想到这些,秋氏眼角带上了明了的神情,她心中暗自思忖着: “看来这位少夫人也还算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啊!既然如此……” 于是,秋氏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既然少夫人觉得我说的在理,那么这件事便也不难解决。 只需将大公子请出来,让他亲自到我府上走一趟,向我儿赔个不是,此事就算作罢。 当然,我也并非贪得无厌之人,对于我儿子的诊费和汤药费,我也不会过分苛求。这样吧,你们就赔偿一千两白银好了,权当给我一个交代。 如此一来,大家皆大欢喜,岂不是甚好?” 说完,秋氏微笑地看着宛竹,等待着她的回应。 宛竹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说得正起劲、有些得意忘形的秋氏。 只见她微微眯起双眼,嘴唇轻启,然后突然提高了嗓音说道: “于夫人啊,难道您这么年轻就耳背了吗? 本夫人的意思明明是说,您刚才所言固然有一定道理,但这并不意味着本夫人就完全赞同您的观点呀!” 她的声音清晰而响亮,在空气中回荡,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秋氏听闻此言,秀眉紧蹙,原本温婉柔和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似水。 \"少夫人这究竟是何意?\" 她语气冰冷地质问道,眼中闪烁着不满与疑惑之色。 上首的宛竹见状,轻轻伸出手臂,将桌上的茶盏端起。 她动作优雅地用茶盖仔细地刮去表面的茶沫,然后才缓缓抬起头来,柔声道: \"晨嬷嬷,将大夫的诊金及汤药所需的银两拿来给于夫人。 尽管我们尚不确定此次事件是否真由大公子所为,但侯府的声誉至关重要,绝不可有丝毫受损。 同时,也不能让于夫人徒劳往返、空手而归不是。\" 说完,宛竹轻抿一口清茶,目光坚定而从容地望向秋氏。 似乎在告诉她,这样做其实是对侯府形象的维护而已。 晨嬷嬷听了宛竹的话后,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然后,她迈着轻盈而又稳重的步伐走向秋氏。 当走到秋氏身边时,晨嬷嬷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荷包,并用双手将其递到秋氏面前。 秋氏凝视着晨嬷嬷的一举一动,心中自然明了其中深意。 她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如调色板一般五彩斑斓,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捉摸。 此刻,秋氏只觉得脸颊发烫,仿佛被火烤过似的,火辣辣的疼痛不断袭来。 她突然站了起来,双眼死死地盯着坐在上方的宛竹,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少夫人可真是口齿伶俐啊!”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宛竹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这可都要归功于夫人您啊! 那日您给我树立了一个如此‘良好’的榜样,本夫人自然是要好好学习一番的。”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讽刺意味,让人不禁想起那日于府发生过的事情。 宛竹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手中的茶盏甚至都没有放下来过,仿佛根本不将对方放在眼里一般。 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微微弯起,似笑非笑地盯着于夫人,让于夫人气得几乎要跳起来。 最终,于夫人忍无可忍,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她带着满腔的怒火和愤恨,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侯府。 回去一路上,那些下人们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这位正在气头上的主母,招来无妄之灾。 他们低着头,默默地跟在于夫人身后,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整个气氛显得异常压抑和紧张。 于二公子端坐在车厢内,身体紧绷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怎么?这会儿倒是不喊疼了。\" 秋氏满脸忧虑地看着这个挪到一边去的二儿子,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原来,这位于二公子名为于竟阳,身材魁梧壮硕,比起邵阳宇来还要高出整整一个头。 此刻,他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游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甚至连忧心忡忡地注视着他的母亲秋氏也视而不见。 他低着头,声音轻得如同蚊蝇一般,低低道:“真是奇了怪了,白天的时候一点儿也不觉得疼,可一到晚上,这疼痛就如潮水般袭来。” 秋氏听闻此言,心中一阵酸楚,却又无可奈何。 她轻轻抬起手,揉了揉额头,试图缓解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平馨院里 平阳郡主面色苍白如纸,双眼黯淡无光,正有气无力地半靠在床榻之上。一旁的花嬷嬷则忧心忡忡地看着她,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花嬷嬷轻声细语地劝说道: “夫人啊!您就多少喝一点吧!这可不是普通的粥,里面加了好多珍贵的药材精心熬制而成的呢!您如今身体虚弱得很,急需补充些养分才行呀!” 平阳郡主微微抬起头,望了一眼那碗粥,却没有丝毫食欲。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微弱地道:“我实在吃不下……” \"他依旧杳无音讯吗?\" 平阳郡主朱唇轻启,声音平静得如同湖面一般,但其内心却早已波澜壮阔。 花嬷嬷心疼地望着眼前这个曾经风华绝代、如今却面容憔悴不堪的女子,轻声安慰道: \"尚未有消息传来,不过夫人莫要忧心过度,那人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不会遭遇不测。\" 平阳郡主微微颔首,表示回应,可眼神中的忧虑并未消散丝毫。 这些日子以来,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整个人消瘦了许多,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若不是花嬷嬷日夜守在身旁悉心照料,恐怕连床都下不了。 “今日大姑娘带着白云独自出了府邸。” 平阳郡主一听到有关于邵佳怡的事,不再是淡淡的神情,她焦急的转头看着花嬷嬷问道: “可知她去了何处。” “老奴已经询问过了,大姑娘只是说想出去闲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