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到神通学习出成果，几天后伍江接到妮娅的电话，驱车回去把她的事情收尾。　　 关于应该叫妮娅还是莎拉，伍江选择前者，因为她的自我认知就是妮娅，如果有纠正的必要，她自己也不是哑巴。　　 妮娅居住的小城也有了一层积雪，不过不影响通行，偶尔打滑就用驱物带一截。　　 伍江来到她的小屋，刚开门她就扑过来。　　 他只把脸偏一偏，没挡她，精神病人嘛。　　 她抱着他一顿亲，才被扶着双肩拉开距离，吐舌头请他进屋，把护照拿给他看。　　 “我没去过胜泽，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多认识几个人就适应了。”　　 伊斯国有很多对胜泽的敌对宣传，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受些影响，伍江也不把话题深入，反正到了就知道，胜泽不是什么魔头聚集地。　　 “不能和你一起，六月份再去吗？”　　 “我要干坏事，带着你不方便。”　　 “带上我，我不怕干坏事。”　　 “你说会听话的。”　　 “……好吧，我听话。”　　 伍江不跟她继续废话，找她要手机订票。　　 两人见面的时间点已经到了一月上旬，胜泽的月相历新年剩下不足一個月，国际机票价格已经开涨，好在涨价才起步，涨得不多。　　 伍江确认她没什么特别安排，订下四天后的机票，四千出头。　　 为防止后面出现意外，没有拿钱走人，而是陪着她过日子，自己练练技能。　　 妮娅这个人格受到的主观美化很大，她一天的时间，除了一个课时的胜泽语网课，只做美体运动、打扫和看书三件事，它们每天综合耗时能达到八小时，其中看书只占不足4小时，骚扰伍江那些琐碎都不算。　　 每天能坚持美体运动的人，只有自主意识强烈、抱有对异性的强烈目的性以及上镜等职业需要三种，妮娅明显是二类，这种人在另外两种活动上花费较常人更多的时间，显得十分不协调。　　 对了，她会做菜，但是伊斯国的家常菜，在伍江眼里和狗粮同级，盐都是端上桌后现撒的，能指望色香味意形吗。　　 总之妮娅结合了家庭主妇和诱惑伴侣的两种属性，不能说真实的同类女性不存在，但找起来怕也不太容易。　　 妮娅的精神状态说起来其实挺健康，就是身份认知有问题。　　 莎拉的情况伍江也试探过，她对莎拉的记忆能想起来一些，只是感觉很遥远，没有共情，有点像童年记忆，很难说有没有得治。　　 两人在屋里，各干各的，她偶尔纠缠也没人理她，伍江晚上还回车上睡。　　 第二天有代理送机票上门，伍江有空时就督促妮娅准备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要准备的，很多东西对于她属于“莎拉的记忆”，会有用别人东西的不适感，而她自己的东西，只有伍江上回走时留下来的钱，买的几套衣服。　　 之后再有什么需要，到了胜泽再买也不迟。　　 本以为几天时间就这么过去，结果第三天凌晨，城市里的防空警报响起。　　 伍江在房车上睁眼，时间才凌晨四点，下车，通过南北走向的巷子，看到南面冲天火光。　　 火光不是火焰，只是被照亮的烟尘，红彤彤一坨。　　 伍江正要回房车上，闻到一点烟味，把门关上，步行往百多米外的妮娅住处去，打电话叫她拿行李下楼。　　 会有这个反应，因为伍江闻到味才想起来，伊斯国的野火经常一烧烧半年，烧掉半个城市的历史记录也有。由于是完全的经济驱动社会，灭火这种没有利润的事情各方都不愿意掺和，靠着本地一点商业消防公司和城市的临时拨款，面对火势扩张就是杯水车薪。　　 至于能不能召集超能力者去灭火，也不用做指望。　　 且不说一个不到十万人的小城里，能凑出多少能在安全距离外执行动作的能力者，就算把人凑齐了，还有个能力类型和续航力的问题。　　 等级三的水平沟通不了投影，就不可能无中生有弄出水和投影物质来灭火，弱小的冰冻类能力对有规模的大火也毫无帮助，反倒是纵火方面能帮上忙的能力多得多。　　 妮娅还没下楼，有人穿着睡衣从里面把门打开，看到伍江，喊道：　　 “你干什么的？”　　 “南面起火了，不知道会不会扩散，我来接个人走。”　　 理由很正当，对方拉着门把手探出身子试图看到更远的地方，这条小街道不是南北向，这样完全没用。　　 没理会那人也没试图进去，又等了几分钟，妮娅拉着箱子下来。　　 伍江拉过箱子带路，她跟着走，偷偷挽着他的臂弯。　　 摇摇手臂，没甩掉，还是说：“你对我的感情很畸形，你知道吗？”　　 “是吗？难道不是很特别吗？”　　 “……”对于一个已经发生轻微畸变的精神病人，实在不好说过于刺激的话，说不准病情就会加重到上不了飞机，只能忍一会了。　　 上车后发动车辆，往南开。　　 车开出去两条街，街道能见度明显下降，百多米外的路灯就几乎隐身，不少人正在把东西往车上搬。　　 再往南恐怕要堵车，他转道往东去。　　 在较近的地方穿过，基本能确定郊区有房子被点燃了，不知道是房子先起火还是野火烧到房子的。　　 伍江开车一直开到附近没有撤离的车流，靠边停车。　　 “累了吗？要我开车吗？”他还没说话，车厢里的妮娅就隔着帘子套近乎。　　 “你继续睡吧，这里不会被烧到了，我有点事。”　　 伍江已经摆脱“无”，也没了【第一法则】的禁锢，按理说已经可以说谎，只要一句“我休息会”就能敷衍过去，但是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他也没想着去改。　　 “你要用那个吗？我之前看到过的那个。”　　 “……那叫‘元神’。”　　 “怨剩？”　　 他也懒得去纠正，跟外国人解释这些纯粹自找麻烦：“把你的‘幽灵’召唤出来吧。”　　 “噢。”　　 她乖乖召唤幽灵，伍江也已出窍，穿过帘子到车厢，妮娅和她的幽灵都看向元神。　　 伍江看妮娅：“你能看到我？”　　 他不会用鬼的方式传播信息，只能时不时试试。　　 “看不到，我只能感觉到你在那里。”　　 开口的是妮娅的本体，这个场面可以说是非常有趣了。　　 有杰森在前，伍江基本可以确认，他元神状态下发出的，他意念状态下的语言信息，不能有效传递给别人，但妮娅能接受到，或者说她的幽灵召唤物可以中继。　　 “它有什么功能？”　　 “不知道，它现在会跟着你，直到我解除能力。”　　 “好，你留在车里。”伍江说完，穿透车子飞去外面，只一个停留，妮娅召唤的幽灵就到了跟前。　　 这幽灵召唤技能大概能吓死不少灵觉高的普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