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看尸堆，首先就要弄清楚它是怎么形成的。　　 只是相关监控记录比较零散，整理起来需要时间，临时间仅有几个有效镜头。　　 事实很简单，无头尸体自己走过去的。　　 从这个情况分析，砍头攻击还存在操控身体的功能，可以趁热把尸体移动到特定地点。　　 更多信息还得到现场去取，前两批忙着看幸存者，没来得及在这方面下功夫。　　 伍江也没有多的废话，和教授们商量几句，拿了台手持摄像机直接飞去村头查看。　　 尸堆自昨夜救人时就开始蓄力，至今状态已经大变，尸体一個个都化了，形成一滩数十厘米高，方圆十余米的血腥淤泥。　　 没见着服装，大概是沉在下面。　　 生命雷达的视野里，这团东西生命力很强，反正比人强多了。灵力规模倒是没有特别大，差不多刚刚跨过等级四的样子。　　 他开启录像，从空中慢慢靠近淤泥。　　 接近至五米左右，淤泥仍没动静，仿佛死的。　　 伍江想想，稍微离远点，然后用驱字诀往里面扔石头。　　 噗通，石头就如落在真的泥潭上一样，先溅起一些血腥淤泥，然后慢慢沉下去。　　 伍江不服，空着的右手向上一撑，身后一栋房子瞬间解体，房梁飞出来砸进血泥。　　 这房梁比整团血泥的直径都长，丢在里面过一阵，居然一头翘起，还是沉下去了！　　 莫非是个门？　　 通往哪边？　　 他思考着，把拆开的房子各种零部件往里面丢。　　 许是扔的垃圾太多，血泥有了变化，短短一分钟内，它渐渐变硬了一些，木头泥块便不再下沉。　　 伍江举着摄像机等一会，尝试用念动直接和血泥互动。　　 它试着在灵子层反抗，但强度不够，被他一把扒拉成甜甜圈状，看到了底部。　　 骸骨，只有骸骨，服装、石头、木头都不见了。　　 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撤掉念动后观察血泥。　　 它不知是感受到威胁还是被混在其中的垃圾闹的，没有变软，恢复很慢。　　 又拍了十几分钟，眼看电量没剩多少，暂停录像，先回营地。　　 把录像机给庄琴：“这点素材你们先看着，再拿一台机子，我去另一个地点。”　　 庄琴接过摄像机招呼附近的士兵跑腿，问：“您觉得那东西威胁如何？”　　 “不知道，太恶心了，我不想碰它。你们想弄明白就找些活的动物来试试。”　　 伍江的念动可以保证那东西不直接粘在身上，问题是隔着念动保护层，它能不能把他吞到未知地点，进去后有没有机会回来？　　 “谢谢，这事我们会安排的。”　　 他是强，但如果拍了半个小时视频回来，军方和同批的其他特勤人员什么都做不到，那也玩不下去了。　　 聊天没几句，有人把换好电池和储存卡的摄像机送回来，伍江拿上，对着不远处房车窗口后面的妈妈给个笑脸，步行往营地外去。　　 再飞到林区，寻找第二个尸堆。　　 这一滩可大太多了，直径足有三十余米，不考虑下面的地形，血泥的高度有一米多。　　 录像，丢了点草木，没有发现特性差异，就单纯大小有区别。　　 取证完毕，伍江准备搞事。　　 再往血泥中丢东西时，夹了一张扭曲物质的卫生纸进去。　　 扭曲物质在接触正常生命的瞬间就会诱发畸变，血泥没有骨头只一滩软泥，也避不开这种变化，只是情况显得比较别致。　　 似有东西试图从里面挣扎出来，却无法脱离血泥这个整体。或者说血泥本身不是一个整体，有更多没碰到扭曲物质的成分，在试图把畸变体拉向某个地方。　　 二号地点本就是很多无头动物的陈尸地，虽然被某种规则搅合在一起，并且活着，但现在看来，它们生命本质的印记或者dna并没有一致化。　　 时间过于一会，畸变更为激烈，血泥中甩出一根类似尾巴的东西，向周围捞了一圈，什么都没捞到，又缩回去。　　 很快里面钻出数量更多长度更长的尾巴，总算卷到一颗在血泥边缘的槐树，其它尾巴纷纷过来抱住。　　 接下来没有动作，抱在槐树树干上的部分越长越大坨。　　 按一般血肉密度计算，聚集了差不多近三百公斤，尾巴状物体从中间断开。　　 事情还没完，断开后，血泥里面还有东西在变化，而槐树上的那坨，则试图和槐树进行共生推向下个畸变阶段。　　 在实验室里伍江已经知道，如果这些东西能活下去，一定能适应环境，等它完成这一阶段，要么是树妖，要么是木制动物。　　 他此时关注的也并非畸变体，而是扭曲物质。　　 那一截卫生纸被投入血泥后，也沉入了未知区域，失去联系。　　 扭曲物质是无的一部分，现在的情况意味着无已经侵入血泥的后方，他必须在那点力量被消磨之前参与进去。　　 至于现场的畸变体，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他还是按村子里干过的，用念动围了一个巨型烟囱，把受害槐树和血泥一把包进去，点火。　　 之前在村子里他点燃树之前还拧了一把水，这回水也不拧了，直接上剑芒在里面乱窜，火势很快起来，再次形成龙卷沿着烟囱向上喷。　　 山火风险伍江也有注意，这烟囱烧法，只在距离地面几十厘米的地方吸气，向内吸的风力很大，火本身不会向外蔓延。山火风险主要来自于红外辐射，但烟囱法燃料消耗飞快，根本来不及烤干周边的东西，就已经把槐树和血泥烧成灰烬。　　 另外伍江还会凝水诀，虽然在这个环境下凝不出太多水，但足以增加周边环境湿度，以进一步压制风险。　　 只几分钟，里面已经烧地差不多，他还不走，把念动套子套地上，拿剑芒在里面又洗了一遍，一直等到里面连烟都不冒了，才用凝水诀把灰烬打湿，往回飞。　　 他这一手堪称毁尸灭迹，回到营地，军官问：“为什么突然决定放火。”　　 这样的问题伍江不能直接回答，只把录像回放拉了拉，让他看。　　 有逃离到槐树上的畸变体做支撑，他的行为就只是个解释方向的问题。　　 从纯科研角度出发，他放火的行为有点莽撞，因为损失了重要观察对象。但站在公共安全角度，消灭掉可疑威胁且无外溢灾害，是正确且果断的。　　 所以军官看过录像说的是：“很好，你先休息吧，我们再研究研究现有信息。”　　 伍江听话回房车，和妈妈聊几句，打过招呼就进卧室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