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江在胡悦萍转学问题上帮了一点小忙，没想到很快惹事上身。　　 李银河见到他突然有感而发，在院内开了几个会，没几天把伍江喊去。　　 这一回三堂会审，院长、副院长、融灵系主任、修真系主任都在场。　　 伍江进门坐好，气氛有点诡异，坐他旁边的朱想容拍拍他：“没大事。”　　 李银河院长先开口：“伍江同学，紫河滩那边你最近都没去吧。”　　 “有情况？”　　 “没有，就是想问问你，紫河滩的黑怪，你能过几段？”　　 黑怪一个小时组合一次，加上紫河滩的伏击点裂变规则，几乎每次都会比前次强一倍以上，按段数算就很合理。　　 “我只见过一次一段的，觉得很麻烦，就没有继续。”　　 “朱教授跟你说过吧，学院原计划三年级时从你们这一届选出一些人来，去紫河滩锻炼。我们经过开会商讨一致同意，这一届学生们，其中的佼佼者水平还是有，可以把这事提前一点，就从下学期开始，想请你带其中一個队。”　　 “……我？带队？”　　 “对，今天叫你来是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同意的话，还要去那边对付黑怪，能应付两段黑怪，我们就能放心把同学交给你带了。”　　 李院长说完话，对王副院长使个眼色，就换人说话：“学校不会让你白干活，但是也没办法让你一直享受知名学者客座待遇。下学期的计划是二十课时，参考副教授待遇总共三万，或者把你正式编入讲师团队，领工资和危险工作补贴，一个学期会多几千。”　　 伍江没急着答，看向朱老师。　　 她是伍江的研究生导师，在这个场合说话也不用有太多顾虑：“按课时算好一点，你特勤那边上半年已经被调动两次，下半年多半还有事找你，加上实验课题、学习，再当讲师太辛苦了。”　　 伍江就问：“课时能不能少一点？”　　 二十课时看起来不多，紫河滩也不远，但是要在梦魇区里照顾菜鸟，想想就有点费神。　　 “可以商量，不过关系到教学计划，现在不能给你答复，你抽空先去趟紫河滩吧，让朱主任给你安排。”　　 朱主任问：“你最近有事吗？”　　 “没什么安排。”　　 “那就明天上午吧。”　　 “没问题。”　　 第二天上午，伍江去紫河滩，场面略大，学校开了三辆车去。　　 朱老师就在车里跟他说起来：“其他人都是扮演学生的，他们可能突然乱跑，可能愣住不动，你都要照顾到。”　　 “……那要不我还是别干了吧。”　　 “咯咯咯，没那么严重，他们不会随便把命交给你的，你主要精力还是保持路线畅通和应付黑怪。”　　 伍江虽然嘴上打退堂鼓，真到了地方，还是把人命放在了心上，带着几个装傻充愣的老师在紫河滩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把二阶段由一百多个伏击点组合的黑怪碎了，再带队出门，通过考核。　　 出来时朱老师夸赞道：“做得真漂亮，你的水准，就是带几十个一年级的来应该也能应付。”　　 “别，我有点怕。”　　 他不怕黑怪，怕自己忍不住打同学。　　 照顾五六个人的脑力损耗，都够自己打通一个梦魇区了，人再多都不敢想。　　 唉，老师赚的也都是辛苦钱啊。　　 上了车，朱老师开始说正事……可能也不能算特别正式的事，否则就应该在学校说：　　 “你现在有带队资格，有些情况需要了解一下。其实在梦魇区这件事上学校反复纠结，把同学保护得太好，他们很难意识到灵子灾害为何是灾害，但是又不能看着他们真的死掉，这不止与教学理念冲突，也无法和家长交代，不利于未来的招生。　　 李银河这大半年跟上级讨论了多次，希望能协调一个安全度更好的梦魇区来给学生试炼，上面原则上也同意了，但是暂时还没有后续。他最近一次开会回来，说是我们整个应南道的高校，会共用一处试炼用的梦魇区，现在还在做相关安排，到时候你可能也要以带队人员的身份先去摸摸底。”　　 朱老师人很温柔，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叫李院长就没什么礼貌，也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历史过节。　　 伍江也不打听这种事，问：“梦魇区还有安全的？”　　 “是的，人在梦魇区里最坏的结果，一般都是死亡，很多甚至连尸体也会被它夺走，但是这个过程差别很大。就比如我们的紫河滩，它的伏击点攻击，在命中前，很难判断出会造成脑死亡、昏迷、头晕中的哪种，虽然一击致死的几率很低，但是不能冒险去赌。好一点的情况比如攻击可以被肉眼观察到，说砍肚子就不会断腿，以你的能力，应该在攻击前就能判断出是否会受到致命伤，所以保住同学的命就可以。”　　 伍江听着朱老师的解释点点头。　　 的确，受伤对于心智不够的同学，其实就是个退出的机会，如果直接死了，等于浪费了前面所有的教育资源，还会造成社会面恐慌。　　 而同样是受伤，对有些同学，也许反而是激励。　　 “那为什么不等那边定了再说，还要过来打二段黑怪？”　　 “还不是李银河那狗……个人英雄主义，他希望二科大能成为全国最好的灵子学学府，而且你的存在，让他愿意冒一些风险，利用紫河滩培养少量更优秀的人才。”　　 伍江眨巴眼，这锅怎么扣他头上来了？　　 还有，朱老师刚刚是不是打算说狗东西？　　 “你也不用有太大压力，所有参与紫河滩试炼的人，都由学校出面，和他们本人以及家人沟通，即使出了点差池，也不会让你担多大责任的，最多取消带队权。”　　 回到学校里，办了一些手续，伍江拿到了学生档案电子查阅权，为了方便他下学期和学生沟通，在教师办公室里给他安排了张办公桌。　　 校方的学生档案，在灵子能力方面，说实话比较模糊。　　 还是新规等级带来的问题，既不同能力难以在同一个场地测试，而且能力越强越需要专业化程度高的定制场景。　　 融灵系、修真系共一千七百余学生，被伍江举高高一次，最终经过校方、家庭、医疗支持的引导，只有二十几人坚持选择转院，应该说大部分还是比较坚强的。　　 这一千七百多人，只二年级有一百多人有新规等级标注，其余都是计分制，按照基础学校毕业25分，讲师入职标准为100分来算的。　　 分数和等级暂时意义不大，重点还是能力。　　 伍江也没想到，融灵系二年级，居然只有十个是感知系，里面还有两个能力是生命雷达，也就是灵子感知加起来只有八人。　　 当然不排除有学生另外觉醒了能力没有报备。　　 反正筛选工作有学校去操劳，等名单出来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