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一把救了，或者说掳来，后面确实没伍江啥事，就放他回了学校。　　 机票自然还是全程报销。　　 一回家，汪灵就问：“你不是说去灵玥道了吗，没去成？”　　 和庆水道相比，灵玥道可是很远的。　　 “有飞机啊，路上没耗太多时间。”　　 “没什么危险吧。”　　 “救了点人。”　　 “你又不是消防队的，怎么老让你去救人。”　　 “总比叫我去杀人好吧。”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快去洗澡。”　　 应付了妈妈，又回到日常。　　 不过还有件事想先了解了解。　　 他一个电话打去未来防御办公室。　　 滴滴响几声后电话被接起：“您好，这里是未来防御调度中心61号专员，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话术和年初时比有了明显变化，但这不是问题。　　 “我是风临第二科技大学的伍江，有事情需要咨询。”　　 “我知道您的身份，请说。”　　 “我上大学前的母校，长风市第五基础学校，有个叫方久的灵子课老师，他被调到哪里去了？”　　 “……请稍等。”　　 等了有大半分钟，那边又说：“您的问题需要转线，请不要挂断电话。”　　 手机里又滴滴响两声，换了個声音：“伍江先生您好，这里是2号专员，您咨询的关于方久的情况，请问为什么突然想了解他的去向？”　　 伍江没心思绕弯，直接问：“方久现在变成怪物了吗？调去哪里了？”　　 “……他的确接触过非法信息，没有加入任何团体，根据我能查询到的情况，他还没变成怪物，不过他的去向不方便告诉您。”　　 不方便说明，其实和明说差不多，多半是被集中起来管理了，只是不知道是监狱还是小镇。　　 至于为什么不是直接烧死，因为烧死也要执行人，而没有变成怪物，又没有大规模犯罪记录，以国内的组织形式，很难执行，毕竟全国不可能只有他方久等几人。　　 “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没事了，谢谢。”　　 伍江挂断电话，没几秒收到一条短信，没什么实际内容，也不需要好评，就是一条电子回执，说明咨询项目处理完毕。　　 因为接触到某种信息变成了怪物，答案居然这么……诡异。　　 在基础学校的时候，伍江猜测的方向，都是“被灵子世界选中的人”，只是不知道筛选标准是什么。　　 结果现在看来答案意外的贴切，就是方向不对，实际是人找上了灵子世界，他们选中了某个投影。　　 至于这种鬼东西怎么导致人变成怪物的，伍江是有些好奇，不过也有顾虑，因为未知度太高了。　　 另外还有个问题，即使现在全国只有几千几万个异常人类，还能临时弄个小镇或小城塞进去，未来呢？总不能在国内弄个“怪兽王国”吧。　　 好在这种大事，有大人物们操劳，伍江的任务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偶尔在小事上帮点忙。　　 第二天，伍江又接到个电话。　　 “伍江先生您好，这里是灵能司反妖魔中心，我们有些情况想向您了解。”　　 灵能司下属机构还挺复杂，居然还有专门的反妖魔机构。　　 “你问吧。”他也不问是不是诈骗，来电显示是“灵能司鸢尾总部反妖魔办公室”，应该没什么人装这种冷门机构。　　 “您是否可以分辨魔化种？”　　 “我对魔化种的概念不是很清楚，最近才从军队那边得知的。”　　 “那您如何确定教师方久和魔化种有关？”　　 “我能看到少数人身体里藏着怪物，上回出外勤的时候见过几个那样的，并且当场在镜头里变成怪物，他们说是魔化种，所以我就问问方久是不是。”　　 “……您有没有兴趣到我部工作？专门处理此类问题。”　　 “……不用了，我的学业还没完成，知识就是力量不是吗。”　　 “真可惜，那好，祝您学业顺利。以后您有类似发现，可以直接打这个电话进行举报。”　　 “我会记着的。”　　 他没有当场举报生活圈里的几个异常人类，因为根本不知道名字，也不晓得家庭地址，现在的他已经知道，相关机构根本没有足够的人力来一个个排查。　　 把反妖魔中心的电话记下来，下次再见到异常时拍照吧。　　 至于这个中心听起来挺尊重个人意见，其实也不一定是他们想尊重。　　 反妖魔中心和未来防御都是灵能司下属单位，是平级。伍江现在是梦魇区评估方向的特勤人员，参考他和田教授的特勤基本补贴差距，可能内部级别还挺高，自己没有调动意愿，顶头的灵能司也不好拉偏架。　　 之后平静下来，伍江就把心思放回学校里。　　 过没一阵，课题团队里三个臭皮匠弄出一篇论文提交。　　 论文论文，要总结现象或规律得出结论才是论文，这一篇论文为了上分，把方向集中在“畸变体的进化线路局限性”。　　 比如0203转为水生后很快就能通过分秘凝胶蛋白憋死食肉生物，它就不会再向肉食性转化，而是一个劲的增加体型，扩大光合作用收入。　　 0501更典型，蛇形本就是经受过两亿年以上环境变化考验的顶级选择，以至于0501在被大螳螂咬断后都没有进化出四肢来，而是靠着两条触手附肢撑过艰难期后，再次选择了蛇形。　　 五月份重置了一次后再投入的两只，到六月中的表现也与0501差不多，只要不是连续受到致命伤，根本没有改变主体形态的趋势，最多就是改进些口器、附肢等零部件。　　 其实仅仅四只畸变体的数据，得出的结论完全称不上严谨，但是现在别人拿不出畸变程度这么高的小鼠研究成果，所以质量稍微差一点问题不大。　　 而伍江课题小组作为水论文的一方，只在末尾加一句“加入智力因素之后的结果可能有所不同”，就不用怕人翻盘。　　 论文提交上去进入预审阶段，实验也不用停，继续推着，下半年再水一两篇，补充新的结论就行。　　 他在这里向学术水怪进化，时间很快到了七月，胡悦萍终于开口了。　　 “我想好了，还是转学到这边来，也已经和家里说过了。”　　 “嗯，挺好。”　　 “你能帮我问问这边吗，不然我在学校提完申请，这边不收就很难受了。”　　 “可以。”　　 伍江对于别人的事兴趣都不大，不过胡悦萍实验室助手的身份和她的能力都很加分，帮忙跑一跑也不怎么费事。　　 没麻烦朱老师，他直接找上之前打过交道的融灵系副主任章先觉教授，又被打发到招生办，结果招生办又要问系主任。　　 伍江都没跟融灵系主任接触过，立刻烦了，直接一个电话打给李银河院长，院长在外地，等他回来，带胡悦萍去面试。　　 胡悦萍的基本天赋或许不好，但是她专注力高、脑力优秀，融灵水准和二科大同级生比也在年级二三十的水准，加上能力本身就非常适合搞研究，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何况李院长看得起伍江，还要再加点分。　　 面试完，现场就把招生办主任叫来，抓紧办。　　 一出门，胡悦萍高兴得蹦蹦跳跳：“哇噻你面子真大，刚刚看到招生办主任那脸色吗，和猪肝差不多欸，满脑门汗。”　　 是啊，面子，上大学短短一年半，他现在打电话能联系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和部门，大家都还算给面子。　　 “你足够优秀事情就容易办。”他却不喜欢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又不能换钱。而且也是大实话，如果她的能力说服不了李院长，院长想帮忙也只能在学院会议上提一提，不会这么干脆。　　 “哎呀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果然还是走后门好啊！”　　 伍江瞄她一眼，没见着不好意思的样子，倒是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