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人突然变怪物的场面，庄琴表示：“了解一点点，能不能告诉你，我要申请一下。”　　 “好，你去，我在这站着，要是怪物出情况也能照顾到。”　　 “怪物现在不能放，我们可能压不住。”　　 “嗯。”　　 庄琴到旁边打电话，伍江把注意力转向怪物那边。　　 二十来个士兵，分批在一些沙袋后面，用枪和照明灯指着几个怪物，数了数，灵子能力者有十二個，不过水平都一般，有一半都只有等级二。　　 这可能就是安全部门最头疼的情况，体系内的人起步太晚，潜力有限，加上工作危险损耗又大，分到基层单位的力量就很一般。　　 伍江相信军队内部应该也有压制了畸变的人才，可人不够的话，全国那么大东奔西走也得跑得过来才行。　　 等了几分钟，庄琴回来，先报告现在的情况：　　 “我们已经调集到一名会用符咒的教授，已经上了直升机，大约要一小时后才能到。这段时间还要辛苦你。”　　 伍江点头，那几个已经封灵了，压它们和压野兽差不多。　　 他不觉得有多少负担，可对部队是个大问题。对于怪物，重点是它们和人不一样，不是上一副手铐、脚镣就能失去反抗力，而等级不够的灵子人员，单纯的压制都撑不住太长时间。　　 从调来的人又是教授可以看出来，军方很缺优秀灵子人才。　　 “那我们先把设备归档了，我跟你说说怪物的事吧？”　　 “好。”　　 没提回房说话的事，降落点在机场远端，距离宿舍和航站那边差不多一公里，大约是故意留下来的风险管控空间，不知道有没有炮对准这边。　　 庄琴招手，一直在旁边一辆车旁守着的战士才靠过来，敬礼后从伍江这回收摄像机等东西，用板砖手机扫过所有设备码，装袋子里拿走放车上，也不打招呼，直接开车跑了。　　 “伍江同学好像是研究畸变的，相信你也看出来怪物变化太快了，与畸变的情况差异很大，我们也不好敷衍，其实确实不是畸变，是魔化种。”　　 魔化种？跳到玄幻频道了？　　 刚刚那个现场，确实有点不可描述的意思，可方久、黄京也是？　　 庄琴继续解释：“自‘灵气复苏’概念被提出之后，一些以骗取和聚敛财物为目的个体变得比以往更加活跃。　　 大概四年前，相关部门发现有一个叫‘高天王’的团体，部分人在情绪激动时会突然变成怪物，之后随线下线上的信息传播，类似的情况在越来越多地方出现，它们最早被当成类似畸变的灵子疾病，现在一般认为是邪教徒。”　　 四年前，往前倒当时伍江是八年级，方久那时候……都没到学校呢。　　 “他们具体做了什么？”　　 “也不特别，类似于原始图腾崇拜吧。”　　 “天王呢？”　　 “不是天王，是高天上的王，某种幻想的虚拟生命吧，我们也不太清楚，你要是想进一步了解，可能要找灵能司查询，我们这边没有。”　　 图腾崇拜，能把人变成怪物？　　 这是个什么原理？　　 模因感染？还是某种灵子投影的互动结果？　　 模因之类的伍江都没什么研究，但是灵子投影，他就能理解。　　 假设人类通过某种特殊的仪式能接近某个灵子投影，通过梦境与同一个投影互动，被侵染成怪物，似乎没问题。　　 而且也能解释异常需要时间才能完全怪物化。　　 但能被他观察到的怪物形态，和正常人眼里的人类伪装，要怎么解释？难道不应该发生畸变吗？　　 投影导致畸变是可以确定的，异常跳过了外表畸变，直接从内部开始异化，也许同样遵循着某种通用原理，只是自己能接触到的研究圈子还没有触及这个领域。　　 还有，庄琴所指的魔化种，和他眼里的异常，是真的完全重合，还是部分重叠？　　 想进一步了解，灵能司是未来防御办公室的上级，或许可以试着让办公室递申请看看。　　 “如果只是图腾崇拜就能从生物层面改变人，这个正常的世界还能支持多久？”　　 庄琴：“抱歉，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伍江盯着她的眼睛，目光很坚定。　　 “那我带来的几个，现在还算人类吗？是否适用人道主义原则？”　　 “……不知道。”　　 又是盲区。　　 大概要看现场指挥官愿不愿意担责吧。　　 只能说，灵子灾害发展到现阶段，对正常社会的伤害还不够大，甚至都没影响人类总体正增长趋势，所以很多事情显得“不急”，缺乏非黑即白的应对条例。　　 也可能单纯是因为缺人，没有足够多足够强的灵子系人才，所以缩手缩脚。　　 想了会，伍江也不再为难庄琴，转了话题，指了指围着怪物的士兵说：“你们队伍里灵子能力者不强啊。”　　 “基层都是这样，这里地处边境还算好的，内地很多地方，一个营都凑不出这么多。”　　 “这个机场什么规模？”　　 “一个加强的边境合成连，有陆航的成分。”　　 对军盲而言，有点复杂。　　 伍江又指了指航站那边问：“那位不是带星吗？就指挥一个连？”　　 “长官只是到这边协调，等你走了，他还是回后方。”　　 “……我面子不小啊。”　　 庄琴给他个笑容：“那是，伍江同学想要的面子，只要开口，我们都能尽量满足。”　　 “……”这就有点离谱，伍江不言语了。　　 两人站一会，看他似乎没有问题了，庄琴就建议他上车等，毕竟沙漠里大半夜还挺凉快的。　　 上车又等了一个小时，通过车内通话，知道是因为沙尘耽误了。　　 等这架飞机下来，庄琴还是带伍江去见人。　　 对于八竿子打不着的路人，伍江也不会用心记，只是按要求，配合着新来的教授用正经符箓压制几个怪物。　　 教授除了使用专门对生物的封灵符，还用了冬眠符，顾名思义，就是让目标睡过去。　　 那边封一个，等确认趴下了，伍江就松开念动压制。　　 然后就没有然后，军队不会常备手铐，就算有，这些怪物大都要么过于粗壮，要么肢体很多，还有带触手的，也不是手铐能限制的。　　 完事了也不走，两拨人在两辆车里等。　　 又熬了一个多小时，一架大运输机落到机场，来真家伙了。　　 上面下来了特种车辆和制服有显著不同的一群人，与这边对接，伍江瞟了一眼，有个等级四的直接用某种念动能力，把怪物塞进特质的集装箱里，打包带走。　　 运输机再起飞，这边的车才往宿舍去。　　 “刚刚那群是什么人？”　　 “灵子事件反应部队。”　　 “？？？”伍江不是李炎，根本不知道这个部队。　　 庄琴看出他的疑惑，也只解释：“这支部队暂时是公安部和国安部共同管理，据说很快就要单独分出去。”　　 部门那么多，他们明显比地方部队的灵子人员强，自己刚去境外的活该给他们办才是。　　 这种事情对伍江来说只觉得麻烦。　　 “我还留在这有事？”　　 “等我们分析过情报，说不定还有需要你帮忙的。”　　 “行吧，我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