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艺婷相比，李炎接触到伍江秘密的过程似乎过于简单，起初不过是2000块的课外教学。　　 这区别对待要追究原因，还是上学期张艺婷接触收银员的时候，直闯伍江家造成的坏印象。　　 伍江根本不期待张艺婷两人能帮忙保守自己的小秘密，连问都不问，就堵死了她们接触超纲知识的路。　　 其实就算李炎，和伍江建立起一定信任也是反复互相帮忙花了接近一个学期时间，而这种信任在伍江看来也就一般般的程度，交易成分很大。　　 总之张艺婷心地善良，应该上心，可伍江不愿意担风险，就把对她的觉醒引导交给李炎了。　　 至于胡悦萍，她在修行方面的优点明显，可惜基础天赋一般，至少毕业前不用考虑她觉醒的事。　　 李炎开始辅导张艺婷后，她两个仍然没放过伍江，还是会时不时的来他躲着的地方问修行和觉醒方面的问题。　　 一段时间后，伍江这么迟钝的人也意识到一定问题。　　 距离毕业只有不到五個月，灵子班里还没有除自己和李炎之外的觉醒者，而按照伍江给李炎的那一套觉醒法，似乎有点赶不上。　　 李炎是等级二后推进了一阵子融灵水平，一个半月后才进行人为干涉觉醒，之后还要进行能力复现训练，也是他本学期的主要功课。　　 李炎的机遇一般同学可没有，随心而动的驱动能力，大概不是正常升学的标准，否则灵子班里最多只能再有两到三个融灵系的能通过升学考核，其他人时间进度赶不上。　　 要按这个升学率推下去，别说本地灵子大学，州府级都凑不够几百人，毕竟不可能所有地方灵子大学都延期吧，普通学校新设学系的也要分流一些。　　 所以伍江在给两女日常答疑的同时，又拿起了教科书，从头开始分析里面的信息。　　 包括九年级的选修教材都再过了一遍，得到一个奇怪的结论：　　 “缺了一个环节，升学率从哪来呢？”　　 “什么环节？”胡悦萍一开口，又凑得很近。　　 这人学力可以，意志也不错，就是凑得过近这个习惯不好。　　 伍江组织了一下语言，翻到九年级教材中的某一页指着说：“融灵水平不够时，觉醒能力存在人身安全风险，这一条我不是很明白，难道存在融灵不足的情况下觉醒的手段？”　　 伍江对等级三之前的情况，了解全部来自于同学和老师。　　 而从他现有水平往前推，就如同他跟李炎说过的一样“会造成器官衰竭”，但那种觉醒的前提是有人给灌注充足的灵子，如果灵力不够，想都想得到，要么没有成功率，要么就会有更严重的结果。　　 实际上自然觉醒就不存在灵力和融灵不足的情况，因为“灵子固结”在正常状态下是一件被动发生的事。　　 就好像只要吃了东西迟早要上厕所一样，把能力看作融灵的排泄物，吃的不够就不会有结果，两者有必然的因果关系。　　 顺其自然就毫无危险，教科书为什么专门提一嘴安全风险？　　 该过程可以人为干涉？请类似自己的人给同学灌注？　　 就算学校不当人，风险太高也要能安抚得了家长才有实施可能啊。　　 隔着三人远远的李炎猫着耳朵听着，到这里凑了一句：“我知道！”　　 那边一搭话，旁边胡悦萍戏精上身，开始往伍江身后凑，脸和他的耳朵距离更近了。　　 伍江没理她，这女孩已经掌握他会戳开人的最小距离，口头说又不管用。连张艺婷都时不时会揪她，能管用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说说看。”　　 李炎那边附近也有中午跑来融灵的低年级生，他凑近到五六米开外坐下说话：“我看网上说现在有一种新药能帮助觉醒，是官营药厂在做。”　　 他专门提一句官营药厂，里面有什么东西？　　 张艺婷比较机灵：“你是说这学期会给来不及觉醒的同学吃药？”　　 “不知道，反正有这么种药。”　　 “药……”伍江念着这个字，想起来似乎看过相关课题的研究论文，只不过论文都是些原理性的讨论，和量产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很难联系到一起。　　 “啊，那我不是灵子班的，岂不是没药吃？”　　 胡悦萍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伍江耳朵有点痒痒，偏了偏头，用肩膀顶了顶空气，她的距离稍微离远了两厘米。　　 “没有药也不要紧的，你有这个潜力。”　　 “真的？！”胡悦萍还是第一次听到伍江对她的直接肯定，十分高兴。　　 原来不是恐女啊。　　 伍江又对张艺婷说话：“你进度不错，不到最后也别考虑用药。”　　 “帅哥，你信不过药物啊？”　　 伍江迟疑了一下，点头。　　 “为什么？”　　 为什么？对这个问题，伍江没有直接回答：“可能我想得有点多吧。”　　 灵子学专用药，这不是第一种，实际学校里就能买到两种，“定心丸”和“引灵剂”。　　 伍江都试过，九年级体检前送了三天的量，对他来说相当于安慰剂。对别人有没有用不敢肯定，毕竟等级二之前对灵子的感知都基于心流作用，同学对药效的讨论也完全没有参考价值。　　 不过不管有没有效果，这俩玩意和觉醒药差异都很大。　　 假设“引灵剂”真的能提高吸收灵子的效率，实际也只能增加灵压，不能直接干涉到融灵进度。　　 觉醒不一样，形成一个能力，可是要在灵子投影里留下点什么的。　　 等级二或者更早觉醒的能力微不足道，对应投影里也许就一张桌子一颗小树，问题是这种拔苗助长的行为，会不会有其它隐患？　　 例如，在某个阶段更高的畸变率？　　 伍江自己是怎么压制畸变的，他记得很清楚，“无”由此而生，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多。　　 通过药物跳过一部分过程，一定会导致学生和“理解灵子、控制灵子”的距离更远，会不会使得畸变更不可控？　　 还是说那些研究机构已经弄出了解决方法，只是大家还不知道，要另寻时机公开成果？　　 自己的知识还是不够，无法判断科学手段能不能解决这些问题，还要等时间来验证。　　 但是近的，比如已经有些熟悉度的同学，伍江觉得还是应该付出一点关心。　　 看向李炎：“你上个学期就觉醒了，在方久老师眼里与众不同。”　　 “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