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掉复制梦魇的“无”，又壮大了不少。　　 它吃饱了，也不和伍江计较，配合着他回到真实世界。　　 伍江用【第一法则】回来，大概要烧掉三分之一，两者一起，损耗也只是减半。　　 复制梦魇也许是自诞生起从未经历过失败，根本想不到会被反杀，才在战术层出现了致命错误。　　 它一直自信满满，因为它通过复制实体、吞噬投影等手段，融合了足够多的不成熟投影，体量并不比无差。而无在无意识状态下只能被动的消耗世界力来保护自身，在复制梦魇的视角下，一旦伍江死掉，无也只是大号的盘中餐。　　 可惜“无”既不是死物，和伍江的关系也不是相互妥协，两者有世界力这么个必须结合两者力量的手段为羁绊，是一种互利关系，【第一法则】带来的强制执行力，只有会导致“无”利益受损时才必须被用到。　　 这就让伍江完全不支付代价的情况下，能在对外作战中，全面调动“无”的力量。　　 复制梦魇在现世和投影里均无法占据力量优势，灭亡也就成了必然。　　 伍江也获得了很多很多情报，为摆脱“无”积累了充分的知识资源。　　 飞回旅馆房间的路上，有多架直升机飞过。　　 与他无关，因为投影世界和真实世界的某种维度关系，他出来的位置距离梦魇区差了很远，他也是脑袋包着浴巾，拿钱给一对野鸳鸯借了手机查看地图，才得以寻路返回。　　 新闻也不着急追，明早再看就行。　　 他没事人一样美美睡下，伊斯国的特工、军队、警卫队乱成一团糟。　　 第二天起床，到隔壁连锁快餐买来大号牛肉汉堡，回到旅馆房间里看新闻。　　 “据线报，xxxx州名为‘大赐福地’的幻境里爆发超能力大战，直接导致幻境消失，特勤部门和军队正在进行进一步调查。”　　 因果关系就弄错的简报只是个开始，两個小时内，电视台就组织专家一顿瞎分析，和之前一样，分析的牛头不对马嘴。　　 专家根据直升机带来的现场照片，说有四组超能力者在两个地点陷入对峙，结果在一方动手后动静太大，导致另一边对峙中的两伙人也爆发战斗。　　 伍江更关注照片本身。　　 复制梦魇的第一个复制品在突破概念力的阶段爆发了一次，造成一个直径近两公里的清场区，这部分直升机画面拍得很清楚，刮擦、土石翻飞等在一定范围内形成清晰的放射状。　　 第二个复制品把伍江拉入到“中转空间”之前没有动手，不过在真实世界的现场，也“咬”下来一块，直径约三百米的凹坑。　　 虽说两个点的事件特征直径范围差很多，不过后者有深度，是个弧面切割，看起来爆炸等效当量确实是差不多的。　　 伍江比较感兴趣的是，电视台就这么毫无顾忌的把现场照片放出来，一点没在怕的。　　 不愧是先进国家，民众胆子也比较大。　　 结果他去看网络新闻，网友评论完全不是这样。　　 点赞最高的是“军方秘密武器实验”，下面跟帖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把是什么武器的衍生型号都给编出来了。　　 这个热评非常具有代表性，现阶段的民众，大部分还不能接受历史的变化，打心底拒绝接受超能力能达到如此破坏力的设定。　　 而今天这个场景可不是伍江弄出来的，他只是飘进去被复制的对象。　　 从力量层级来说，所有带强效规则的梦魇区，其背后的投影都有实力造成类似甚至更大规模的破坏，只不过大多数类型的力量都不如纯物理破坏力来得直观。　　 伍江跟了一上午新闻，就不打算继续追着看了，查案方可以说毫无头绪。　　 接下来，最近获得的知识成果和修行积累需要消化一下。　　 伍江把车又换了，这次把珠光红的双门轿跑换成了小房车加自行车的组合，还拿到一万现金。　　 经过几次换车，车辆价值连五万都没了。　　 这是总结前几次搞事经验后得出的结果。　　 不管住旅馆、买东西还是手机高强度上网，都可能把自己暴露在特工部门的视线里，即使有假身份假发和化妆，风险仍然存在，尤其还有超能力查案者这种隐患。　　 房车本身的续航力可以解决很多痛点。　　 伍江换到的这台房车自带车用路由器，在二手商那里再开通，能在车上使用wifi，再用自己从胜泽带来的平板电脑上网，通讯追踪风险就变得很小。　　 使用房车，还可以集中购物，降低频次后，专门花一点时间来化妆调整外貌，也不会显得很麻烦。　　 让二手车商送辆自行车，则是替代了摩托，房车本身不会在事发时间出现在嫌疑区域，不方便飞行时就骑自行车。　　 接下来除了消化成果，也需要为未来的行动做进一步规划。　　 关于行动，在实验室里救出来三个“人”后，进一步明确了目的——促成伊斯的国家级社会实验。　　 反正他们自己也做过不少了，比如世界最大比例无家可归者，世界最大合法及非法药品消费国，大烟馆性质的注射室，等等等等，也不多来这一下。　　 这场超级实验的目的，是对畸变体进行更深刻的定义。　　 伍江最早看到的完全畸变体，是那个山洞里的半蛇人，当时他认为这是无法对抗投影的唯一结果。　　 但是公开课时的女教授，和刚刚接触过的卢卡斯，两次向他证明了完全畸变体并不一定会野兽化，他们的身体怪物化之后还能够保持人类的智力，也能以此压制本能。　　 智力，会带来风险，其中也有机遇。　　 人类、畸变体、魔化种，这三方有没有可能达成某种平衡？　　 伍江不知道，所以需要一场实验，而他的切入角度，就是畸变体。　　 一方面，与魔化种接触，“无”对接未知投影的可能性太大，甚至可能存在多个魔化种共用一个投影的情况，已经吞噬了复制梦魇的“无”随时可能失控。　　 另外，伊斯复杂宗教背景的特殊国情，导致魔化种对比完全畸变体，多出至少一两个数量级，畸变体一方在三方中最弱。　　 当然畸变体本身也有优势，哪怕是轻微畸变，也要接近等级四，这个力量足以对付一些菜鸟魔化种。　　 伍江建议卢卡斯再觉醒新能力时，他没表示异议，说明完全畸变后实力也可以进步，至少在卢卡斯眼里，未来的成长可以期待，而非绝望。　　 卢卡斯能够免疫死亡，证明他已经掌握了规则，至少是被动掌握了，也就是最低4.5级，有免疫死亡这张保命牌，就算方久来了，也只能在投影里决战，否则只能天天守尸体。　　 他这样的再多两个，补充一下超能力，形成攻防兼备的能力体系，把超能力暗杀的可能性掐灭，足以成为一方势力的基石。　　 伍江需要思考的，是如何控制社会实验的规模，并且还要尽可能展示魔化种。　　 魔化种，本质是披着人皮的怪物，和卢卡斯、女教授这样基本能保持一个鼻子两只眼的类人状态，完全不是一回事。很难想象它们挣脱人皮之后，会在没有“手”这个器官的情况下，选择用超能力炒菜而不是生啃。　　 但他说了不算，推动实验，让它们的行为暴露在新闻视线下才能定论。　　 促成社会实验的前提下，伍江要保护好自己不变成新闻头条，还是要动些脑筋的，也需要时间搜集更多情报。　　 不过就如他一直笃信的，基础实力才是根本，所以情报分析与未来行动计划不能成为放假的主要目的，修行才是。　　 他平时常开几种能力、把小朝顶脑袋上，都只是以不怎么消耗脑力的方式，提高技能熟练度和操作精度，这在他眼里并不算一种进步。　　 进步，应该是能力的新用法、新技能以及融灵或修真的等级提升等等。　　 自冬季旅游过去十个月，尤其在离开马波尔大学后，他使用三把【剑】的机会暴增，感觉有点摸到边了。　　 这回借着复制梦魇的免费票，再一次穿过现实与投影的边界，让他觉得距离劈开世界壁障的距离已经不远，如果可以，尽快和“无”做个了断。　　 在陆地上练痕迹太明显，也容易因地形变化引来关注，所以得去水边。　　 现在天气开始转冷，不能去南边，那里旅游的太多，游艇也多，容易被目击。　　 看看地图，北面有个湖挺不错，也比较近，名叫卓越之眼，东西跨度达到六百余公里，南北平均宽度超过一百五十公里，足够他随意砍砍了。　　 这湖叫卓越之眼，因为它的中间还有大岛，岛有上千平方公里，放在近十万平方公里的湖中很不起眼，距离南岸最近点也有九十公里。　　 无论如何，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