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收获吗？”离开会场吃过饭散步时，伍江问胡悦萍。　　 “教授们的水平比预期中低一点，感觉空谈较多，不如你的论述呢。”　　 胡悦萍和那些学者最大的区别，是两人在基础学校就相识了，出于对他的信任，她一开始就试着去理解投影那套东西。　　 伍江看起来和这帮人是一个学派的，但还是有差异，互动方法层面他更强调对投影的理解与分析，而非简单比拼意志和力量的强弱。　　 “每个人都只能认知自身的投影，其中难免有些歪打正着的，还有人出于保护隐私的理由无法分享足够多的信息，是这個课题面临的最大瓶颈。”　　 胡悦萍抱着他是手走路，表现出乐观：“至少也能给与会者提供一定的参考，他们受益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支持的。”　　 “嗯。”伍江不否认类似交流会的作用。　　 虽然大家各说各话没有个一致的方法论，但也是个辩经的过程，只要知道了哪些路通向成功，总有人能从中受益。　　 两人在宾馆里休息一晚，第二天开车去金屏，把妮娅接上。　　 她的行李只两个中号箱子，一箱衣服，一箱内衣、化妆品和直播需要的补光灯、云台等工具。　　 “你东西好少啊。”　　 “多了也拿不走，所以我平时买的不多。”　　 胡悦萍关上车后门指指伍江问：“他要是不来，你就一直靠这几件衣服过日子？”　　 妮娅拉开小腰包，掏出个本本：“我拿到驾照了呢，买车之后就能加到五箱，也许更多。”　　 按她的逻辑，好像是行李要能随时全部拉走跑路，不得不说也算一种生活哲学吧，没有固定房产的情况下，行李规模确实需要单独考虑。　　 深究起来，伍江和汪灵母子俩东西也很少，当时从长风迁到风临，不计宠物医院的东西，也只有四个大纸箱。　　 伍江趁机把她的驾照拿到手里看，名字居然是“妮娅·米勒”！　　 虽然伍江认识她她就一直叫自己妮娅，问题是她的入境护照上写的可是“莎拉·j·罗德里格斯”啊，意味着名字在正式证件上的变更，是在胜泽境内完成的。　　 她一个外国人，没有本地相关部门的配合，根本不可能靠自己实现姓名变更。　　 “你……”　　 “我怎么？”　　 伍江摇头，把证件还给她：“你坐后座。”　　 有些事没必要问到底，说不定又要扯到领事馆或国安身上。　　 上车，发现伍江上的副驾，妮娅就把脑袋靠在主驾靠背上巴巴的看他。　　 车开一段，伍江看她：“看了很久了，好看吗？”　　 “嗯。”　　 胡悦萍有点受不了，找到个路边充电站充电，要伍江开车，她去后座教育小三。　　 没有直接开回去，因为时间上无论如何也不够，所以把车往鸳尾开。　　 胡悦萍教育过小三拿手机忙起来。　　 “我们住什么房？”　　 “套房吧。”　　 “啧啧啧。”她发出怪声，却没别的话，真的去订套房了。　　 “八百块行不行？有大浴池，便宜你了。”　　 “……可以。”　　 胜泽的钱购买力强，但也不是各方面都强，食物、旅宿方面，相对家电汽车等工业品，是比较贵的，甚至和星球另一边的伊斯比，都是半斤八两。　　 八百块比汪灵宠物店月租都贵，算是奢侈一把。　　 胡悦萍下单，把酒店定位投在中控屏幕上：“定金我给了，剩下的你给。”　　 伍江笑着看一眼后视镜，点头：“行，以后按月把家用给你管吧。”　　 胡悦萍脸一红，想到小三还在旁边，马上硬气起来：“你打算交多少？”　　 “五千吧，够不够。”伍江现在钱多，却没想过去过很奢侈的日子，因为好日子终究是要过去的，由奢入俭难，到时候这那都不满意，就不太好了。　　 “这么多啊。”她竟然嫌多。　　 她考虑的是汪灵、自己和小三都有收入，所谓家用也就平时的买菜、洗浴清洁消耗品和水电费，哪怕再请个一周工作两天的保姆，也用不掉两千块。　　 “多的就当旅游基金吧，也可以买点投资金银，总能花掉的。”　　 “行吧……你干什么？”后面半句对妮娅说的。　　 “我有钱，我要和他过夜。”　　 一句话，两人在后座闹起来，妮娅又被打了屁股。　　 说实话，妮娅这怪胎对“妾”的理解可能比一般胜泽人更多，因为她可是专门为了这个“岗位”查资料学习过的。　　 妾，本质是一种对女性的严重物化，妻妾虽然总放一起，但妾实际是能被随意交易和赠与的物品，社会面的地位真的跟宠物差不多。妾的地位要上升，第一步要让主家留宿，就是一起睡觉到天亮，而不是单纯的繁衍。　　 伍江不是地主，胡悦萍也不是地主婆，自然不会拿这些真正的余孽思想要求人。要怪只怪现代小三们没有形成明确的历史定位，所以妮娅一个外国人，在语言刚刚入门的前提下，也查不到正经与她们相关的分析文章。　　 也幸好查不到，不然感染上拜金主义，那可真不能留了。　　 三人在鸳尾浪了一晚，第二天下午回到风临，一起吃个晚饭。　　 席间汪灵不出意外的给惊到了，胡悦萍帮着解释，只道年轻人玩得花。　　 等伍江把人送去宾馆暂时安置，回家里被妈妈拦住。　　 “胖胖，你打算娶两个啊？”　　 “怎么可能，两个犯重婚罪了啊。妮娅的情况很特殊，你把她当保姆吧。”　　 伍江说起话来理直气壮，把汪灵都给搞不自信了，心说难道现在流行这个？　　 放在她自己身上肯定接受不了，可是放在儿子身上，只要胡悦萍没意见，好像……自己确实没必要指责嘛。　　 多了个妮娅，生活变化并不大，因为新家那边都没动工，距离搬家遥远的很，她暂时租房，只是晚饭时偶尔多个人。　　 伍江和胡悦萍有时会去妮娅那边给她补课，主要是融灵方面的系统知识，私事也有，不多。　　 日子一天天过着，转过12月，新年一月一日，爆发重大国际新闻。　　 前陆月前国遭到巨型怪物攻击，一座常住人口九千的镇子被海中爬上来的怪物夷为平地，还损失数架战机。　　 这只巨型怪物，可不是平时在梦魇区看到那种不到两吨的小东西，新闻里说有一千二百吨，不同视角实拍画面均显示是一只高约三十米的蛤蟆状生物。　　 但说是蛤蟆吧，有些地方运动时表现出的特征又有点像人，比如膝盖骨、肩部状态，脑袋形似海葵，可是闭合时更像人了。　　 已经算是半个专家的伍江，看到这新闻，闻到某种作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