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境往回走的路上，看看新闻，又有新动静。　　 这时候时间已经到八月下旬，伍江砍蛤蟆的事件已经没了热度。　　 蛤蟆那事情的后续比较简单，月前虽然表面上仍未承认蛤蟆怪兽是他们弄出来的，事后的外交态度却软了下来，胜泽也没有实质损伤，大家装作相安无事。　　 至于这样处理是否被动，都不是能够轻易评价的事，战争并不是现代世界唯一的解。胜泽掌握着全世界一半以上的产能，在贸易方面拿捏别国一下不要太容易，在某种零件或上游产品上稍微加一点利润，就会让外国相关产业叫苦连天，而且这种事也很难上国际版头条。　　 民间有些阴谋论的声音，不过在这件事上关注更多的，还是伍江的身份和砍怪兽的手段。　　 胜泽官方也借着新闻发布的机会说了：“我们正在尝试对修真知识体系进行升级，相关试点工作正在筹备中，预计明年会发布进一步消息。”　　 算是种经典应对方式，没有直接回应砍怪兽的人是谁，但言下之意动手的人正是新知识体系的研究者之一。　　 不论表象还是深意都是大实话，还避免了透露更多信息，事后也不怕翻旧账。　　 期间还有些消息的流出，存在奉旨泄密的可能，比如有专家出来说“试点大概会安排在鸳尾周边地区”。　　 其中有一位专家伍江还认识，不是直接见过，而是出现在很多论文和其它场景中。　　 秦锋，“秦氏组织”的命名者，那种让卢卡斯变得透明而且能飞的异常畸变组织，除了这个奇怪组织的学术命名，畸变研究中最主流的灵子诱变法也是他们团队创造的，属于常规畸变研究绕不开的人物。　　 伍江早在玩扭曲畸变时就知道这位老师，只是卢卡斯的发音方式实在让他很难联系到胜泽语，回来查过资料才知道是什么。　　 总之以秦老师的地位，不太像是随便放空炮的主。　　 鸳尾周边是个很宽泛的概念，与它直接相连的就有金浪、鳞云、平泽三道，应南走平泽线，算最近距离只有四百多公里，走金浪线也只有五百多。　　 把这四個道都算进去，所谓鸳尾周边，是个面积达到百万平方公里，覆盖人口接近两亿的地区，在该地区进行新体系的试点，还是存在一定风险。　　 不过这样来看，各地正在推的灵能都市计划，这个更早就有的东西反而是未雨绸缪……或者早有预谋。　　 因为灵能都市计划的一大特点就是人口密度奇低，比如五平方公里占地的修真学院，以及周边类似的建设，规划中的整体人口密度会降低到每平方公里一到两千人，相当于完全平面化的古代城市密度，可能还要更低点。　　 平面城市对于突发灵子事件的灾害管理十分有利，缺点是基建成本相对更庞大了，公路、管道、电网的里程数明显翻出几倍。　　 嗯？　　 如果修真2.0的试点放在灵能都市，风临府东城进入名单的可能性似乎有点大。　　 不是伍江给自己脸上贴金，而是东城扩建计划比灵能都市计划早了一年半都不止，动用了大量二科大的学生参与建设，到今年底为止，东区扩建计划大部分工程就会基本落地，明年灵子班预科学校和望仙书院灵子学院就会开学。　　 二科大分校之后，是融灵学院和修真学院两个学院，哪怕只算一个，考虑到二科大招生规模的增加，明年东区应该也是除鸳尾之外，灵子学科研与教学资源最具优势的地方。　　 与风临府东区相比，其它灵能都市都还在规划阶段呢，明年，哪怕是后年，都很难形成一个具有地方优势的环境。　　 当然就算真的在东区试点，好像也和伍江本人关系不大，因为他拿到荣誉教授的头衔也不属于一线教学人员。　　 他和学校的关系比较怪，校方早期是希望他能担任教职工作的，只是在伊斯闹了一场后，态度有所转变……正常人多少也该担心一点。　　 荣誉教授这个安排伍江比较满意，学校不需要承担太多责任和工资额度，而他的学术产出多少也能给学校积累些声望，双方都很自在。　　 他带来的声望在短期内有可能是负面的，不过各灵子学院现在一普生都没毕业，伍江的个人信息和研究保密级别又很高，各学校对公众面也谈不上声望高低。长期来说，伍江对自己的研究方向变成真理有信心，毕竟没看到第二个人完成大气外攻击或者命中月亮不是。　　 除了修真新体系的试点，最近的热点更多的指向另一个领域——交通安全。　　 今年初到如今八月下旬，全球客机坠毁量为四架，机场内造成人员伤亡的重大事故，达到一百五十六起，其中仅有六起地面事故与灵子犯罪无关。　　 死亡总数其实不多，加一起才一千五百人，重伤及造成长期残疾的也加进去，都没有五百人。　　 伍江每年都看年度数据汇总，伊斯去年的车祸死亡量创纪录达到六万人，胜泽也有五万，和飞机失事的这两千比，讨论热度都不能按天算，最多只是弹了一下。　　 而飞机失事的热度，仅今年霸榜总时长，几段加一起恐怕都超过一个月了。　　 现代传媒的特色是更少发生的事件，会具备更广泛报导的基础，因为大部分人日常遭遇不到，会有一定的好奇。　　 但其实这也是一种悲哀，人们的关注度总被消耗在根本不重要的东西上，交通问题每年死伤一百万，一千万，能灭绝人类吗？　　 网络上也存在讨论灵子灾害的内容，可惜只能长期垫底，阅读与播放量比热点新闻少两到三个数量级。　　 人们不关心生死？　　 还是其它原因在作祟？　　 伍江看到一个问题，人们的意识群聚，似乎会具有情绪化、低智商等特征，堪称乌合之众，对梦魇区来说真的是非常合适的猎物。　　 穆克妲斯那样的地方，发一个新闻通稿，就能骗进去几百万人吧。　　 媒体管制果然有其正面意义。　　 又一次刷新对“人类”本质看法的伍江，刚刚回到学校，就被朱老师叫去院长办公室。　　 朱想容现在是修真学院的院长，关系上反而更疏远了，因为职位更高责任更重，做些小动作就会更有以权谋私的嫌疑，没事时她也不会打电话给他。　　 “因为一些特殊情况，学校要提前给你授予教授职称，在授予仪式方面有没有什么要求？”　　 伍江怕麻烦，摇摇头：“不用仪式了吧，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特殊情况？”　　 “因为科学院想要授予你研究员职称，学校考虑到影响问题，需要先让你成为教授。”　　 “啊？”　　 “啊什么啊，你现在的课题虽然受众很窄，但在小范围里已经引起一定重视。其实四月份的时候我就听到风了，但是这种东西一般都需要预热不短的时间，我就没告诉你。”　　 四月份他还在小岛上，难道是那什么战略报告参考意见？　　 伍江懵了一会，问：“科学院是举荐制吧，谁举荐的？”　　 “李银河，还有两位老师你可能不认识，李银河大概也出了些力。”　　 不得不说，李院长确实有点激进。　　 ……不对，院长是朱老师，李银河上半年已经是校长了。　　 居然都不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