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江回家时还没想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胜泽科学院是胜泽的顶级研究机构，包含两百多家研究所和几所大学，在这个体系之外，满足一些条件也会被授予职称。　　 研究员听起来挺拉跨，其实在科学院的体系里就是教授级，已经到顶了，至于博士生导师还是普通教授，只有待遇差异，职称是一個级别的。研究员是某个领域具有重大研究成果或学术带头人才具有评选资格，再往上就是院士，那都不算是单纯学术领域的。　　 伍江自己除了李银河这个院长，和科学院根本没什么交集。　　 非要找出个点，那就是他在胜泽大学住了一晚……没错，老宣所在的大学，就是科学院直属大学之一。　　 学术交集自不必说，科学院的职称授予制度，让它涵盖了所有科学门类，连“修真理论综合工程”也是其主导的。　　 都怪李银河，背着人瞎捣鼓。　　 其中肯定有黑箱操作，因为正常情况下评选研究员，会有一个公示期，方便科学院其他大佬们提出学术质疑等不予举荐的理由，伍江却完全没经历这个过程，也可能是单纯没有通知他。　　 修真这个体系有一个好处，没有国际层面的学术竞争者，所以也不要求国际层的学术影响力。　　 拒绝倒也不至于，他没打算叛国啥的，而且因为学校不是科学院直属，职称也比较虚。　　 正常情况下，其它大学里的教授被举荐时本身都已经桃李满园了，手底下少说也要拿捏几个千万级甚至上亿的研究项目，研究员职称主要是名声上更进一步。　　 而伍江处于自由研究状态，连个固定的实验楼都没有，也不用上课，多个职称，最多是去别的学校时，接待规格大概能从导员上升到副院长级。　　 其实这个好处也是实实在在的，别的教授想当杠精的时候，就要先琢磨一下科学院研究员的分量，分析分析背后有哪些大佬背书。　　 当然该效果仅限于正式交流场合，私下里辩经时，该杠可不会有人客气，除非是水怪。　　 九月初，伍江拿了两本证书回家，胡悦萍一翻，目瞪口呆的看他。　　 “啊？你都是双料教授了？”　　 “双料教授是什么叫法，叫教授。”伍江开玩笑说：“怎么样，跟我读研吧？”　　 “我脸皮不够厚，你去帮我走后门，伍教授！”　　 啧啧啧，她居然说自己脸皮薄。　　 伍江没戳穿她，随意把话题绕开：“你研究生还有几年？”　　 “原计划还有一年多，但现在看在你的面子上，应该会早点放人吧。”　　 “等你把‘归一’搞定，给我当助手吧，这段时间你找机会先和田教授说一下。”　　 “好。”　　 归一，是她给投影取的名字，就如同伍江的无一样，是一整个投影的最简化概括。　　 今年过去一大半的这个时候，她已经进入主导权争夺的最后阶段，完成这部分，归一的力量在现世层面就属于她了。　　 伍江不知道别人的“掌控规则”是什么标准，不过在他这里，其实还有一步没走完。　　 获得主导权确实能够用出概念级的力量，但这种力量和伍江的世界力一样，是双方的共同成果，如果没了投影方，人类一边是用不出来的。所以后续还需要深度开发，以真正意义上掌控概念。　　 不管该标准如何，算4.4又或者4.5级，反正获得了投影主导权，才有资格在伍江计划的实验里当助手，因为该状态下，才有能保证肉身进入灵子世界时具有一定自保能力。　　 这也是他至今都没有团队的真正原因，找一个4.5级且不是教授的人，太难了，不如自己培养一个。　　 晚餐时，伍江跟汪灵说：“妈妈，我当教授了。”　　 “！！！”　　 汪灵完全懵逼，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缓了足有半分钟才问：“副教授？”　　 “教授，挂靠在学校里，不承担实际教学工作。”　　 汪灵眨巴眨巴眼，小声问：“你花钱买的？”　　 “……”伍江觉得这个问题回答起来确实挺复杂，只说，“学术上有点贡献吧，李校长帮了不少忙。”　　 汪灵心情十分复杂，儿子成长到这个地步她确实高兴，但总觉得长大得太快，好像突然就不需要她这个妈妈了。　　 汪灵需要时间适应奇怪的变化，伍江却没多少时间陪她。　　 拿到证的第三天，联络官玛依努尔到访，随同来的还有两名士官。　　 照例又发了个不知道什么原因的勋章，她拿出文件夹给他，在旁边做说明：“这是接下来教授需要去的地方，时间上看您的安排，我再帮您协调。”　　 原来在这等着呢。　　 伍江稍微看一眼文件就发现，往这些地方去没个教授身份门都进不去。　　 再往后翻，还有些待办的琐碎。　　 把妮娅叫出来安排：“你要不要接受保密训练？”　　 “啊？我？”　　 玛依努尔在一边帮腔：“教授今后会有很多涉密工作，通过涉密训练的话可以帮忙做些秘书工作，为教授节约些时间。”　　 “那……我试试？”　　 伍江跟着文件上的备注解释：“没什么特别难的，主要是背景审查和熟悉各种保密级别规章。”　　 在一个体系里，不同的人差别真的很大，伍江就没有专门的训练，拿到研究员头衔的时候收到一本保密规章罢了。　　 妮娅去接受训练，伍江完全不急，天天在家里捣鼓技能和饭菜，等她回来才开始安排行程。　　 她的训练是真的很简单，全程只有两周，大部分时间没什么事，只是每天要接受三次重复讯问。这是一种搜证手段，通过重复证词查找漏洞，再通过系统教学，避免在外人那泄露不必要信息。　　 至于背景审查的部分，大概是外事部门已经完成的工作，在训练中仅占极小的比例。　　 这个训练完成后，妮娅的身份证件上国籍栏成了胜泽，不再是之前的永久居留证。　　 事情进展太简单了，很难不怀疑妮娅实际受到过很长时间的观察。　　 这种观察不一定是长期派俩人盯梢，可能就是弄个人守着她的直播间，再时不时查查通讯记录、社交媒体数据、电子邮箱等，结合外事部门的背景调查，基本能够建立起一个人的完整档案。　　 她回来时带回来两个保密手机，一个她自己用，一个给伍江更新。　　 电脑没有，因为伍江惯用平板电脑，买的也是国产的，只要保证自己弄的文档库不联网就行。　　 之前的保密手机不能给别人，注销之后被她一个快递送到不知道哪去了。　　 弄好手机她就拿身份证到处炫耀，不过还是有些分寸，没有直接在直播间里拿给外国观众看，只是把汪灵又吓一跳。　　 直播展示身份证或永久居留证，在外国人群体里比较正常，但是妮娅来胜泽时间太短了，又没有投资行为，身份的快速升级很容易被人盯上，而且是内外双方保密部门都会警觉。　　 总之训练之后，妮娅转职伍江的贴身秘书，保持偶尔直播反而成了掩护，工作方面负责与某些部门保持联络，有不明白的地方直接打电话给玛依努尔。　　 接下来的第一站，先去科学院光电十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