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慢慢转凉,早晚开始穿起了薄外套。 又轮到小溪他们放周末了,走在路上,小溪的心脏一直扑通扑通直跳,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拐过弯,看着自家院坝边上栽着的树桩,树桩上安的大“锅盖”,这真是有大事发生呀! 小溪转过头扯了扯陈玉彬的袖子,激动地说:“彬彬,你看院坝边上,是“锅盖子”,快点快点,咱们赶紧回去。” 顺着姐姐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自家门前安着个大“锅盖”,这是家里买彩电了,他可是羡慕别人家的大彩电很久了,要是真买了,他这几天可要看个够呐。 不用小溪再催,陈玉彬已经撒着腿开跑了,还回头冲着小溪和赵娟喊道:“姐,你们快点儿啊,我就不等你们了,先回去看看,哈哈……”话尾还没落,人已经拐过自家的杏树,要上院坝了。 “诶……”慢点儿,小溪看他那连滚带爬的跑上院坝,满心的无奈,见一旁的赵娟也很是激动,就赶紧说:“小娟,咱们也快点回去吧!” 她俩还没进屋呐,就听见陈玉彬的惊呼声,“啊……爷爷,你太好了,我早就想要彩电了,你现在买回来,我就可以看个够了……爷爷,快把遥控器给我,我来找个好看的……” “爷爷、婆婆,我们回来了。”小溪拎着书包进屋,陈爷爷正笑容满面地坐在床上看着孙子摆弄遥控器,而陈婆婆搭了个椅子坐在光线亮的地方给陈爷爷补裤子。见陈玉彬刚才摔倒在地裤脚上的草屑扑棱都没扑棱一下,就满脸幸福地摆弄着电视,不由地白了他一眼。 见小溪回来了,百忙之中的陈玉彬抽空回头看了一眼,不明所以地被自家姐姐白了一眼,很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呐,只得讪讪地回头,继续摆弄电视。 “呵呵……小溪回来了,小娟也来了,快坐,都辛苦了吧?快来看会儿电视。”见小溪俩回来,陈爷爷高兴地招呼着。 随手把书包扔到床上,赵娟在小溪家也是习惯了的,跟着小溪把书包扔到床上,就搬张椅子坐在电视机前。 打量着自家新买的电视机,是二十七(英)寸的大彩电,小溪记得前世也有买彩电,不过先是赵娟家买了,再是她家买的,可赵娟家现在还没买呐。还有就是,前世是买了一台二十一(英)寸的彩电,那时候加上“锅盖”(接收器)花了将近一千。现在这是二十七(英)寸的彩电,那就是花了一千多呀,估计是最近收入好几百,再加上家里的肥猪也快过了,所以就多花了些钱吧! 小溪发现,那张黑色的写字台像是被人洗刷过无数次,是一点儿污渍都没有,一看就是被陈爷爷清洗过的,又时不时地擦拭,是一点儿灰尘都没落下。原先桌子上的黑白电视被搬到角落里小溪闲置的书桌上放着,录音机也被挤在一角(录音机从陈妈妈他们走后,就被搬过来了),没被挪走,看来爷爷还是打算时不时地再听听磁带呀!小溪记得抽匣里可还放着不少的磁带,爷爷都好好保存着呐。 “哈哈……”“呵呵……”“哈哈哈……这也太好笑了吧……” 看着面前笑的前仰后翻的三个孩子,陈爷爷也不由地露出满足的笑来,觉得这花的一千多块钱,花的值。 陈婆婆坐在一旁补衣服,耳边不时地响起“咯咯”的笑声和电视声,唇角也不自觉地跟着微微抿起,时不时地扭头看看爱孙几眼,很是满足。 不过,几人没高兴几天。那天,又到了周末放假回家,路过赵老师家门前,小溪倒是没发现什么,快走过了,陈玉彬一把拉住她,指着一旁说:“姐,你快看,赵老师家的“锅盖子”没了。” 小溪扭头一看,可不是嘛,只剩个独木桩了。 赵娟也一脸懵,很是不解地说:“对呀,怎么“锅盖子”没了。” 陈玉彬凑过来,小声地说:“不会是给人偷了吧?” 想到赵老师虽然在学校待着,可师母可是带着小孙子在家呐,而且现在冬天了,正是闲着的时候,地里可没什么好忙活的。赵娟便立马反驳道:“不可能,人家里天天都有人,怎么可能让人把东西给偷了,而且“锅盖子”还这么大,挺沉的,再说了,偷这干啥?”买得起彩电还买不起个“锅盖”咯?这不太可能。 哼,被反驳了心里很不爽,陈玉彬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没被偷,难道还自己藏起来了?”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了。 “这……”赵娟被噎住了,好像是哦,也没人买了“锅盖”回来,藏起不安上吧。 一旁看热闹的小溪一乐,想说:老弟,你真相了。小溪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前世,也是家里刚买完彩电没多久,就遇到这事儿了。 不知道是谁传的,说是上面有人来检查,不准安“锅盖子”,要是逮着哪家安的“锅盖子”,要给拆了没收。吓的那些家里安了“锅盖子”的赶紧拆回家。小溪家也是,陈爷爷可是把“锅盖子”在家藏了一个多月,后来风声没了,也没敢拿出来,又藏了半个多月才拿出来安上的。 这件事小溪到现在可还是记忆犹新呐,害得那段时间她一放假回家,只要拐过弯,见院坝边的木桩上没安起“锅盖子”,那么那两天的假期就会过得很是心慌,心上如同百只蚂蚁在挠一样。 只不过,这件事应该是明年才发生的吧,怎么现在就……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改变了什么,才使得某些事提前了? 应该是,自己的重生可是改变了不少事,本来现在该在村小读四年级的赵娟,没有留级,而是跟着他们去了乡上读五年级;本来该溺水而亡的陈玉彬,现在也好好的;本来该没日没夜辛苦卖命的父母,现在至少松了口气。还有好多好多,小溪正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改变了不少事,而且,改变还在继续中。 回到家,果然,自家的“锅盖”也被卸了,惹得满心疑惑的陈玉彬找到了陈爷爷一问究竟,得知原因后,引得他一阵哀嚎,很是不敢相信。 反复哀求过几次的陈玉彬,是知道爷爷不会把“锅盖子”安上的,所以很是气闷。这些人是吃饱了撑的吧,没事儿检查啥呀,害得他不能看电视了。 只得愤愤地掏出书本来,写作业。到了晚上,化悲愤为食欲,狠狠地吃了两大碗白米饭,看得小溪都为他的胃难受的慌。 皱着眉,很是不认同他这种吃撑了就摊在椅子上不动的行为,搡了搡他的胳膊,提议道:“彬彬,你起来走会儿吧,消消食,别坐在这儿了。” 陈玉彬皱着脸,一手**着肚子,可怜兮兮地说:“姐,我吃太撑了,难受~” 小溪没好气地说:“活该,谁让你死撑了,吃饱了不就行了嘛,还使劲往肚子里塞,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儿……”小溪是知道,这撑着了人是很不好受的,看他满脸痛苦的样子,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突然想起空间里的山楂,“你等我一下啊。”跟陈玉彬招呼了一声,小溪就进空间了。 摘了一把新鲜的山楂,在湖里稍微清洗了下,小溪找出了手摇的榨汁机,将这山楂榨成了浆,用纱布过滤出小半碗的果汁来,递给陈玉彬让他喝了。可不敢让他多喝,本来胃里就够胀的了。 接过碗,看着小半碗红艳艳的果汁,要放平时,陈玉彬那肯定是毫不犹豫就喝下去了,可现在胃里实在是胀的难受,就苦着脸对小溪说:“姐,我现在撑的难受死了,你还让我喝?我喝不下去。” “你快喝吧,这是山楂汁,是克化食物的,你喝完再稍歇坐一会儿,就出去围着院坝走两圈,就好了。不然,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可有你难受的。”小溪劝解道。 没有办法,他只得无奈地皱着脸,把小半碗果汁喝下。 “诶,姐,果然有用,我现在没那么难受了。”要死不活地在椅子上摊了半天的陈玉彬,喝了山楂汁一会儿后,觉得胃没那么难受了,就站起来跳了两下,果然舒服多了,很是开心。 见自家弟弟又活蹦乱跳的恢复了生气,提着的心算是落地了,虽然不难受了,但小溪还是不放心,就嘱咐他,“彬彬,你再去院坝里走两圈,要不然,待会儿睡觉还会难受的。” 因着刚才姐姐要自己喝山楂汁,现在才不那么难受的,所有小溪的话,他还是比较信服,就蹦蹦跳跳出门了,“嗯,姐,我出去转两圈。” 这一次还是一样,虽说第二周周五回家的时候,就见赵老师家把“锅盖”又安起了,小溪是知道爷爷不会这么早就同意把“锅盖”再安起的,他为人还是比较小心谨慎,虽然这一周都没人来检查,他可怕哪天突然冒出来,把自家的“锅盖”给没收了。 所有,当陈玉彬兴冲冲地回家,见自家的“锅盖”还没有安起,就去找爷爷说话了。小溪也由着他去,她是知道自己拦不住他的,而自己也不想去碰这个硬壁,她知道,就算是把赵老师摆出来那也是不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