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王家庭院之内,徐奉盘膝面东而坐,进行着平常的晨练,以秘法锻炼灵魂,加之吐纳修行。但今日却有了不同之处,徐奉行那秘法锻炼灵魂,功成之时可见一片光亮,但现在徐奉却看见一朵火焰在不断跳动。 正是那太阳精火,它在白光中欢悦跳动,极为活跃。徐奉不知是何情况,当修练完毕后,也不起身,又沉下心神去寻找答案。 片刻后,徐奉脑海中浮现许多文字,正是那天书唤灵所传,那文字有些清晰,有些模糊,都是徐奉不曾见过的文字,但他却本能的明白清晰文字的意思,徐奉看向那文字中最显眼的一篇。 “唤灵者,可以法决唤来天地中的灵,协助自身,而灵则是花草树木,虫鱼鸟兽乃至万物,钟天地之所厚,生出灵性具有神异,其又善御天地灵机,天下万法皆可通,法力深厚者可化假为真,可引来仙神,可令…”徐奉及向下看去,却是模糊不可见,便停下开始寻找,目光不断转动。 奇水篇、引雷篇、灵药篇、奇兽篇、异火篇…徐奉目光锁定异火篇,而后心神沉入,内容变幻,却只见一片模糊,只有一篇名为升火诀的法门上下沉浮。徐奉也不失望,在心中不断勾勒想象太阳精火的形象。 一阵白光闪过,出现一朵太阳精火的影像,其旁有文字显现,徐奉看了一会,发现了答案,太阳精火与人共生后,亦可锻炼灵魂,使魂海炙热,万邪不侵。徐奉寻得答案又在这里闲逛,但翻看许久也没有发现什么,只有两篇文字清晰,那升火诀看了许久,却是过目便忘不能记忆。 “是时候没有到吗?算了我也不是贪得无厌之人,”徐奉睁开眼站了起来,走到亭中坐下,观赏庭院风景,静静等待着王应武,他们在几日前便约好去集镇玩耍。 “小奉,走了啊!”片刻后,王应武的声音从院外响起。徐奉闻言,起身快步走向院外,刚走出院门,徐奉不及反应,便被一道巨力拉的脚下踉跄。“你…你松手啊!要摔了!”徐奉受这惊吓,语气极为不善。 “好好,我放开就是了。”王应武也是连忙松手。 及到王应武松手,徐奉站稳后方才松了口气,看着面前如同一座小山般的魁武少年,面色无奈,“应武哥,你现在这般气力,就不要和往常一般行事。” “哼!你小子还敢嫌弃我?小心给你好看,走带你出去走走见见世面。”王应武挥了手作威胁状,然后转身走在前面。 徐奉撇了撇嘴,举步跟上。王应武每次也就说说,动手却没有。 “走快点了。”王应武催促道。 “知道了!”徐奉没好气的回道。 集镇里依旧热闹,小摊林立,人潮拥挤,往来人们皆是红光满面,街头巷尾常有稚童嘻戏,仿佛世外桃源。徐奉走在热闹的街道上,仍旧左顾右盼,兴趣不减。 “不是你下山也有些时候,怎么还这样啊,再说这里又有什么东西好看啊。”王应武环视周围问道,语气满是疑惑。 “啊,我觉得走在街上很好呀!很热闹啊。”徐奉眼光扫过热闹的街头,看着人们热闹的挤在一起,脸上浮现的满是笑意。 王应武看着阳光下灿烂的少年,久久不语。 “这大白天的,我想带你去的地方都不开啊!”王应武有些头疼,已到了正午,这小镇几乎走遍了,徐奉是依旧精神,但王应武却是难耐的很。 “走!去茶楼!”王应武猛拍一下脑袋突然说到,说完便示意徐奉跟上,两人转入一条小巷。 却说昨晚王并忧心重重,碾转许久方才入睡,早起时一脸疲惫,双眼满是血丝,被后院管事看到一阵斥责,极为不高兴,便让王并去拉货。 拉货这活是后院杂役都不愿意干的,这活极累足以将人搞垮,又无什么油水,每次被叫去的都倍受同情,而今天则是王并碰上了。 但王并却是一喜,暗怪自己慌了阵脚,没想到这一遭。王并此时正在一个院子里,这院子里的房屋摆满了酒坛,酒香醇厚布遍院内,而王并与几个杂役一起,将酒坛搬运到几辆平车上,数量繁多,众人皆是气喘吁吁,但却不敢丝毫怠慢,管事的便站在一旁目光如炬。 清晨出门后,王并便一直寻找着机会逃脱,只是人多眼杂一直没有机会,他不敢直接在管事面前跑,这个管事的在赌场杂役口中是怀有武功的,王并见识过那些武功高人的厉害,不敢冒险。王并在干活时一直用余光观察着四周,时不时脑海里回忆着进来的路线防止忘却。 “这批货已经装的差不多了,不能回去得马上想办法。”王并心中思索着。 “老赵,想不到这次你会来。可是许久未见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从院外走进来脸上满是笑意。 “哦,是老付啊。”赵姓管事神色有些冷淡,对那男子并不感冒。 “老赵,你看这已经接近正午了,不如我们二人去小饮几杯,我那也有珍藏的美酒。”那男子像是看不出管事的冷淡,仍旧满脸笑容。 赵管事淡淡的看了眼那付姓男子,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道:“也行,便小饮几杯。”随那男子走到院门时又转头对一众杂役厉声道:“都不要偷懒,不搬完别想着还有午饭!我会让小李看着你们的!”说完便转身走了。 小李便是赵管事手下的一个下属,平日里处理各种杂事,监管杂役干活。其也是一个好吃懒作的主,在赵管事走后没多久,便躺到了那树荫底打起了盹,好不愜意。 王并抺了抺脸上的汗水,小眼神四处乱晃,看到那小李去了一旁偷懒,心思开始活跃起来,四下看去见这一车将要装满,便连忙说到:“小李哥啊,我出去推车进来,这个快装满了。” 小李不情愿的睁开眼看了下王并,“滚蛋,这有什么好说的!别打搅老子!”说完便又躺下不愿理事。 王并走出院门是一条寂静的小道,两侧皆是高墙独开有这一个院门,这院门外孤零零的停着一辆平车,王并左有探看后,也不犹豫撒开腿便跑。少年自是敏捷,奔跑起来犹如迅兔,少年再次脱笼逃得险境。 王并转过好几个街角,方才寻了个角落停下,靠着墙蹲下气喘吁吁,缓解着奔跑后的剧烈气息。稍许后,已经平复的王并依旧没有起身,只是看着不远处的大榕树,大榕树粗壮有三人合抱那般,王并目光始终不离那树下的斑驳,那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地上,总是被分隔割裂不得完整,变得斑斑点点。 王并回过神来摸了下囗袋只觉单薄,陷入了沉思,他没有多少积蓄了,如果离开这里又该去那里呢?如今外面纷乱至极可不什么好世道,自己一个赢弱少年末必讨好,但留在这里以赌场的实力很可能找的到自己的,以他们的手段和那后院的古怪自己凶多吉少。 王并皱起眉头有些头疼,站起身来环视周围,确定自己外面没有人后,从角落处走了出来,准备去寻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行至树下王并抬头看了眼,只见点点光影直直落下,“唉要是会武功就好了…先找个地方藏起吧。”王并想起自己看到叹了囗气迈出步子。 “哎哟!”王并突然摔倒发出一声惊呼,王并摔的极为不轻,脑袋一片混浑,手臂也是一阵刺疼。王并艰难的爬起回头望去,见一白发老者靠在树下歇息,闭着眼睛仍旧未醒,面容看起来慈祥可亲,但其伸出的一条腿,落在王并眼中格外刺眼,“睡就睡吧,伸什么腿啊。”王并嘴里嘀咕着转身离开,不愿再耽搁时间。 但王并还未走出几步,便感觉到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袖子,“我说小伙子啊,我跘到你都还没有赔不是呢,不要走那么急嘛。” 王并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惊色,两者间这个距离…王并停住继而回头笑道:“老先生不必如此,小的也未有什么损失,怎敢惊扰老先生,再则老先生如此高龄,若是给小的赔不是,小的却是承受不起啊,小的确有要事不便久留”说着向老者躬身行了一礼,转身欲要离开。 “别走啊,你这一走我不就成了倚老卖老了吗?我总该给你些补偿,来来来,坐下慢谈。”老者好像并不乐意,拉着王并要回树下。 王并自是不愿,他刚刚逃脱虽说也算是逃出了些距离,但他并不能安心,怕有人追赶上来,只想着寻一处隐敝的藏所,虽说这老者有些神异但如今也无心探寻。但这老者一拉下,王并却怎么也不能挣脱,只能被拉着回到了树下。 看着老者施施然的坐下,王并的心头翻涌想着这老者确是一个奇人有些神异,如今这般做态必有其原由,再者这类奇人多是性情古怪,若再三违逆后果难测,便也面向老者坐了下来。 “嗯…这样吧老夫已经好久没有算卦了,便给你算上一卦如何?”老者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了笑容。 “依老先生所言便是。” “嗯,那我可得好好施展,可不能坠了自己的招牌。”老者说完便看向王并,细细端详起王并面相,许久后老者仍没有开囗。 王并看了眼老者,发现其两目空洞像是在走神一般,于是问道:“不知老先生,可看出了什么?”王并这话刚刚问出,那老者面色顿时一变责怪道:“你干嘛出声打扰于我,正是运功测算的关键之时,也亏我有些实力不然为你所害,少说也会受到重创!” 王并一时无语有些讪讪,那老者又待开口时一旁突兀的传出嘲讽,“我说老头啊我们在一旁也看了许久,你这江湖把戏还是蛮熟练的吗?想来这位兄弟近来会有血光之灾,但又会有机缘出现,助其渡过难关。”话语间极为戏谑,而说话之人从树的侧面走出,王并看去却是一大一小两少年,小的那位极为稚嫩,生的明眸皓齿极为清秀,而大的那位眉眼虽还带有一点稚嫩,但其身形高大魁梧,而方才说话的正是那魁梧少年,来者正是徐奉与王应武两人。 那老者听了这话,看了他们一眼也不生气,反而脸上满是笑意道:“看来小友对此术也颇有研究,你刚才说的大致不差只是少了一些,还要有此物方可得那机缘。”老者从怀中拿出一块石子放在地上,那石子普普通通在路上随处可见。 “你这骗子好生不要脸!还敢如此应话!若不是看你两鬓苍苍,早就让你尝尝爷爷的厉害!”王应武瞬间便怒了大声斥道。 王并知道这老者并非等闲之辈,如今见这为他出头斥责老者,却是有些着急。怕这会为少年招来祸端。于是连忙道:“这位兄台你误会了,这位老先生是免费帮我看的。决无匡骗。” “看相是免了,这神石便收你两百钱。”老者声音悠悠。 王并愣住了说不出话来,而王应武听了这话只觉得受了讽刺,青筋显现极为愤怒,徐奉连忙拉住王应武,以防他真的冲上去。 老者也不再言语只是看着王并,王并呆了一下与那老者对视片刻后,无言的将地上石子放入怀中,又取出身上所有钱两,数来正好却是两百钱,老者接过自顾走了,只余下三个少年立于树下。 “多谢兄台相助,给你添了麻烦。”王并抱拳谢道。 “没事,我只是看不得这些腌臜事,兄弟你下次可不能退让,这只会让他们更嚣张。” “多谢兄台教诲,在下王并还未请教二位姓名。” “我叫王应武,这是舍弟徐奉,我们还有事便先走了后会有期。” “再会…”王并看着两人身影不见,方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