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有两人,凯明看见安琪低着头,不说一句话,与平时个性活泼的她截然不同。 “最近好吗?”他问。 她抿抿嘴回答:“还好吧,你的伤口愈合了吗?谢谢你上次救了我。” “伤口已经痊愈,平时你要多注意安全,别再被坏人掳走了。” 她点点头。 凯明觉得她在故意疏远,难道是上次摩天大厦上的举动,把她吓怕了。 就在两人闲话客套时,安琪和母亲从厨房里出来。凯明发现妻子只要对上他的目光,就会低下头,像是在暗地里隐瞒了些事情。 难道岳母把两人之间的协议告诉了她?可安宜脸上没有焦虑神色,应该还不知道。 “离吃饭还早着,不如咱们玩游戏。”安琪提意。 “好呀。”岳母回答得如此干脆,让凯明一愣,差点怀疑她是否那个保守不爱玩闹的妇人。 安宜也点头同意,在三人的目光之下,凯明也不好意思拒绝。 “这怎么个玩法?”岳母连游戏规则都不清楚就一口答应,真是服了她。 安琪把一个转盘放在桌上,让四人分列在不同的方位,“只要指针停在其中一人前面,他就可以要求另外三位其中一个做一件事,对方不能拒绝。” 玩这种儿童游戏,凯明也真是醉了,母女三人兴致勃勃,他只好凑一下热闹。 不料第一把指针就指向他,到底要谁做事呢?面对三人躲闪的目光,他也是为难,想来想去,向安宜要求晚餐那道酸菜鱼不加辣。母女三人一听,顿时哀声连连。 第二把轮到岳母,她的目光扫了凯明一眼,“我的要求是......” 她不会要求女婿不能离婚吧?这可是有协议的,不能儿戏。 “我要求安琪每个星期进行一场相亲。”她说。 “老妈,饶了我吧。”安琪扁着嘴巴投诉。 安宜笑了,“游戏是你提出的,不能反悔哦。” 下一把的结果是安琪,她扫一眼所有人,目光停在姐姐身上。这让安宜一阵紧张,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要求凯明哥......” 安宜这下可以放心了。 “我要求凯明哥立刻亲姐姐的嘴。” 这个鬼灵精一次捉弄了两个人。 “别闹了,老妈还在呢。”安宜推了妹妹一把。 老妈捋了一把头发对她说:“我都这把年纪了,什么风浪没见过。咱们要尊重游戏规则,这一口必需得亲。” 连老妈也在起哄,安宜没别的办法,瞧向旁边的丈夫。他不吭声,也不知道是怎想的?如果一直僵持下去,一定很尴尬吧。 就在她犯难时,一双软唇意外地贴在脸颊上。妹妹从旁起哄,老妈露出满意的微笑。 接下来,她们每次得到指挥权,都会要求夫妻俩做一些亲昵的举动。凯明终于明白,这对母女是专门给他挖坑的。 四个人围在一起吃饭,她们一直在找话题,安宜有时会帮腔,凯明则全程保持沉默,这些小把戏已经不引起他的兴趣。 看见女婿的这种反应,临走之前,老妈把安宜拉出别墅,在院子小道上漫步。 “女儿,我只能帮到这里,下一步得靠你自己。” 安宜握着她的手说:“妈,我知道了。” 她抱了抱女儿,“加油,一定要把他留住。” 安宜点点头。 “记得要使用那秘密武器哦。”母亲抛了一个眉眼,与妹妹一起坐进轿车里,红红的尾灯离开小区,消失在夜晚里。 安宜抬起头,星朗月清,一架客机闪烁着信号灯飞过夜空,她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转身往回走。 凯明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安宜匆匆走进浴室,放了一缸热水,整个人躺进去,紫色内衣就挂在衣架上。她捂着脸,泡了一会,然后出水,一手将内衣收下来。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将内衣往身上穿。 天哪,这内裤也太小了吧。 她往上一抽,总算穿上了,但内裤太窄,把肉挤出了外面,丝袜有弹性,很顺利就穿上了。她在镜子前照了照,又摸着前额地退回来。 怎能以这个模样去见他?太羞人了,还不如一丝不挂来得干脆。 她在浴室来来回回地走,老妈的话又耳边响起,与婚姻幸福相比,羞愧又算得了什么。 她披上厚厚的浴袍,回到客厅,凯明正在看新闻,发现她老是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于是问:“有事吗?” “老公,你来一下。”她的声音几乎连自己也听不见。 “哦。” 凯明不明情况,糊糊涂涂跟她进了睡房。 “把门关上。”她提醒一下,就算在家里也觉得不安全,生怕突然从房门口冒出个人来嘲笑她一番。 凯明虽然觉得不对劲,但还是老实关上门。 之后,她一直低着头,傻站在那儿。 “有事就直说。” 已经没有退路,拼了! 她解开睡袍的结带,渐渐露出紫色的胸罩,小小的内裤,一双穿着白丝袜的长腿。 “你......”凯明说不出话来。 安宜的脸上火辣,不敢看丈夫的眼睛。 凯明陷入进退两难,如果离开,无疑是对妻子的羞辱,留下意味着什么,他也很清楚。 为什么没有表示呢,难道还不足够,非得要人家跳舞?天哪,这事传出去,日后还怎么见人。老妈说得对,已经做到这个份上,只能勇往直前。 她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个圈,这是标准的芭蕾舞步,小时候有练过,穿一身情趣内衣跳这舞明显不搭,但她只会芭蕾。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凯明吓退几步,额头上直冒冷汗,这还是那个贤淑的妻子吗? 安宜的羞涩渐渐退去,开始进入状态,虽然穿着不堪,但她把自己想像成一只美丽的天鹅,在湖面上跳跃,转身,卖力地展现着优美身姿。 她忘情舞蹈,直到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抱离地面,呼吸重重地吹拂那结实的胸膛。 一个羞涩的女人,在你面前完全抛弃了自尊,再笨的男人也看到那决心。 他将那发热的身躯轻轻放在床上,凑近耳边说:“内裤后面裂开了。” 安宜一听,把头埋进被窝里,天哪,这事要是传出去,日后还怎么见人。 到了这个地步,她顾不了那么多,双臂匡紧丈夫的脖子,吻上那厚厚的唇瓣。 一年了,久违的吻,滋润着渴望的干唇,长长地缠绵两分钟,她松开他,双眼仍然迷离地看着那张英俊的脸庞。 “安宜,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她亲一下他的脸颊说:“凯明,抱紧我,别让我感到孤单。” “这只会让你日后陷进痛苦深渊。” “我不在乎以后,除了你,我不可能找到别幸福。”她的吻一遍遍沿他脖子往下,双手滑入衣襟,抚摸结实的胸膛。 凯明一动不动躺着,任由妻子脱去衣服,释放所有热情。 直到黎明到来,她依然紧抱他的赤身热体。 “我要回研究工作了。” 她将他拉回被窝里,轻声说:“咱们请一天假。” “我得尽快给江燕还上贷款,不能随意请假。” 她压在他身上说:“就半天。” 他点了点头。 周末的傍晚,江燕将跑车停在研究所门前,目光在下赶下班的人群里搜索,终于看见凯明慢悠悠走出来,身上还穿着那套机械工的蓝色制服。 她撩低墨镜问:“你就穿成这样去我家?” “你家?我们不是去见董事长吗?”凯明从没听说过要去她家,还意为只是去公司总部会一会江董事长。 江燕把头顶在方盘上,“哎,都怪我没说明白。我爸倒是对衣着不在意,可老妈的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 凯明摸摸后脑勺,“怎么连伯母也扯进来了。” 江燕翻转手腕,看看表,“别说了,时间还来得及,快上车。” 他坐进跑车里,刚把安全带扣上,江燕一脚油门,他紧紧贴在椅背上。 跑车在市区转了转,驶入一个商场的车库,江燕拉着他,进入一家服装店。凯明瞧瞧里面的价格牌,随便一件西装也要好几千。 “预先声明一下,我只没有钱。”凯明把所有家当交给了妻子,在研究所的工资基本用来归还款项,每个月只有少得可怜的生活费。 “放心吧,有我在。”江燕帮他挑选一套合身的西装,递了一张黑卡给服务员。 两人从商店里出,碰上了正在逛街的安琪。 “你们.....”安琪看见凯明一身新衣服,江燕还挽着他的手臂。 凯明连忙让江燕松开手,“我和她要去谈工作。” 安琪却不听他的,把江燕拉到一角,抱起双手对她说:“你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对不起,我正赶时间。”江燕转身要离开,不料被拉住。 安琪说:“我们好不容易才让凯明回家,劝你别充当拆散别人家庭的狐狸精。” 江燕一笑,“爱情需要竭力争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糊涂?我的对手从来只有你一个。” “我?” 安琪一怔,回过神时,江燕已经回到凯明的身边,拉着他走入茫茫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