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说是码头也不算码头,是个很偏僻的地方,只能算个渔民的私人渡口,周遭没什么人烟,可见这里并非什么旅游聚集区,而是渔民散户居住的地方。 旁边停靠着一艘渔船,个头不小,我和郑木香跟着他们几个下了船,走了很久的路,便朝着一间木头搭建的屋子走去,我想这里应该就是那个坎子的住所了,还是有专门人方便,要是让我打听,如此偏僻的地方,肯定要费很大很大力气,还不一定能找到。 进去的时候屋里没人,我们打探了很久,只看到桌子上一碗鱼汤还是热乎的,直冒气,穆铃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她不慌不忙,坐在了蒲团上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鱼汤,还吃得津津有味。 我倒是纳了闷,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坎子必然听到了什么风声,溜之大吉了! 穆铃喝完汤,对她手下道:“你俩,一会啊去把岸边的渔船给炸了,之后用火把这间屋子给烧了,顺便啊再给这里放个尸体,造成一个毁尸灭迹的假象,嫁祸给这个屋子的主人,肯定很有趣。” 那两人颔首:“是!” 我一听这他妈也太狠了,没想到这女的看起来性感中带着一丝温柔,谁知道比谁都狠,我想拦着那俩货,就说:“你们怎么真杀人放火啊,人好歹……” 我还没说完,就看到柜子后面咣的一个声响,滚出来一名相貌猥琐,年龄大概40来岁的人,一直不停的摆手喊:“老板别别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穆铃一脚把他踹在了地上,道:“你不是挺能躲吗?继续啊。” 那人一笑,说:“这周围荒郊野地的,我往哪躲?您说是不是?” 穆铃站起身,一只手就别住了他,然后从他腰间提出一把柴刀,掂量了一番说:“没错,你是不想躲,你是想趁机会杀了我!” 那人立马跪在地上,苦苦央求:“老板您看您说的真是冤枉了,我这正准备干些砍柴的累活,巧了被您撞见,还让您给误会了。” 我听这家伙口音挺正,也不咬舌头说普通话,必然北方来的,不过脾性却没遗传北方人,怂的一批。 当然,我也不是黑南方人,毕竟南方圆滑,北方直率,俩地方人处事态度不一样。 穆铃扔过刀,说:“谅你也没这胆,甭跟我废话,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来头吧,坎子!” 果真是坎子,他抬头道:“当……当然知道,你们这一身打扮,我可是见了不少回,死也不敢忘。” 穆铃道:“那这事儿就好说了,你也应该猜出来了吧?” 坎子反应了一会儿,半天不说话,眼珠子直打转,随后哭丧着脸,连忙磕头,哀求道:“老板啊,您就饶了我吧,怎么就一定要跟我个靠打渔的普通营生人过不去呢?” 穆铃说:“要怪就只能怪你太贪,当初你要不收那份钱,你也就入不了这个坑,后来还把我们的船偷走了,欠我们太多,你还不起,这辈子都别想逃。” 坎子说:“逃是逃不掉了,这辈子就扎根在这个地方,有了感情,想走也不会走,只是这都时隔十几年,怎么今天又要重操旧事呢?” 穆铃道:“这不是你该问的,就说你去不去?” 坎子这件事上态度倒是很坚决,他说:“不可能,今天老板您就算宰了我,我万万是不会去了,你们怎么就是不听我的?一定要去惹了海妖吗?” 穆铃摆手:“别跟我扯什么海啊妖啊的,再给你30万,船的事既往不咎,要是再跟我磨嘴皮子,一分钱你也捞不着,最后还是得跟我去!” 坎子苦笑:“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啊老板,您是不知道之前的探险队都是怎么没的吗?全是被海妖掳去了,那地方邪门得很!你看尸鱼礁的死鱼,那就是海妖发脾气了!想吃人,不愿吃鱼了!” 穆铃摇头,说:“放你的屁!尸鱼礁的死鱼完全是因为圣婴现象!” 我听到圣婴现象,怎么这么耳熟,可是又不知道怎么个说法,之后仔细听穆铃解释了尸鱼礁的来头才明白什么叫做圣婴现象。 圣婴现象起源于西班牙语厄尔尼诺,意为圣婴,故而又叫厄尔尼诺现象,主要出现在南美洲和秘鲁等西班牙语国家,因此得名。 它是由于暖流经过,海平面温度骤然升高,随寒流经过的鱼群因为喜冷,所以在此处大量死亡,随着洋流冲打尸鱼礁,鱼类尸体便被刷上了岸。 鱼类尸体常年累积风化,与岩石融合在一起,看上去犹如天然形成的雕琢,故而经由此地的渔民都会避而不及,认为这是海妖的贪婪,它这是要吃人! 尸鱼礁便由此而来。 不过这种现象还真有可能出现在印尼附近海域,主要发生在太平洋,不过它的周期在三年以上,并非太频繁,但尸鱼礁奇怪的并不是这些鱼的尸体,坎子怕得是那些探险队神秘的失踪! 穆铃在解释完这些的时候,坎子不以为意,只有我认真的记住了这个现象,我觉得这是个很有趣的事情,涨了知识。 不管与线索是否有关,坎子他只在乎自己的命,他才不会想穆铃的长篇大论侃侃而谈,说什么也不愿意答应。 穆铃就急了:“都这么给你解释了,你都不去?” 纵然她软磨硬泡,威逼利诱,想必这几次的经历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否则换谁,强烈的欲望也会驱使他去干的。 坎子摇头:“有命赚钱没命花的买卖,换谁都不会做,我一北方人来海边谋生也不容易,这些日子也很充实自在,多余的钱我消受不起。” 穆铃道:“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来硬的!” 我看穆铃是真不讲理,她是铁了心要坎子做向导,不过方圆几里,也只有坎子能到尸鱼礁,以前的探险队全是有去无回,故而新去的穆铃一干人等,必然不识路,况且海上气象变换万千,也只有坎子能预料和防止了。 我就插了嘴,做个中庸的举动,看似不偏任何一个人,但我其实是想把坎子拉去的:“穆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