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叔背着老崔他们出发这件事,我不知道他之后怎么处理,不过按照丁叔的意思,老崔从来不会捆着自家弟兄,要是想单干,老崔绝不置喙,但是如果老崔要是拉活计,他们必须有求必应,有召必回。 我相信丁叔说的,老崔确实是这个性子的人,不过这件事倘若牵扯到了庚爷,那可能就不太好评价了,表面上丁叔虽然说这个滇鸤王墓不一定与赵夫子分析的方位岁差有关,但是傻子都能看出,那是他抱着侥幸心理的自我安慰。 不过他们之间的事情,我没必要担忧,如果这一行能够得到一些线索,其实老崔在不在,影响都不大。 …… 走之前收拾的时候,丁叔一个劲的给我说什么那边几十个少数民族,各种小妮子都水灵灵的,尤其是那苗妹子,腰叫那个细,唇红齿白的,那身材,一个个前凸后翘。 当时说得我倒是挺激动,但是一提及我的那些破事,反而提不起精神来了。 至于学校这边,看样子,徐矮子打掩护,陈一清和方欣怡配合我,他们也早都习惯了我一直不告而别。 我们是坐飞机去的,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拿,就是带了程序上出门在外需要备的几个东西,身份证了手机了什么的,轻装上阵的原因是中间没那么多事儿,也少引起别人注意,丁叔说云南那边该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不用我担心。 飞机就我们俩坐,白茉压根没在,丁叔说他一开始就料到我会答应去的,所以他早就先一步在昆明机场等我们了,我真的很讨厌他的这副德行,好像什么都在他意料之内一样,就像在告诉所有人他是一个看过剧本的男人。 很快就到了昆明,下了飞机,那里湿润合宜的空气立马扑面而来,第一次来云南,果然不同凡响,都说此生不来云南,枉为人。 这里的历史,风土,人情都是很特别的,我其实一直都很想见识见识大理,丽江,包括昆明的美景,这里都很值得一游,什么上关风,下关花,苍山雪,洱海月,在这里邂逅爱情,什么诗情画意的吹牛逼都有。 但我也很清楚,云南在中缅边境,这里毒品走私很严重,缅北诈骗也很猖獗,毕竟离金三角很近,不得不说边境有的小地方也挺乱的。 走出车机场,我们立马就看到了有人来接我们,我和丁叔坐上他们备好的小客车来到了一个旅馆,也没有登记什么的,我以为我们要在这里休息一晚,谁知道是白茉在那里等着我们,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是觉得他很奇怪,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给我们一人备了一件衣服,很low,是旅行团的,我当时十分不愿意去换上,还是丁叔硬催我才换上,他们说我们要假扮旅行俱乐部的人,这样有一个公立组织的名头,干起事来第一不会被怀疑,第二当地人也乐意配合你。 勉为其难,我和丁叔就穿上了这个二到极点的骆驼t恤和旅行夹克外套,我却突然发现白茉这家伙根本就还是那一套兜帽卫衣,紧身牛仔裤,黑靴子。 我真的无力吐槽他,猪鼻子里插大葱,他娘的装什么相?这在云南也不嫌燥得慌? 反正人家也不在乎你,我只能在这被丁叔强迫着穿,实在没办法。 我的背包不大,大略翻看了一下就是一些压缩饼干,干粮,水,还有一些防虫喷剂,包虽然小,倒是很沉。 丁叔的意思是我不需要做别的,好好干后勤部长就行了,我觉得这差事还不赖,就没多问,他俩包里是什么,我暂时还不清楚。 不出所料,在捯饬完毕这些必需品,我们马不停蹄又上了一辆车,这是个越野车,直接开出了昆明。 照这个进度,应该是直接要往酉雾山那里去了,酉雾山丁叔一开始说过是在怒江那里,我当时查了一下,怒江僳僳族自治州在滇西,临近中缅边境,这一路只能开车过去。 一路上路况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不过也没意料中那么差,昆明到那边我们是夜发朝至,这一路上也挺累的,差不多走了十来个小时,晚上在颠簸中半睡半醒的开了一路,我脑海里有些印象,基本都是些山路土路。 差不多到了早上八点左右的时候我们才进了州,怒江附近属于狭长地带,碧罗雪山和高黎贡山相挟,由于比较偏远,旅游并没有开发,所以其实外地游客并不多,加之我们来的这个时节,几乎没有什么太夸张的人流量。 这或许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我听说酉雾山这个地方还要再往怒江下游深处走,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几乎没人来,那里有个不足百户人家的独龙族的寨子,他们比较清楚这座山的一些东西。 据说酉雾山还离这个寨子有一定的距离。 这附近的路况是真的坑爹,我们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县城才打算歇脚,叫什么福贡县上帕镇。 一晚上我这么倒腾其实也挺累的,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感觉,这是之前去的两座墓前后的那种疲惫,不可言喻,感觉又回归了反而很不舒服。 我们吃了一些早餐,早餐是着名的过桥米线,他们这里和我们吃的果然不同,十分讲究,分料分菜都是规规矩矩的,有点吃火锅的意思,不过确实不得不说正宗的就是味道不错,吃饱喝足以后,便切入了正题。 白茉说:“酉雾山在担当力卡山脚,大概往东南二十里处有个独龙族的寨子,他们说的是藏缅语,我们自然听不太懂,不知道丁叔你有没有找到说官话的向导?” 丁叔没说话,我先插了嘴:“还需要向导吗?我还以为您无所不知呢。” 白茉头都没抬,根本不搭理我的冷嘲热讽,丁叔莫名其妙看着我,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然后回答:“早就找到了,马上就来!” 刚说完,就看到了一个年龄大概四十岁左右的一个男人穿的衣服很特别,来到了我们身边,他一上来就给我们合掌打招呼,我们也都回应点了点头,他一说话就显露出浓厚的口音,道:“你们好!” 丁叔说:“老哥坐!” 那人很礼貌的坐在了凳子上,然后丁叔问:“叫我老丁就好,还不知怎么称呼您?” 他答:“我叫白丽·丁板·萨·吉马戛·捧千。” 丁叔皱着眉头没听清:“什……什么玩意儿?”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才听清楚,然后他不好意思的说:“叫我吉马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