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快被我说动的陈一清,继续道:“有些东西你们知道了最多满足好奇心,可是带来的可能就是横祸,说认真的老陈,算我求你,你就学学人方欣怡吧,你们知道的越少真的就越好,因为,我对这些事情都一无所知,我看不见未来,你懂吗?” 陈一清一脸不自在的样子实在让我无奈,他说:“好好好,我知道了,这次是认真的,绝对服从你的安排,不过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的,你一定要开口。” 我长吁了口气,心有余悸道:“你是我大哥,我谢谢你全家!真是太感谢陈哥了!” 方欣怡看事情解决,于是对我说:“还有别的什么事吗?童飞。” 我对她道:“你去再给陈一清包扎一下,剩下的就是当做若无其事就好。” 方欣怡颔首说道:“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我自然是相信方欣怡的,于是点了点头,让她扶着还有点走不稳当的陈一清离去了,刚走了两步,我就又把他们给喊住道:“等一下!” 他俩转身看着我,我言道:“还有一件事!你们一定不要告诉徐矮子和郑贤,谁都别告诉。” 他俩给了我一个允诺的眼神表示明白,我回以微笑,心中百般不安,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不过他们看我多嘱咐了一些,也算是又增了一层顾虑,方欣怡就反过来问了我一个问题:“童飞,之前非我本意,但白萱却把包裹邮寄给了我,你说如果还有类似情况……” 我没有思索就答:“你不必管,直接联系我,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她点头不再发问。 陈一清最后捂着后脑勺对我道“:对了,晚上有空吗你?” 我问:“干嘛?” “你看方欣怡都跟老郑好上了,咱们不让他俩表示表示?一起撸个串吧。也算是给你放松放松,你最近也挺辛苦的。”他对我道。 我思虑了一会儿,心里想着有这样的日子何必不珍惜,少一天是一天,及时行乐也是人生之意义所在,我说:“应该可以,那就看地方吧。” 他鼓了鼓掌,说:“这顿饭必须他俩请,别的没有,啤酒管够!” 方欣怡一脸羞涩,难得看着这种恋爱的酸臭味,那一刻,我很想念白萱,她究竟过得好吗?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想来这本笔记的开端的那份遗书本来是我给她写的,可如今,她却成了局内人…… 我知道丁叔这边还需要点时间处理图像,我不必过于催促,只是在这期间我更关心郑木香的安危,说起晚上撸串,实在提不起兴趣,只是活着多数总要为自己多一些,经历了太多突然间很想喝酒买醉。 晚上,夜市摊。 两箱雪花啤酒列在了酒桌之上,今夜的月华如练,清风徐来,我,徐矮子,郑贤,陈一清,方欣怡五人同坐,唯独少了白萱…… 还记得以前,短短不到一年,我们六个相识相知,谈天论地,成为最亲近的朋友,如今居然让我有了种时空扭转的错觉,仿佛从来就没白萱这个人一样。 我举着酒杯,看着他们三个扯淡打屁,愈饮愈烈,那一时间我恍若成为了观众,看着几个人上演的欢乐时光,不自觉欣慰地笑了,笑意之中五味杂陈。 这样普通的生活,很精彩,也很好。 他们无忧无虑,而我,本该和他们一样,却再也不能如此,无论在主观和客观上,我都回不去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 他们划拳行酒,而我却脑海里一直闪现一幕幕我的经历——穆铃的突然放弃我很诧异,常二姐的坐收渔翁之利让我焦急,白萱的邮寄令我晕头转向。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那一刻我一饮而尽,深知麻痹自己是暂时的,可还是想要买醉,都说醒来只会更加痛苦。 可是又有人说,明天的事情就该交给明天,否则我们要明天干嘛?内心的阳光依旧偏安一隅,偶尔照耀我,使我能有一丝稀缺的乐观吧。 清风,明月。 本该澄静。 我却心如绞丝。 眼前的欢乐终究与我无关,而我,与他们形成了鲜明对比,他们同样的如往常一样,一个个烂醉如泥,不省人事,依旧只剩下我收拾这个烂摊子, 在以前,我可能会无奈地一笑,可我在那天晚上独自一人又喝了很多的酒,本该微醺,却也趁着酒意大哭了一场,我很清楚地记得是无声的抽泣,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 在此之前,我已经十年没流过泪,小姨梅小婧失踪的时候,我没哭,我父亲离开我和母亲的时候,我也没哭,我反而感谢他们,让我学会了独立,学会了很多东西,但这一次我却真的哭了,哭得很畅然,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 这种感觉真好,就仿佛释然了许多。 人,总要学会面对灾厄,面对之后还要学会将它们巧妙化解。 我可能有些矫情了在当时,想了很多东西,虽然我喜欢读一些心灵鸡汤,例如毕淑敏的那些话语,有时候我会觉得我和她很像,很愿意遵从本心去做事情。 不过我觉得那一个晚上还是不像我,或者说,我真的变了…… 酒入愁肠正酣畅,一夜醒觉,万事皆去。 我没有想到,在没人和我喝酒能喝晕我的时期,我居然自己把自己灌醉了,第二天我们醒来,我才发现夜市摊老板把我们五个放在了一个有监控摄像头的墙角,并给我留了个纸条:“哥几个喝多了,吐了一宿,我们夜市摊小本生意,实在受不住,你们一共消费了284块钱,给你们去了零头,拿了您300,找了20,其余分文没动,晚上这地方挺安全,有什么事监控都能看到,哥哥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我当时拿着那二十块钱一惊:“我去,不是他们请客吗?” 不过一下子觉得这个夜市小哥人品相当可以,没有白给他们照顾生意这么多次,我检查了一下身上物品,我只有一部手机值钱,但下次我会注意,不应该还有带钱包的习惯。 我拍了拍头,疼的要死,并把他们也叫醒了:“喂,都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