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吉马戛用藏缅语朝着了望塔大喊着什么,我猜应该是让他们开门,我明显看到守卫发现我们三个,然后用手指着我们,一种疑惑地语气对吉马戛说着,意思估计就是问我们是谁。 吉马戛和他又说了两句,那人居然没开门,而是离开了。 吉马戛有点失望,又喊了两声,灰头土脸归来,满脸失落地对我们说:“各位稍后,那家伙不给我开门,去叫我们家族长了,咱们还是得再等一会。” 丁叔说:“不急不急。”旋即转身给我们使了个万事小心的眼色。 我问:“家族长,你们都是以家族为一个圈子吗?” 吉马戛点头,说::没错,我们家族长叫木千图·卡桑。” 听吉马戛所述,木千图是个一百零二岁高龄的老寿星,在寨子里威望很高,他经历了中国年代的变更。 独龙族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并不强盛的民族,人口很小,在以前云南这里,常年遭受外族欺压,每年都要给他族土司进贡。 随着祖国解放,百姓好日子也就来了,但是由于木千图这一族习惯了那种世外桃源的生活,于是没有被政府收录户籍,搬迁到了很偏僻的地方,记着以前去湖南张家界旅游,导游也给我们说过他们那里的苗族也有很多藏匿在深山老林中,与世隔绝。 其实当吉马戛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很不合理,我认为作为公民并不影响他们过这样的生活,反而可能会更加舒适,享受政府的诸多福利,后辈也能接受更好的教育让族人强大,现在倒好,如今只有吉马戛等几个人有些文化。 于是我就问:“吉马戛大叔,你常年奔波镇中,见到各色人情,莫不成你也这么认为的吗?所谓的世外桃源?” 吉马戛犹豫了一下,他回答:“看你怎么想了,要是让小老板你看,这算吗?” 他反问我,我反而有点为难。 为什么为难? 因为我过惯了自己的那种跟随时代步伐的生活,物欲横流让人很难自拔,但同时却也向往他们这样的生活。 我估计他们这些人也和我的思想一样,真正拥有的都不觉得好,别人的却总是最好的。 而每件事都有好坏,不能一概而论,人就是这样,你再过于淡泊名利,只要是人,皆必有所求,即使无欲无求,有时候都成了一种奢望一种欲望。 故而我笑而不答,因为没有客观上的正确答案。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这不是我问他的目的,总觉得他是在隐瞒什么,在我看来,我认为他们搬迁到这里必然和酉雾山有关,并非世外桃源什么的这么简单,他话又不能说得这么明,故而试探我,却失败了。 我专门留意了这一点,然后继续听吉马戛介绍木千图—— 木千图小的时候很有才能,不过这种才能并不是那种诸葛亮的神机妙算,也不是什么文化人的手段,他们族里论才能,都是打猎了,祭祀了,畜牧了,桑种了一类的,很复古很朴实。 木千图最拿手的是打猎,而吉马戛的弹弓神技就是跟着族长学的,家族五世同堂,上下几代能练到真正精髓的至今不过俩人,一个是吉马戛,一个叫南。 说到这里,我又起了好奇心,我问:“南?我还以为这种厉害的非人类技能只有您一个人会呢,不曾想也有分庭抗礼之辈?” 吉马戛听我拍他马屁笑着摆了摆手,答:“哪里哪里,分庭抗礼什么的说得过分了,要说这用的好,我自然不如南。” 我问:“为什么?” “我觉得你肯定想的南的形象跟现实不太一样。”吉马戛很断然的看着我。 我搔了搔头,说:“什么意思?” 他笑着说:“小老板觉得南是什么样子的?” 我毫不犹豫就对他分析说:打猎的首先肯定是个壮汉,您又很谦虚地说不如他,那必然四肢发达,力大无穷,可能还留着拉碴胡子,估摸着个子也很高。” 谁知吉马戛笑的更欢,我觉莫名其妙,就问:“难道我说错了?” 吉马戛答:“到时候你见到便知。” 这还卖起关子,我瞬间觉得真是没趣,然后他就继续说起木千图—— 由于木千图能力过人,在众望所归之下成为家族长,而且他年纪排行也最大,实至名归。 他们家族在此定居多年至今,香火不断,而且经历了生死。 当年美国人从缅甸滑索过江入境中国,他们这些少数民族出了不少力抗击外敌,守护住了祖国边境,事情过后,那些锁链也就没有卸掉,反而有助于他们过江,毕竟怒江水流太急,用船过是不太可能的,当年他们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花了很大周章才来到这里定居,独龙寨子一直安安稳稳到现在。 这就是木千图的家族。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他们花那么大的功夫来到酉雾山附近,实在不合乎常情,为什么一定要在这穷乡僻壤? 没等我细想,独龙寨子门已经开了,然后一大堆人拿着火把朝我们围了上来,最前面走着得是个些微佝偻却不失风范的老者,虽然天黑看不清面庞,不过我很确定年龄不小了,可能就是家族长木千图。 这种场面我看得有点紧张,总感觉跟遇到土匪了一样,心想我们的身份就这么特殊吗?还需要如此对待? 所有人站定以后,我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白茉,丁叔跟我都面面相觑,表示无奈,我们语言又不通,只能等吉马戛圆场。 吉马戛回头对我们说:“没事没事,寨子里好久没来人了,他们很重视这个。” 我蹙眉,心里想着:“重视?为什么?” 随后吉马戛便上前跟老者说了些什么,我们压根听不懂,这空档期间我悄悄跟他们俩说了我的想法,我说:“你们有没有觉得,他们的这一系列行为都非常的奇怪?” 白茉说:“没错,我们想的或许一样。” 丁叔也点头:“从他们避世,对外人敏感,再到迁徙到如此隐蔽的地方,一定是有什么隐情。不管怎样,我觉得咱们这一次来的地方准没错!如果当真找到酉雾山,凭借地图一定可以轻松找到古墓。” 我道:“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这些人还不知道会不会接待咱们,丁叔你不是说还要找到酉雾山酉时起雾的破解之道?” 白茉摇头:“这次可能有点难了,即使咱们进了寨子,肯定也被盯得死死的,有什么异常行动必然会被猜忌,这些人说到底都是绿林中人,法外之徒,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若是出现意外,我怕吉马戛想保我们都保不住。” 我有点慌,问:“真不会把咱们永远留在这吧?” 丁叔满脸严肃,丢掉手里的烟,噘嘴摇头:“嗯……这还真说不准。” 我问:“那可得想条后路了啊,别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 刚说到这,突然我们看到吉马戛挨了老人一耳瓜子,搞得我们也一阵懵逼,莫非这事真的要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