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方欣怡说白萱死了,心中一凛,也有点惊慌,赶紧掀开遮挡去查看,我仔细看了看,这个胳膊是一个人的小臂,而且已经很久了,血液也放干了,远远超过白萱失踪至今的时间,而且看骨架必定是一个男人的胳膊,所以并非白萱的,我就说:“不是她的!” 方欣怡这时候更加惊慌,问:“那就是白萱杀人了!”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能理解他们看到这些肯定会手足无措的,可是我必须让他们镇定下来,方欣怡还好,还能说出几句话,陈一清反而脸色都是发白的,一动不动,我说:“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们解释的,但是请你相信我,至少我本人是没做什么违法事情,我陷入了一个恐怖的怪圈中!” …… 我大概把我的经过给他们说了一下,他们当时一脸错愕,简直不能相信,可是这就是我的经历,我自己说出来都觉得难以置信,他们可能一时无法接受,但是我还是要很诚恳很镇定地给他们说清楚,以免他们坏事! 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已经力不从心了。 陈一清就说:“可是为什么会是你?” 我苦笑:“你这问的我能怎么说?就是我,我能怎么办?好了,你们先调整过来,我需要查看一下这个胳膊有什么要告诉我的,白萱给我邮寄这个绝非只是为了吓唬我。” 他们许久没从我的经历里反应过来,个个目光呆滞,但是暂时听了我的话,妥协了没有再激动,方欣怡表示不敢看,就让她坐在后门把风。 我和陈一清在屋子里凑到胳膊面前,我也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心里也是有一点虚的,我一根食指翻滚着它,臭味让我有些不能接受。 可是我笃定不是尸臭,这个胳膊有些风化,时间很久,不可能还会有异味,陈一清捂着鼻子道:“这什么味啊?好臭!” 我摇头:“很熟悉,但想不起来!” 我继续翻看着,依旧没什么进展,这时候陈一清有点不耐烦了,坐在了地上,突然我有一种十分浓烈的刺鼻感觉,比之前浓烈,我发现有点不对劲儿,然后锁眉往四周查看了一下,我看向他的肩膀,然后就愣住了,我说:“陈一清!” 陈一清一脸不快地问:“咋了?” 我说:“别动!” 陈一清循着我眼神看去,什么也看不到,我却看的清清楚楚,一只尸青腰就蛰伏在他的下颌旁边,出于盲区,他必然是看不到的,我就说:“一定别动,别动!你听懂了吗?” 他一听我说这个慌了:“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上吗?!” 我怕他听我说完就做出什么激烈反应,于是什么也没说,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旁,捡起地上的包装袋,慢慢伸向他肩膀上,他说:“你别吓唬我!到底什么东西?” 我没理他,一点一点,用袋子裹住尸青腰,把它包了起来,然后我就说:“快过来我这!” 他听完立马跟着我往后退,我看向地面上,七八只尸青腰正从盒子里钻出来,陈一清看到后吓得说不出话了,我就道:“帮我个忙!把他们用袋子裹起来,一定别杀死!” 他问:“为什么?” 我答:“它们的体液能把我们杀死!一定要小心。” 陈一清就甩手说:“杀死!我不干!” 我他妈眼看这些虫子再不处理,到之后找不到就完犊子了,肯定对于其他同学是个致命威胁,我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去裹它们,这陈一清真是够王八蛋的,一开始比谁都横,惹了事了就立马怂。 我很安全的把它们处理了一下,然后将他们又关进了盒子里,我就说:“你是真的够可以!” 他说:“我又不像你,世面见那么大了,我肯定不专业啊!” 我懒得跟他理论,就说:“就是这些尸青腰的臭味,我说怎么那么熟悉。” 陈一清突然脑子一灵光,说:“白萱这是要害你吗?” 我思虑了一下,就说:“她绝对不会害我,这些虫子可能久眠于这个手臂里,刚才那么一晃动,全部震了出来,所以才会如此。” 陈一清颔首表示明白。 我小心地查看了手臂还有没有其他漏网之鱼,幸好没了。 我继续查看这个手臂,但是令我疑惑的是,依旧没发现什么可用的信息,便放弃了在这个是非之地搞事情,就说:“这里不安全,把你书包给我。” 陈一清护着书包就问:“你干嘛?” 我不耐烦地夺过来:“放这些东西啊?你让我提这个手臂出去啊?” 他很不乐意,但是没有办法还是给了我。 我把东西装了进去,就跟方欣怡以及陈一清千叮咛万嘱咐,希望他们就当做今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谁都不要告诉,甚至于徐矮子和郑贤也不能说!做了好久的思想工作他们才答应我。 我回到了我的出租屋,刚进去的时候我发现郑木香好像眼睛有点红,我感觉她似乎哭了,但是我不敢问,怕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更难受,于是转移话题把这个胳膊又拿了出来,没想到的是人家完全不惊讶,这种东西就跟天天见一样,我就问她有什么意见? 她先问了我:“这是从哪来的?” 我说:“一个匿名的人给我的,我也不知道,先别管这些了,你先看看这个胳膊会有什么端倪?” 她也没多问,直接上手就去捏,然后感受了一会她对我说:“这胳膊我能摸出来表面有些突兀的地方,很可能藏着什么东西。” 我饶有兴趣地问:“哦?是什么?” 她想了想就说:“很可能纹身刺青一类的。” 我惊奇:“那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她说:“可能用了什么古方秘法,可以隐去,方便在社会隐藏,一定有什么办法能够显形,你去拿壶热水过来!” 我就去烧了壶开水递给她后她在盆子里浇了浇,但是并没有什么反应,我就知道这个法子不太对。 我们陷入了纠结,沉思了很久,突然一个激灵就不知道哪里来的想法,于是乎我用手往这上面仔细地摩挲,突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里的印记,凹凸不平必有什么东西。 我问郑木香:“你觉得会不会有这一种可能?” 她看着我等我说。 我继而说道:“这个胳膊其实就是一个印章。” 郑木香问:“怎么说?” 我继续解释道:“我一开始想,这玩意其实不是刺青,可能是烙印,但是烙印一定会有疤痕,不合理。那么这种微妙的印记极有可能是用微小的颗粒嵌入了皮层之间,组成了图案,然后我们只需要用有色的印泥敷在皮肤上,在纸上滚动即可。” 郑木香说:“那赶快试试吧。” 我出去小卖部买了个印泥,然后回去就给它敷上往白纸轻轻滚动过去,果然,一张奇特的画面图腾就出现在了纸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