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哲天转到司机的面前，挡住了窗户的光线。　　 司机大叫起来：“鬼啊，鬼啊。”他双手乱挥，叫着，又抱住头全身蜷缩起来。　　 楚哲天提高声音问：“鬼是不是像我这样的？”　　 他拉开司机的手：“看着我，我是不是鬼？”　　 司机的叫声更响了，我急忙上前扯楚哲天：“你干嘛？别刺激他了。”　　 楚哲天退开一步靠在窗上，双手抱胸观察着司机。　　 司机爬到了床上，手抱膝瑟瑟发抖，喉咙里还发出“咕咕”的声音。　　 “他是真疯了。”我见到司机这种情况，想想也问不出什么。　　 楚哲天眼皮都不抬一下：“你如果遇见鬼，会是什么表情？”　　 我想起在牧野画室半夜遇到的李念蝶，摇头道：“怕，但不会疯。”　　 “那是你。”楚哲天终于看了我一眼，嘴角挂上了笑：“你坐在车上，司机只是一个急刹，还做了什么？”　　 “不记得。”我回了一句，司机的身体不如开始那么抖了，我走到床前撑着床栏：“车子去哪了？”　　 “找不到了，车子，我的公交车呢？在哪里呢？”司机站起来，在床上不停地绕圈子，头一会儿上扬，一会儿低着，四处寻找。　　 楚哲天瞟了我一眼微微摇头：“看来没办法了。”　　 “不会吧？”我皱眉：“你没办法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证实。”楚哲天朝我一挥手：“走吧。”　　 出了医院，我问他：“我这么一个嫌疑犯，你怎么确定不是我？”　　 他笑了：“你有这个胆量吗？再说了，你是警察，无缘无故地杀人干什么？”　　 “那两个女死者是怎么回事？”我被关了大半天，得不到任何消息。　　 楚哲天沉着脸：“似乎没有查到身份呢。”　　 “怎么死的呢？说是没有伤口？”　　 “如果刘队告诉你，你就去问他。”楚哲天开了车门，坐进车里并没有马上发动汽车。　　 “这么多天怎么没来找我？”他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　　 我坐到副驾驶座上，原本想和他说话，顺手一拉安全带，发现搭扣已经修好了。　　 “什么时候修好的？”　　 “保养的时候。”他没有看我，继续问：“问你呢，怎么不来找我？”　　 “在基层呢，派出所忙。”我搪塞着，他笑了一下：“其实我也知道，你心里有疙瘩。”　　 “现在才有疙瘩呢，上了一辆公交车，就出了这么件事。”　　 说真的，我心里面堵得难受。　　 不知道那两个女人怎么会在车上，为什么同时会死？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们在我上车之前就已经死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记得我上车的时候，她们两个坐在座位上垂着头。　　 不对，刹车的时候我听到了惊叫声，女人的惊叫声。如果她们死了，怎么还会叫啊？　　 我把心里的疑惑讲了，楚哲天的手放在方向盘上，紧紧握着，我看到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没见你这么愁过啊？”　　 他转过头来看我：“如果解不开这个谜，你仍是嫌疑犯。”　　 我愣住了，没想到楚哲天是为了我。　　 他为了我进了警局，这是他从来不愿意做的事情，现在答应查案，也是为了摆脱我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