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野浑身上下都在挣扎。　　 所有人的面色都异常紧张。　　 除了刘队以外，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于突然出现的李依蝶，他们都被吓坏了。　　 “你杀了我，你扭断了我的脖子，把我扔下了楼。”李依蝶开口说话了。　　 小凤那次她都没有说话，这个李依蝶居然说话了！　　 我猛地一抖，差点将手抽出楚哲天的手掌。　　 他用力地抓住我，他的手掌宽大而厚实，从掌中传来的温度让我冷静下来。　　 我很不接受自己的这种能力，为何和他一起握掌就能让灵魂出现？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有去问他，我怕他告诉我这是我的本事。　　 我不想拥有这样的本事，但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坏事。　　 陈牧野听了李依蝶的话狂嚎起来：“是你先背叛我的！是你先背叛我的！”　　 “所以你就杀了他？”刘队喝问。　　 陈牧野抱住头：“我不是故意的，你背叛我，你还打我，你辜负了我的一片心血。”　　 他突然握紧了拳头朝李依蝶挥去：“你个臭婊子，你背叛我，还要挟我。”　　 李依蝶站着不动，直直地盯着他，脸上带着鄙夷地笑容。　　 陈牧野空挥了几拳之后，朝着刘队叫道：“刘队长，这不是真的，她肯定是来诈我的。”　　 刘队笑着冲他道：“诈你什么？诈你承认杀人吗？”　　 他手中多了一张纸：“李依蝶死的第二天，你去医院就诊，打了破伤风针，你的头上有被针子扎破的伤口。”　　 杨小燕接着说：“案发的房间里，因为钉子被拔，画掉了下来，画框的一角破了，现在这幅画还挂在墙上。”　　 陈牧野摇着头：“不是，不是这样的。”　　 李依蝶突然又说了一句话：“你控制我，污辱我，还杀了我。”　　 讲完这句话，她的身影蓦地淡去，消失不见。　　 我吃了一惊，向楚哲天望去，他微蹙着眉头，似乎也不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看她彻底消失了，他放开了我。　　 陈牧野还可以抵赖，毕竟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光凭刚才的那些，他完全可以说是一时害怕乱讲的。　　 我这么想着，不禁暗自叹了口气。　　 陈牧野望着周围的人，大家都不作声地盯着他。　　 他头发凌乱，面色苍白，犹豫了半天终于伸出手来，对着刘队说：“你们抓我吧，我承认，是我杀了李依蝶。”　　 刘队也没想到陈牧野会认罪，一愣之后从后腰拿出手铐，迟疑了一下道：“不铐你了，回局里说吧。”　　 “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杀李依蝶？”在审讯室里，刘队问陈牧野。　　 陈牧野低着头：“李依蝶的资质平平，画画认真，模仿力强，但没有创新能力，只能是个匠人，她偏偏以为自己有艺术天份，真是太可笑了。”　　 他猛地抬起头：“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　　 刘队拍了下桌子：“你凶什么？杀人还有理了？”　　 据陈牧野的交代，李依蝶找到他，跟他学画。陈牧野发现她虽然创新能力不强，但临摹能力极佳，于是想了一个主意，让她临摹大师的画作。　　 条件就是：陈牧野帮她宣传，画办展，以陈牧野学生的身份加入了平城艺术界、画协。但是她的所有画作的所有权都归陈牧野。　　 可是陈牧野发现李依蝶背着他私自将画卖给其他画廊，他询问过她几次，她都否认。　　 “她所有的画都必须按我的要求在我的画室里完成，但我那天发现她在晚上偷偷地画。”陈牧野咬着牙，眼睛露出愤恨的神色。　　 “于是你就去杀了她？”刘队问。　　 “起初我不想的，我只是去责问她，为什么要背着我把画给其他画廊，她不仅不承认，还嘲笑我是老男人，想吃嫩草。”　　 “难道你不是吗？”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情景，我忍不住说。　　 陈牧野狠狠地瞪我：“为了她，我被业界的人嘲笑，说我捧一个没有前途的人是因为看上了她的年轻美貌，外面传什么样的都有，可她呢？享受着我给她的名声，却碰都不让我碰一下。作为一个男人，我不甘心。”　　 “畜牲。”刘队拍着桌子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