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画挂起来之后，杨小燕把大厅的门关上了。　　 楚哲天走到我的身边，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们打算试一试，能不能像之前招小凤的魂那样，把李依蝶的魂引来。　　 如果她出现，心中有鬼的陈牧野一定会有所反应，而我们则要想办法让他自己招供当年如何杀害了李依蝶。　　 我没有把握，并且从心里底不相信这种做法。　　 但楚哲天向我提出这个办法的时候，我想不出其他方法。　　 不如先试一试。　　 空气变冷，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周围安静下来。　　 我望向墙上的画，画上的颜料又开始重叠，扭曲，旋转，分散，继而集中在一起，汇聚成人形。　　 “李依蝶。”我听到了几声惊讶的叫声。　　 其中声音最响的就是陈牧野，他几乎是在嚎叫。　　 李依蝶向陈牧野走去，他的身体往后退着，刘队几个给他让道，可以使得他有足够后退的空间。　　 我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面前的李依蝶从未有过的真实，她就像是真人一样，一步一步朝我们走来。　　 楚哲天的手更用力，握得我生疼：“集中注意力，别走神。”他轻声蠕动嘴唇，发出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　　 陈牧野一边退一边叫：“依蝶，你别找我，你看，我对你多好，我给你办画展，你死了还有名气。”　　 李依蝶听到他这么说停下了脚步，大眼睛望着陈牧野，眼里似乎有泪，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大厅里出奇地安静，我们挂画的时候已经过了五点，厅内除了两个工作人员，只剩下我们和李念蝶，还有另一个画协的老画家。　　 刚才陈牧野介绍这个老画家铭秋，他也是平城很有名的艺术家，早年去国外学习过，回国后就一直从事西方美术的绘画与研究。　　 我知道陈牧野请他来，就是想借他的嘴来抬高自己，不，应该是抬高李依蝶的画，以此获得更多的利益。　　 铭秋见了李依蝶惊讶地问：“是李依蝶吗？”他转脸过陈牧野：“你不是说她两年前死了吗？”　　 陈牧野大叫：“她死了，这个是假的。”　　 刘队走到他身边：“可我们都看见了，这个难道不是李依蝶吗？”　　 李念蝶哭着喊：“姐姐，姐姐，你是想和我们说些什么吗？”　　 李依蝶的手摸上了后颈，李念蝶立即道：“姐姐，你的脖子怎么了？你摔的时候就说摔断了脖子。”　　 陈牧野连声道：“对的，她就是掉下阳台摔断了脖子。”　　 李依蝶似乎听到了陈牧野的话，她瞪大了眼睛朝他走去，陈牧野惊恐地往后退，大厅里越来越冷，电灯突然闪烁起来，众人惊呼。　　 旁边的一个工作人员突然尖叫：“她一定是鬼，冤死的鬼。”　　 陈牧野捂住眼睛：“不是我，不是我。”　　 刘队在旁安慰：“当然不是你，她是摔死的。”　　 “对，对，她是摔死的，和我没有关系。”陈牧野依然捂着眼睛。　　 李依蝶仍朝他走去，走到他的面前停下，几乎和他贴在一起。　　 刘队大喝一声：“陈牧野，睁开眼看看，她到底是谁？”　　 陈牧野一哆嗦把手放下，见到面前的李依蝶又吓得发出惨叫：“不是我，我没有杀你。”　　 “那是谁杀了她？”刘队依然高声叱问，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着，到了关键的时刻，就看陈牧野能否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