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楚哲天突然说了一句站起身：“进屋休息会，我们得等到十二点。”　　 “干嘛？”　　 他进屋去煮咖啡，我跟进去靠着老屋的柱子望他。　　 喝了两杯咖啡，直到出门他都不和我说话。　　 “你在哪里上的公交车？”　　 “你是想坐车？”我似乎明白了。　　 “证实一下。”　　 大江公交站，在昨天我上车的地方，依然没有人等车。　　 “几点来的车？”　　 “11点48分。”我记得清楚，现在是11点40分。　　 晚间的公交车15－20分钟一班，这是最后一班车了。　　 “正常的话，应该是50分的时候最后一班。”楚哲天打开公交软件。　　 我点头：“是的，昨天司机开快了两分钟。”　　 今天的司机开快了三分钟，11点47分，公交车进了站。　　 门开了，司机戴着口罩对我们望了一眼，我们上车刷卡，朝车厢后面走。　　 车里坐着三个人，一名年轻男性，一名中年男性，还有一位是中年妇女。　　 楚哲天示意我坐到昨天的座位上，坐下后他问我：“你这个时候在干什么？”　　 “我在想异形人的事。”我瞟了他一眼。　　 车子经停了几个车站，和昨天差不多的情况，没有人上车，但中年男人下了车。　　 他一直盯着车厢里面，还不停地看表计算着时间，而我却始终望向外面，我要看十字路口的红灯。　　 车子在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一切正常。　　 公交车进了站，我和楚哲天下了车。　　 “没问题。”我略有失望。　　 他看着我：“难道你想出事吗？”　　 我知道我这样想不对，可是没事的话，这车不是白坐了吗？　　 “这车的正常，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昨天的车不正常。”他拍了拍手：“最后一班车了，我也没开车，到你家了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上楼前我提醒他别弄出声音把顾小莫招来，他笑了：“她有这么可怕吗？”　　 “她可尽烦。而且总占我的沙发。”我进门开了灯，指着沙发：“单人的。”　　 楚哲天毫不客气地往沙发上一坐，还颠了两下：“不错，挺舒服。”　　 我租了一间小公寓，一室一厅，客厅兼做餐厅，一张布艺沙发，一个小茶几，一张小餐桌。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另外还有一个立式的衣架，我东西很少，一个人足够了。　　 楚哲天望着屋里：“怎么没电视啊？”　　 “我不看那玩意儿。”走进厨房，我准备下面条。晚上吃的东西当时挺饱，现在感觉饥肠辘辘的。　　 “你做什么好吃的？”　　 “面条。”我一边烧水一边问他：“那你说说看，如果昨天的公交车不正常，那为什么会是那辆车？”　　 “不是车，是人。”他走进厨房站在我身后。　　 我转不过身来，示意他出去。他靠在门上抱着胸看我：“春节怎么不回家？”　　 “老家没人了。”把面条放进锅里，我继续问：“人有什么问题？”　　 “所以你们要查到这两名死者是什么人？她们的籍贯，生日，非常重要。”　　 “有什么说法吗？”关了炉子，把面捞到碗里，他接过去大口吃了起来。　　 “面不多啊，大半夜的垫个肚子就行。”我解释着，其实家里就这么一点面，一个人的份两人吃。　　 “今晚你不能让我睡沙发啊，这是单人沙发。”他吃完了不等我招呼，直接进了房间倒在床上。　　 看在他曾经收留我的份上，我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