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开了，一名护士走出来问：“楚哲天的家属在吗？”　　 我和刘队一起跑了过去，护士说：“病人手术挺成功的，人救过来了，不过失血过多，还要在icu观察两天。”　　 我长舒了一口气，还没回过神，护士接着说：“刚才是急救，很多手续没办呢，这里有需要签字的，还要去交费。”　　 刘队接过护士手中的单子对我道：“我去交费，你签字。”　　 护士望了我一眼：“你是他什么人？”　　 “弟弟。”我接过笔在手术单子上签自己的名字，护士看着好奇地问了一句：“不一个姓啊。”　　 “我们不一个爸。”我顺口答道，问她：“他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等下，直接进icu了，你们家属办完手续就可以回去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护士说完进了手术室。　　 刘队过来听到这句话对我说：“你回去洗澡睡个觉，等天亮了再去局里把详细的经过说一下。”　　 我摇头：“回去也睡不着。”　　 “必须回家休息，这是命令。”刘队的语气严厉，又补充了一句：“身上一股血腥味，也擦不掉，赶紧回去，天亮了再说。”　　 回到家，在热水的冲淋下，我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　　 我仔细地回想着那个货郎的样子，他分明跳上了车，车子朝我这里开过来，我避开，看到了车牌号码，不会错。　　 怎么就成了一个老头？　　 楚哲天又是在什么情况下被他刺伤的？　　 他那么强壮，怎么会给比他矮小的人刺伤？　　 而我呢？在学校里格斗和跑步成绩排不上年级第一也是第二，怎么会追不上他？　　 我的拳头打在铺着瓷砖的墙上，我是警察，应该由我来保护楚哲天，为什么每次和他一起出去，在心底里却总是依赖他？　　 如果今天晚上他出了事，我配得起警察这个称呼吗？　　 闭着眼睛，任由水不断地从头上淋下，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哭过了，此刻我一个人在浴室里哭个不停。　　 “哭够了没有啊？赶紧去查查那个老头啊。”楚哲天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我愣了一下，不知是我自己的想法，还是听到了他的心声。　　 不可能啊，离医院这么远，他还在icu昏迷呢，我这时候突然感应能力增强了？　　 但想法一旦涌上来，我立即穿好衣服赶往局里。　　 虽然才早晨六点，但太阳已经早早地升起，外面的气温攀升到了27度。　　 到办公室的时候，我已经跑得满头大汗，办公室里的空调开着，刘队正和毛峰坐着说话，看到我问：“怎么没睡？”　　 “我要查那个老头。”我冲进去对刘队叫。　　 “急什么？人又跑不掉，说说昨晚怎么回事？”　　 我把我们两个到陈家村去的事大致说了一下，货郎带去了一个怨灵，我和怨灵打的时候，他回来把怨灵收走，我追出去，他上了车开车跑了，之后我找到了倒在田里的楚哲天。　　 “早知道这样我让车撞了就好了，这样车上就有痕迹了。”讲完之后我后悔躲过了车子。　　 刘队瞪我：“你胡扯什么呢？”随后他又问我：“你肯定就是那辆车？”　　 “那辆车是不是从陈家村出去的？”　　 刘队想了一下：“你和毛峰一起再去核实一下那老头，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