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哇,真的是你啊
“哇,你怎么画了一个烟熏妆。”张宗元看着楚柒城说着。太阳缓缓升起,慕容罗菽拉开窗帘,温暖从窗外射进来,如同一只温暖的手,轻抚楚柒城的伤疤。 “太好了…”楚柒城有气无力地说。 “你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慕容罗菽问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噩梦。”楚柒城坐在椅子上。 “关于什么的?”慕容罗菽问着。楚柒城将昨天的事情大致的复述了一遍,但是对于死去的女孩和下葬时的洞穴并没有说出来。 “原来是这样。”叶鸢说着,:“我昨天晚上都快被你吓死了,突然就尖叫起来。” “我的问题,抱歉抱歉。”他边说边站起身去往洗手间,这时候广播响了起来: 共有学生200人,目前剩下188人。 今日规则:今日必须在十一点之前睡着,仅限今日。 “什么奇奇怪怪的规则啊。”张宗元躺在床上发着牢骚,肚子一直在咕咕叫。“破学校十点才开食堂门。” “哎呀不要埋怨了呐,至少你现在还活着。”楚柒城说着。 “今天是不是只上一节课?”慕容罗菽问道。 “对啊,所以下午我们才要去后山嘛。”叶鸢打开了宿舍门,四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向教学楼。 “对了,要不要带昨天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慕容罗菽边走边抬头看了看天。 “陈玖昴。”楚柒城说着。 “啊,对。要不要带她?” “算了吧。” 自从到学校以来今天是第四天了,距离逃跑的日子越来越快,如果没有诡异,这么惬意的大学生活也不错。一切似乎都很平静,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树上的鸟儿也醒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叫着飞着,时不时能看到不知从何而来的松鼠,整个学校就像是一个大型的动物园。 “你们看。”叶鸢朝着前面指了指,手指的方向是一个穿着洋裙的女生。 “这不陈玖昴嘛。”张宗元说着,“我们昨天四排,她一个人带我们三个哎,好厉害的。” “你咋了?”慕容罗菽转过头看向楚柒城,楚柒城愣在原地,瞳孔的深渊里面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恐惧。那个洋裙,那抹白色,楚柒城突然看到了她转过脸之后是一张带着血的被毁容的血,他似乎又闻到了那一股血腥味,从楚柒城手腕上的珠子传出来。 陈玖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缓缓地转过身,在楚柒城的视野里,天空回到了梦里的那个场景,前一秒是美好的日出时分,一闭眼一睁眼之间就变成了凄荒的子夜时分。四周没有一个人,陈玖昴身后的教学楼成为了一座烂尾楼,烂尾楼的下面有一具尸体,她静静的躺在一片红色海洋里面,她穿着白色的洋裙,与这片红色格格不入,如同红色花海中开出的一朵白玫瑰。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她的脸,但好似能看到她的双眼瞪着这片天空,瞪着这片天之后的老天爷,怒视着以表示不平。 可是楚柒城面前也有一个人,她背对着楚柒城。同样的是,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洋裙,只是没有血色的侵染。她转身过来,与现实里她一起转身,只不过在楚柒城眼里,面前的是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少女。风声箫动,呼呼的吹起了落叶,吹起面前女孩的长发,吹起了白色的洋裙子,但吹不动她的身体。她缓缓地摘下狐狸面具,就差那么一点就能看到她的真面目了,就在这时,一只手搭载了楚柒城的肩膀上。 “你又在发呆,你到底在发什么呆?”叶鸢说着。 “看着女孩子发呆,你小子,越来越刑了。”慕容罗菽说着。 “你们俩看对眼了?”张宗元看着相互对视的两个人。 “没什么,走吧。”楚柒城从陈玖昴身边走过,珠子似乎很快的震动了一下,一个想法在楚柒城心里油然而生。 真的这么巧? 其他三人急急忙忙的跟了进去,张宗元招呼着陈玖昴一同进入到了教学楼。 “你昨天晚上怎么跑了?”陈玖昴问着。楚柒城心头一紧,那一本写着戊戌变法的书正在楚柒城的怀里。 “到底咋了?”陈玖昴死死地咬住不放。 “没……没啥……”楚柒城好似遇见瘟神一般飞速逃窜。 “我和你说吧。”慕容罗菽拉住了想要追上去的陈玖昴,简单的复述了一遍,只不过没有把那本书说出来,只是说了梦里面的内容,可是陈玖昴越听脸色越不对劲,一阵惊讶后恢复了往常的微笑。 原来,他也在梦里。 陈玖昴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棺材里,头痛欲裂。棺材外面似乎是一队浩浩荡荡的迎丧队,鼓声冲天,鼓声的震感下,她的头愈发疼痛。陈玖昴双手被反绑着,口中塞着一个纸团,纸团很大,撑得她的嘴好酸好酸。突然不知道为何,鼓声消失,脚步声消失,只留下了一片死寂。陈玖昴以为自己被安葬到地底下去了,没想到突然一声笑声响了起来,笑声很尖,能冲破云霄。她还听到乌鸦的叫声,就在她的头上盘旋。 她努力的适应一下这副身躯,可是却发现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别人的。突然队伍又开始走动起来,不知道为何又突然停下。 泥土被翻出来后散发的气味飘进棺材里,陈玖昴的身体太痛了,痛到不能做别的什么,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墓穴似乎已经挖好了,只听见棺材外一个人说着话:“天地合宜!甲子年残秋暮商子时下葬!”然后她被几个人抬起来,扔下了深坑,头部撞击到棺材,然后从床上醒了过来。 “现在开始上课。”老师边说边走进教室,还在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陈玖昴并不是喝楚柒城四个人你同个教室,所以并不会尴尬或者别的什么。 楚柒城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什么人注意他后,打开了戊戌变法那本书。他重新回看了整一本书,书中的时间确实少了十三天,但这十三天是什么?楚柒城咬着笔,趴在了桌子上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这十三天是逃跑的暗示呢?楚柒城想着,也许是趴着的原因,手腕离脸部如此之近,手腕上的浓浓的血腥味传入了楚柒城的鼻腔。等等!楚柒城猛地坐了起来,抽出一张纸,写下这么几个字:甲子年残秋暮商子时。楚柒城在纸上换算起来,那么是:一九二四年九月十三日午夜十二点,这个日期和怎么也是十三日? 月圆之时是十五号,莫非十三号就要逃跑,甚至时间都这么详细了。楚柒城心里十分纠结,纠结成一股麻花。 “话说从前有个时代十分的自由,知道是什么吗?“台上的老师异常兴奋,”那就是魏晋南北朝时期。“楚柒城猛地一下坐了起来,转头看向其他三人,其他三个人也看着彼此,四个人在此刻达到了默契的高峰。 跑! 四个人腾地站了起来,朝着教室门口冲了过去,速度之快就连老师都没反应过来。 跑! 四个人如同没了命一般,飞快地逃离了现场,教学楼外就是一片光明! 四个人疯狂的跑,就像是昨天一样,其他班的人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并不知道楚柒城四个人在干什么。 班上的其他同学似乎也反应过来了,书都没拿,如同疯了一般飞快逃串,虽然是个很让人紧张的气氛,但是为什么却有人边跑边笑,完了,这下好了,脑子都读傻了。 从讲起魏晋南北朝时期开始,大概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而拿一些上课打瞌睡的人,却被老师永远的关在离了面,永远的长眠,也许会用另一种形态生活着,那就是学生会的成员,成为了那一般的提线木偶。 “快快快快快。“”走廊里络绎不绝的脚步声,就像是黑白无常来索命一般,其他班级里有些同学似乎按捺不住性子,看了一下窗外,而迎接他的,便是纳入学生会的一员。 “砰!”教室的门被重重地关上,也吵醒了那一些还在睡梦里的人,他们缓缓地张开眼睛,而面前的本应该穿着工作服的老师,却变成了一只怪兽,就像是老鼠和章鱼的结合体,毛茸茸的身体,老鼠的头,但是却有好几只脚,路过的地方全都被粘液打湿,谁都不知道粘液是什么东西,只是走动的时候有着“噗滋噗滋噗滋”的声音。这只怪兽张大了嘴巴,嘴巴也很奇怪,就像是食人花一样,中间通往胃里的小洞洞变得很大,大的很夸张,能够把一个人完整的吞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教室里传来了络绎不绝的惨叫声,白色的墙壁上也涂满了红色的液体,血腥味飘散开来,从教室来传到另一个教室里,传到别的楼层,传到了教学楼外,引起一阵恶心。 “快快快!”张宗元边跑边说,而慕容罗菽似乎早就精疲力竭,双腿发软的跑着,不止是他,楚柒城和叶鸢也是双腿发软,直到撑不住跪了下去。 “这么远应该差不多了吧。”叶鸢喘着气说着。 “我如果会死,应该不是被杀死,而是被累死。”慕容罗菽也停了下来,弯着腰,双手撑在了膝盖上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楚柒城四个人现在距离教学楼大概有五六十米的距离,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果然那个怪物老师从教室里跑了出来,一路带着血跑到楼下,但是似乎走不出教学楼,甚至不敢踏出来一步。怪物看着面前这一群跑出去的学生,大声吼叫着,声音低沉,能把人的心脏震裂。 “我的天,这是什么?”张宗元张大了嘴巴,不止是他,楚柒城和慕容罗菽也是,一脸惊讶。至于叶鸢嘛,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么血腥的东西,而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和泥土味交杂后的气味,在一边干呕着。 场景却是十分诡异,那个老鼠头,嘴里还吊着一只没有吃完的腿,在吭哧吭哧的嚼着,大老远都能听到骨头在强的可怕的咬合力下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老鼠头怒目圆睁,但是很快就收了回去,吞下腿后又变回了人样,变回了那个知识渊博的老师形象,只是不同的是,她的白色内衬已经变成了红色内衬,一脸诡异的笑着看向楚柒城四个人,然后又走了回去。除了老师很奇怪之外,楚柒城还发现了一个很不得了的东西,地上的血迹在慢慢消失,并不是正常的蒸发或者干涸,而像是被吃了一样。没错,教学楼似乎是有生命一般,也在一点一点的喝着血液。 “现在也回不去了,时间还没有到十点,我们现在要干啥?”张宗元似乎有着用不完的体力。 “回宿舍,拿枪,拿黄符。我要去找张灵琪对峙一下。”楚柒城也缓了过来,站起身走向了宿舍楼。 四个人从宿舍里面出来,如同二十世纪的黑社会一样,楚柒城把枪架在了背上,张宗元双手已经绑好了绷带,慕容罗菽则是拿着楚柒城给的桃木剑,而叶鸢胆子比较小,只是拿着楚柒城那把枪的子弹。 四个人风风火火地走向了小卖部。而在此时,张灵琪似乎也预感到什么不好的东西,她从一个很古老的盒子里拿出一串珠子,和楚柒城同样的珠子,只不过楚柒城的是棕色的,而张灵琪的是暗紫色的。她把珠子放进裤兜里,今天的她没有穿裙子,好像就是来为了这场不可避免地战斗。 “叮咚,欢迎光临。”小卖部的木门被打开,感应器感应到有人的到来后叫出了声音,收银台还是站着那个天使小姐,她的笑容依然甜美,但是比起了平常,却是十分的僵硬,就像是画在了上面一样。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张灵琪今天似乎很不待见这四个人,用着一种赶跑人的语气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