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努力幸福给你们看
在钟海涛伤愈出院以后,我和他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几个月之后,我和他的婚事也就自然而然地被两家的大人提到了议事日程上来。 只不过我还不愿意这么早就将自己嫁作人妇,钟海涛也同意,所以就暂时先择日订婚。 这应该是最折中的办法,既给了我自己一段适应的时间,也给了涛哥一个关系确定的安全感,我们两个都觉得,这样蛮好。 我忙着四处找抓新闻,涛哥忙着四处抓坏人。 除此之外,日子安稳得象是一潭死水,不起任何涟渏。 我的心也没有任何涟渏,在涛哥暖暖的笑颜照耀下,很舒适。 每天依然到沈络绎的工作室等候涛哥来接我,然后一起下班,在他的阁楼里呆上一两个钟头,再回到我的阁楼,日复一日。 袁圆与沈络绎也依然每日里打打闹闹,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之后,又骂骂咧咧地一起收拾残局。 觉得他们这样的日子,也很好。 只要两人个幸福,不在乎什么样的相处形式,互相包容与迁就,日子就过得堪比帝皇。 我端着杯子怔怔地看着阳台外的小区,正是初夏的黄昏,已经有一些老人相伴着在林荫小道上散步,我想我和涛哥老了以后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冷然,你不开心。” 袁圆放下了拖把,一屁股坐在我的对面,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抓过我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大口。 “谁说的?我很好呀。” 袁圆斜了我一眼:“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我,从你的眼睛里就看出来,你过得并不开心。” 我抢回了茶杯,饮了一口,茶已凉透。 华远山从不让我喝凉水,他总会抢先将我就要到嘴的凉茶倒掉,然后重新泡上一杯热茶,许翘也一样。 短暂的开小差之后迅速收回了我的思绪,微笑对袁圆:“涛哥对我很好,我很满足。” 袁圆摇着头:“是,涛哥很好,你很满足,但你不幸福。” 忽然之间一切的伪装在袁圆的面前被剥得干干净净,一股热泪涌了上来,强忍在眼眶之中打转。 极力地吞下一口唾沫,说:“我努力,努力幸福给你们看。” 袁圆又使劲地摇晃着脑袋,握住了我的双肩。 “幸福是自己的,不是给谁看的,冷然,只有真正忘记,才能够幸福,听我的话,忘记他吧,彻彻底底的忘记。” 我知道必须忘记,可华远山这个名字已经刻在我的心口,从来没有要刻意去想起,因为,他始终都在那里。 没有人知道,要将一个刻在心上的名字剜去,会有多疼。 忽然听到沈络绎很刻意的咳嗽声,我和袁圆回过头去才发现,涛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阳台边上。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和袁圆的谈话,只看到他的脸上仍旧是浓得化不开的春光,比此时照在树叶上的夕阳更加辉映光芒。 “我买了三角糕,还热乎的,快吃。” 袁圆立刻丢下我冲向三角糕,毫不客气地开始大快朵颐,一边舔着手指一边冲我大声叫喊:“涛哥买的爱心小点,冷然,再不吃可就没有了哦。” 我忙上前与袁圆抢着吃,看来起真是其乐融融的,钟海涛笑着,一脸宠溺。 他在我的面前,始终保持着最起初的温暖笑意,我在他的面前也努力地保持幸福的样子,这很合情合理。 他是爱我的,我知道。 这世界上人来人往,花开花落,你爱,便会惦记,会关心花开有几瓣花心有几蕊。 你不爱,便是流水落花城春草木深了。 但是,并不因为你不爱就不开花了。 因为,日子总是一天天地来,也要一天天过去。 然而却总是在最不经意的时候,暴露了我内心的秘密,将华远山的名字从心里到嘴里,迸发而出。 钟海涛在刑警队里忙于得脱不开身,我就在袁圆和沈络绎的家里蹭饭。 本来袁圆直接将沈络绎的摄影室命名为“狗男女”的,被沈络绎一票否决,后来就改叫一个稍显得有文化点的“圆绎工作室”。 “冷然你就快点嫁给涛哥吧,还搞什么订婚,这仪式有那么重要吗?” 沈络绎总是催我和钟海涛尽快地完婚,最好能够在同一个小区买间房子,这样两家就可以合二为一了。 袁圆想得更远,说最好以后两家结为儿女亲家,这样世世代代都在一起,永不分离。 小夫妻两个是越想越美,开始规划起有了孩子以后的日子,渐渐地将我撂在了一旁,我也乐得清静,窝在沙发里边看电视边等候涛哥来接我。 华远山那张冷峻的脸庞在电视屏幕上乍现,这一回他的身旁似乎没有许翘,在热闹中显得他的身影有一些落寞。 呆呆地看着他应付着各种场面,签各种合同,握手与拍照,没有笑意。 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他的日子本来就充斥着最浓郁的商业与金钱的气息。 华远山从地上拎起毒蜘蛛,迎着阳光,又将它送至唇边,那一情景在我的心中早已定格成一副永恒的断片,是我脑海中永远也挥之不去的印记。 梦中也常常被惊醒,凄声哭喊着:“远山,不要。” 直至我从沙发惊跳起来,站在地上环顾四周,看到涛哥凝视我的眼,才发现自己只不过又做了一个梦而已。 我的身上覆着涛哥的警服,我的眼前没有华远山,只有一份朴实的不带有任何浪漫色彩的宠爱。 “对不起,涛哥,我,我只是……” 喃喃地,口不择言,明白自己又在无意中伤害了涛哥。 涛哥只是笑了笑,摸摸我的头:“饿了吗?我给你带了枣红糕,吃完再走。” 感觉他把我当成了和袁圆一样的吃货,只要每天给我带点心,就能够吃得心满意足,幸福得象每一个家居的小女人一般。 其实我是可以做到这样当一个踏踏实实的涛嫂的,不是吗? 吃着温热的枣红糕,目光游移之中,华远山的身影还在电视上,新闻里说他好像要赶到另外一个城市去里,去签一份重要的合同。 隐隐约约地,听到涛哥一声叹息,很低很低,也很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