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还是撇不清
我的兜里揣着一万元钱,象一个土豪似地任凭袁圆这一帮吃货随意点最好吃的鱼,一直到个个脑满肠肥揉着滚圆的肚子再也吃不动为止。 “哎哟冷然,我还没够,能不能下回再吃?”袁圆眨巴着眼睛,意犹未尽地跟我商量。 我毫不客气地拒绝她的无赖请求:“不行,就这一次,能吃得下就继续吃,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啦。” 袁圆无可奈何,尽管舍不得那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但实在已经撑不下去了,沈络绎说她是“肚子饱了,眼睛没饱”。 这个二货吃饱也就算了,在她强撑着站起来打算离席的时候,突然一拍脑袋,对着我幽幽然冒出一句:“我说冷然,哪来的钱充大款装土豪?” 我正起身,被这冷不防地一问震得一屁股坐了下来。 “呃,管理费。” 还是有一点心虚,虽然这“管理费”收得心安理得,但是,在即将与涛哥订婚的日子里,与华远山见面是非常不合适的,难免又会让袁圆想歪。 在袁圆开口之前,立马阻止她发表意见:“是一笔意外之财,不拿白不拿的。你要还想大吃一餐呢就别问那么多。” 二货眼睛忽闪忽地接茬:“那我不问了。下一餐是什么时候?” 好吧,又破费了我一顿大餐。 一万元,照这么胡吃海喝的也抵不了几个回合呀。 但如果以为袁圆这个二货就这么轻易地被我搪塞过去,就太低估了她。 果然在沈家兄妹都离开的时候,袁圆便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将我扯了过去,以审视的目光盯着我,问道:“老实交代,是不是又去见华远山了?”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这个二货的火眼金睛,请她吃鱼还吃个不清不白的,后悔莫及。 早知如此,不如静悄悄地自己拿着这一万元钱潇洒去多好。 没奈何,只得巴啦巴啦地,将自己收取华远山“管理费”一事从头至尾老老实实地交代个一清二楚。 “不是我要去见他的,就是受人之托暂时管理一下而已。” 不仅袁圆狐疑地继续审视着我,就连已经走回来的沈家兄妹也拿一种不可信任的目光盯着我。 唉,事到如今,还撇得清吗? 这一万元变得象沾在手上的牛皮糖,想甩都甩不脱了。 然而袁圆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我和华远山的关系上,而是开始念叨自己在精神病院所受到的“精神伤害”,将华远山这个话题紧抓不放:“我还是觉得,华远山和精神病院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我带着无比的幽怨看着她的嘴在我面前一张一合的,字字戳心:“你想啊,他和邢玉铭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当时他不报警非得让我们去?还有,这么多年他在精神院进进出出的,真的一点端倪都没有看出吗?” 愣愣地看着袁圆,一个问号都答不上来,袁圆也不打算让我回答,因为这时候她说着说着便已“呼”一声站直了,又是一拍她自己的脑袋,不管不顾往外冲:“不行,我得搞明白这些问题。” “哎呀二货,这些问题让涛哥去解决嘛,你又忘记自己是交警不是刑警。” 尽管沈络绎和我追着袁圆边跑边喊,还是阻止不了她立即冲去找华远山问个明白的冲动。 她还分析得头头是道的,根据我的交代,华远山昨晚醉酒,今早被许翘领回,那么此刻他的坐标应该是半山别墅而不是金世纪大厦。 分析得太丫蛋的合理了。 华家的大门敞开着,从很远的地方就听到从里面传来许翘朗朗的笑声,还有摔杯砸碟的闹腾声。 袁圆一下车就往华家门里奔,沈络绎怕袁圆吃亏,沈缤纷是一副看热闹的姿态,都紧跟着。 我则是心乱如麻。 袁圆边往里走边问:“什么事这么好笑,我在山下都听到啦,震得我轮胎都快爆啰。”眼瞅着碎了一地的杯盘,继而冷笑:“原来是华总和女助理在过家家玩呢。” 许翘本来就看袁圆不爽的,再一见我更是冷面相对,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片,斜乜一眼袁圆:“哪里是我们笑得你爆胎,明明是你自己超重好不好?”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句话可真够损的,可是袁圆并不生气,呵呵呵地笑,说:“我超重,我健康,我快乐。” 从我进来,到袁圆与许翘争锋相对,华远山都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吩咐了许翘一句:“小心碎片,别扎手。”便欲走出厨房。 袁圆拦在了华远山的面前,还张开双臂将厨房的门堵了个严实。 “华远山,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华远山眯起了双眸,那两帘长长的睫毛完全遮盖了眼底的世界,摇了摇头:“我累了,等我睡一觉再回答你的问题。” 他的手只是轻轻一拨,袁圆就已自动收起了双臂,不论之前她有多么嚣张,在华远山那威而不怒的气势面前,立即土崩瓦解。 “我负责回答对华总所有的提问,冲我来好啦。” 许翘这个金牌助理本色立现,但袁圆并不买账,坚持要华总亲自回答问题,僵持的结果就是,“等华总睡一觉再说”。 现在换许翘守在了厨房的门前,将我们几个给结结实实地堵在厨房里,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不许我们发出声响影响华总休息。 “你瞧,这都什么事?” 沈缤纷有些不耐烦,她原本是跟着来看热闹的,却不料被困在厨房里哪也去不得,还得保持安静,这使得她非常不满。 袁圆则出乎预料地安静,看来她有很大的把握拿住华远山,能不能成功进入刑警大队就看此一举了,此刻她显得非常悠哉。 我看着那一地杯盘狼藉,主动上去帮着许翘收拾,而她竟和华远山一样的口吻对我说道:“小心碎片扎手,我来。你去给客人沏茶看吧。” 她说得很平静,也很自然,我愣了一下,看了看她的脸,她则转过了身,去收拾那些扎手的碎片。 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我和许翘一样,是这里的主人,而袁圆和沈家兄妹才是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