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也是好大的无语,这正说这话呢,准备下重手狠狠敲一敲姬无良这面响鼓呢,就跑了? 都说响鼓不用重锤敲。可是在王源看来,姬无良的很多事都奇奇怪怪的,不给他纠正了,他怕自己忍不了几次还要走。 咋说着说着就真说出了问题? 王源好烦躁,就不能消停几日吗? 这破败的身体还需要好好养着呢! 可是能怎么办? 姬无良若是被手下篡了权,搞了兵变夺了权,那这威远侯就是个笑话,自己也就跟着成了个笑话了。 最主要的是,自己给出了那么多钱是看在姬无良家国情怀的份上,一次次饶过何儒华也是看在姬无良的份上,以为他挪用的所有钱款是在养着大魏的镇东军。 可是现在突然间好像是何儒华撬了自己的荷包、背叛了姬无良,给想夺权的将军送过去了,这怎么能忍? 还有那个曾建国,还不一定是不是彻底背叛了,但至少是个知情的,当初生死一线时确实出过力救过自己的,这份人情王源不会忘。 而且他能出手是看在辛林的份上,那至少和辛林和姬无良之间的感情还是极为深厚的,就看姬无良的手段了。 “来人。” 一个暗卫打扮的闪身进来,王源打量了一下道:“你排几?” 这个看上去明显的稳重了许多,年龄上也比阿七还大一些。 “属下阿大,见过公子。” 阿大?暗卫的大哥? “你去告诉侯爷,就说我要去刑部告何儒华,罪名是盗窃,携款潜逃。” “是。” 阿大转身要走,王源有有些恼怒地道:“再告诉侯爷,让他查清楚后,尽快上个请罪的折子,写的悲惨些,自罚、自贬之类的让他自己斟酌着写,尽快赶在镇北军主帅没定下来之前。” 阿大身形一顿,好为难,何儒华谁不知道? 镇东军的军师,公子要告他偷窃就算了,咋侯爷还要请罪? 太难了,一句都听不明白。 但不影响他执行任务。阿大应了声是转身出去了,想了想,还是自己亲自跑了一趟。 告状的话宜早不宜迟,让谁去呢? 王源想了想,自己身边能用的基本都伤着,还是听雨吧,越用越觉的听雨好用了。 王源拿起纸笔,想了想很快一张不长的状纸就写好了,只是用词犀利,先是指出何儒华是读书人的事实,然后简单写了和威远侯的关系。 重点写了何儒华两次不告而取只留了一张借条的事实,以及至今没有归还一文钱反而再次不告而取,并携款潜逃的可恶行径。 直指何儒华丧德败行的盗窃行为,两次所盗钱款一次是陛下和皇后的赏赐,另一次是太后的赔偿,共约十一万六千多两。 现在何儒华往南面潜逃,身怀巨款,失主心急,一方面怕找不回钱款,一方面怕他一个书生身怀巨款会被盗匪杀人夺宝,请求衙门尽快拘捕此人。 最后还附带了何儒华亲自签写的几张借条,有时间,有签名以及手指印,以及一张亲手绘制的写真级别的画像,何儒华的样貌分毫毕现。 听雨满脸含笑的回来,许久没有做过这么有面子的事情了! 自己一出现,江掌柜就当众指出自己是威远侯府的侍卫,然后拿出赏钱一一分发,每个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恭敬和喜悦。 听雨汇报完毕道:“公子为什么要给赏?咱们忘机阁给的工钱已经是同行最高的了。” 王源眉间含笑,“咱们”这个词听起来真好听! “这个你先自己想想,晚些时候我再与你细细分说。现在有个事,你立刻去帮我办了。” 说着,将小几上的一沓纸递给了听雨,听雨接过来一看就惊诧得双目圆睁,差点儿就失声询问,但刚发了一个音又赶紧止住。 王源满意,听雨是快要被调教出来了:“别急发问,你先好好看看,把情绪酝酿好。 记着,你现在既是我这个苦主的代言人,又是被何儒华掏空了侯府,一穷二白的侍卫,还是被骗了军资,义愤填膺的镇东军将士。” 王源说一句,听雨震惊地瞳孔放大一点,赶紧低头看状纸,从惊诧最后变成了愤怒。 “公子,这是真的?” 王源点头:“至少你比侯爷清醒。快去,迟了的话,追不回来钱款,镇东军不知道能不能过冬,但你们城外的这三万人是没有棉衣御寒的。” 听雨狠狠捏着手里的状纸,就说这何儒华怎么能这么无能还能当上镇东军的军师,怕不是早就背叛了侯爷? 听雨抱了个拳道:“多谢公子,属下这就去。只是去哪个衙门报案?” 王源想了想道:“刑部尚书怎么样?” 听雨道:“原刑部尚书窦大人半月前伤重不治死了,新上任的刑部尚书是原礼部尚书王一韬,平级调动,但从没什么实权的礼部调到了刑部,属下想,应该是个准备做出政绩的。” 王源眼睛一亮:“好,那就去刑部告。你代我这个苦主传个话,就说若能追回来被骗的钱款,则追回来多少我就将追回来的一半上缴刑部。” 听雨看了眼王源,还是低着头应了声“是”后退下了。 公子想的事情自己想不太明白,就不要随便插嘴了。但,公子想要弄死何儒华的意思,实在是太赤裸裸了。 王源手里转着茶杯,那是,我出钱不追究,咽下被强借的委屈是以为钱用在了保家卫国的将士身上。 现在却知道是你扯着为家为国的大旗骗取后挪做他用,这样的钱你都敢伸手,还敢一而再地骗,当我是死的吗? 那就别怪我不但剁了你的手,还让你身败名裂,没有藏身之处了! 一路南下,路上多少盗匪王源可是见识过的,若被人知道他身怀十几万的巨款,呵呵呵…… 敢逃往南方,不知道是不是成都府,若是的话,自己是不是该给原成都府知府王国良写封书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