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不过这个老者还是让这些叛军对管家客气了一点,本来叛军是想要将管家五花大绑起来的,还是老者嘱咐了叛军几句,才让着几个人只是将管家的手给绑了起来。 管家虽然心中觉得这就是叛军内部在唱双簧来收买自己的人情,但是表面上还是感恩戴德,不住的谢着老者。 最后管家的感激的词语都将老者的脸都给说红了,不住的摆摆手,说还是委屈管家了。 老者见已经将管家绑好了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带着管家向另一侧的树林中走去。 管家这个时候开始内心有点感激起老者来了,虽然不知道之前老者的那一番话是不是在收买自己的人心。 但是现在管家走在这个崎岖的山路上,心想着这要是按照那些年轻叛军的意思,将自己捆成一个粽子,到时候再走这条这么难走的山路,就跟受刑没有什么区别了。 管家现在只是捆了双手,虽然说平衡有点不好把握,但是走这条山路还是能正常行走的。 管家心道:怪不得刚刚在树上打量的时候,还以为这个老人是这群叛军的头领来,其他人看上去完全就没有首领的样子,原来真正的头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 走了一会之后,走到了一个山洞前面。 管家刚刚走过来,就闻到了一股隐约的硫黄的味道。 闻到这个味道,管家就估摸着这个山洞中应该是有人居住的,不然不会用硫磺先将这个山洞给熏一遍。 老者也正是要将管家带到这个山洞里面。 到了洞口之后,老者让管家先在洞口等一会,他自己先进去通报一下。 老者进去了也就两三分钟,管家就听到山洞之中传出来一阵脚步声。 然后山洞之中就走出来一男一女。 男的自然是带着管家来这个山洞的老者,跟在女子身后,落下了半个身位。 而那女子,管家看到的第一眼,马上就惊呆了。 管家当然不是被女子的美貌所惊呆的,因为这个女子面上蒙着一个白纱,样貌并不能看的多么真切。 主要就是管家看到女子穿着一身白衣走出来的。 管家管理了吕府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些白色衣物多么容易弄脏,特别现在还是在一处山林,这女子的住所还是一个山洞。 就这种情况下,还能穿一身看上去一尘不染的白衣,自然惊到了管家。 管家现在就在想这个圣女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够搞出这么一副派头出来。 圣女出来之后,要是方凡在这里可能还看着有一些眼熟。 圣女快步走到管家身边,帮管家将手腕上捆着的绳子给解开来。 管家内心中已经能够感觉到这就是一个CPU的过程,但是管家还是被圣女的这一套PUA给整的特别感动。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手下的人为了我的安全才弄出来这么粗鲁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 管家现在就算是真的感觉到受委屈了,也不好意思这么说出来,也只是跟圣女客气起来。 客气了两句之后,圣女就自然而然邀请管家进山洞中一坐。 管家跟着圣女走到山洞之中之后,也是被山洞之中的另有乾坤给惊讶到了。 虽然这个山洞之中没有多少东西,但主要突出的就是一个整洁。 管家这也明白了为什么在山林之中,圣女的白衣还能这么干净了。 到了山洞之中,圣女自然而然做到了主位之上,而管家和老者自然坐到了圣女的对面。 三人坐下之后,服侍圣女的婢女将刚刚已经准备好的茶水呈上。 管家对着婢女道谢之后,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浅尝一下,就知道这只是市面上那种廉价的茶叶。 管家看着这些表象,心中对带着这伙叛军回去报仇的事情的成功概率多了几分把握。 通过表象看实际,能够聚拢这么多人,而且吃的那么差还能再山林中没有太多人逃跑。 而且管理者还十分整洁朴素,让管家对这伙叛军的战斗力有了一些预估。 圣女这时候见管家只是喝了一口茶水之后,就没有说话,只是陷入了沉思。 圣女也只好打破这个僵局,对着管家说到。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茶水粗劣,不知道还可否可口。” 管家听到圣女的话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刚刚处在一个发呆的状态,但是表面没有太多表情变化,只是微微笑笑。 “不瞒圣女,这个茶水确实不怎么好喝。” 管家说这个话的时候,身边的那个老者就已经有点红温了,这其实已经是整个叛军之中现有的最好的茶叶了,没想到这个管家居然这么直白的说这个茶叶不好喝。 不过老者刚想发火的时候,听到管家接下来的话语,马上就消了气,直接喜笑颜开了。 “但如果我们县的皇亲国戚和知县要是只是喝这个茶叶的话,那我就不会被逼的这般背井离乡了。” 这里管家就已经开始假装悲痛了,甚至还强挤出来几滴眼泪。 管家这个话也是包含着多重的意思,除了暗中捧了叛军一把之外,还勾起来叛军的同情心,顺带还引出来接下来的话题。 果不其然,管家这么一说,圣女马上就接上了这个茬。 “你先不要伤心,你受到了什么委屈,说出来我们没准可以帮到你,就算是我们现在暂时没有办法帮你,你也可以留下来跟我们一起,虽然我们的条件不算好,但是还能能活下来的。” 管家当时逃跑的时候,就想到了遇到叛军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所以管家早就换上了一身从府中其他下人那里弄到的一身粗布衣服。 此时不管是圣女还是老者都以为管家是被官府鱼肉的穷苦百姓,对于管家的同情心马上就上来了。 圣女在这里安慰着管家的时候,在一旁的老者也不断的附和着,跟管家说来到这里就相当于回家了。 可是管家要的是你这种安慰吗? 当场就说:“还请这位圣女帮我主持公道,帮我报仇。” 圣女和老者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出来对方眼中的为难来。 作为叛军,自然就已经脑补出来的这个管家的历程,特别是说到皇亲国戚横行霸道这个事情,作为叛军自然是身有体会。 地方县城的那些官吏,虽然说下手黑一些,但是县令县丞此类主官和佐二官,其实都是流官,为了考评不会做的太过分。 而下面的小吏更是在本地土生土长起来的人,怎么能不知道杀鸡取卵的道理,也不会逼的最底层人民太狠。 地主什么的也都想留着这些佃户帮自己来种地呢。 唯一出现变故的就是,皇亲国戚下来或者说钦差大人下来扫荡一圈。 就算是特别好的父母官,面对钦差的那些要求,也只能说向下索取。 层层摊派之下,自然就有了活不下去的人当了这个叛军。 或者说那些皇亲国戚,因为宗人府的存在,地方官府对于这些皇亲国戚无可奈何。 就算是这些人当街犯法,县衙也无权过问,需要到宗人府去审判他们。 而当初大周朝的封地制度也就导致,大多数有皇亲国戚的地方,都是极其偏远的地方。 等到将事情经过送到宗人府那里,然后宗人府再不慌不忙的通过那些卷宗审判一下,再将这个审判结果发回来。 快的话就是小半年,要是慢的话,那得要快一年的时间。 而且这些县令也不敢说将这些皇亲国戚的罪行写的太过凶狠,甚至还为这些人春秋笔法一下。 所以大多数返回来的结果无非就是赔偿或者由县令代为训诫。 这种情况之下,皇亲国戚们自然是无法无天,哪里还会怕你县衙这个衙门。 欺压百姓久了,自然就会出现几个触碰到底线或者说被压的实在是活不下去了的,这种情况之下,就有人去报复皇亲国戚一把,然后出城当了土匪或者是叛军。 但是这些人身上的这个护身符,皇亲国戚,就算是这些叛军也觉得棘手。 其实像圣女他们也知道,自己这些流窜作案的叛军,其实在官府眼中和土匪没什么两样,而且自己一直躲在深山老林之中,想要围剿他们也不怎么容易。 所以一般的官府发现自己的辖区之中出现他们这么一伙子叛军,就没想着消灭他们,而是采取一种边打边赶的策略,只要是将他们赶出自己的辖区就好了。 王亦穆他们也知道自己的这种处境,碰见官军也是能跑就跑,这才从南方被赶到这西北来了。 但是他们叛军有逆鳞,官府也是有逆鳞的。 你要是将这个官府片区里的皇亲国戚给噶了,当地的官员哪个不跟炸了毛的猫一样,死死的追着他们打。 要是弄不回他们脑袋来交差的话,这些官员自己的脑袋没准就得用来交差了。 这才是圣女和老者最担心的点。 另外一说,他们的实力他们自己还没有数吗,都被官府从南方边打边赶,赶到西北来了,现在还躲在一片树林之中,别说冲击县城了,能够晚被官府发现两天,让自己多一丝喘息的机会都算是一件好事了。 管家一看圣女和老者的这个表情,就知道这个事情自己不下点猛药是不可能成了。 管家早就准备好的杀招就是用来面对现在这种情况的。 管家看着两个一直用眼神交流,没有说话的圣女和老者,当场就哭了出来。 圣女和老者还以为自己没有表态所以管家才哭的,赶紧安慰管家,说大家相互扶持,也能过的还不错。 管家这时候哭哭啼啼的说道:“我不是为了自己而哭,而是为了几十甚至上百条人命而哭。” 本来还在不停安慰管家的两个人听到管家这么说,马上就有点蒙了,这安慰安慰你就能解决的事情,怎么还跟这人命扯上关系了。 而一旁的老者则是想到了什么,连忙用眼神示意圣女,直接打断他的话,然后送客就行了。 老者这时候也是明白过味来了,为什么在这片深山老林之中还能碰到一个这么符合他们相性的人。 而且当看到山林之中有这么多人的时候,还丝毫不慌张,直接点出要找首领来。 这就是想把他们给完全拉下水的想法。 老者想明白之后,见圣女还想着继续往下听,也不管当着外人的面维护圣女的威严了,准备直接站起身来,将管家给拖出去,给点粮食直接就把他给打发走算了。 不过还没等老者站起身来,就听到管家已经开口了。 “那个仗势欺人的皇亲国戚也是刚刚来的,还想着修建一个豪华的宫殿,这种劳民伤财的事情,自然就是要征发徭役了,也不知道到时候为了赶工期,多少兄弟会在那片宫殿的工地上丧命。” 老者一看,得,反正你已经说出来了,我现在就算给他拖到另一个县的地盘上去也没用了。也就悻悻的坐下了。 这时令老者没有想到的是,圣女又将头从看向管家转到看向自己,对着老者说。 “严伯,我觉得这些兄弟姐妹们要救出来。” 说完这句话,也不等被称为严伯的老者回话,就重新将头转回管家那里,对着管家说到。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他们救出来的,不过我们现在要商量一下怎么将他们给救出来,还请你出去稍等一下。” 管家听到圣女说的话,心中一喜,心想还是小年轻的好骗,自己一激,就这么上钩了。 刚刚管家从开始说的时候,就一直打量着圣女和严伯的神情,虽然说圣女头上戴着白纱,看不真切,但是大体的情绪还是能看出来一些的。 当时管家就看着严伯想要打断自己的样子,所以才着急的说了出来。 管家也是表面上一边感谢圣女,一边向着洞外退去。 等到圣女确定管家离开这个山洞之后,才笑眯眯的问严伯。 “严伯,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接下这个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