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隔壁楮直讲过来请教问题的时候都忍不住感慨:“你把学生教得真好。” 郗直讲脸皮抽了抽,不想接这种话题。 哪里是他教得好?分明是因为有个江从鱼在。 他一个只想来国子监混点俸禄的,硬生生看着江从鱼把一群被迫选择致知斋的吊车尾带到中上水平。 现在月试的排名各斋是不互通的,也不知等到年终大考其他人会是什么表情。 休沐前一天,江从鱼狂写了一天卷子,才算是答完了月试那一大堆题目。 一想到科举的卷子要答三天,江从鱼傍晚见到楼远钧的时候就开始唉声叹气,整个人没骨头一样钻到楼远钧怀里喊手酸。 楼远钧才刚见面就把人抱了个满怀,只觉分别一旬的煎熬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心底不由自主溢出来的欢喜。 他抓住江从鱼的手轻轻地替他揉了起来,虽是养尊处优的天子,楼远钧的手却因为常年握笔与习武而修长有力,指腹处还长着层薄茧。 明明楼远钧只是心疼他替他揉手,江从鱼却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事,耳根有些可疑地红了。 楼远钧笑着捏玩江从鱼的手,相当纵容地道:“你若是不想考,那就不考了。” 虽然不是科举出身可能会受那些文官排挤,不过江从鱼本来就已经有爵位在身,也不差那么一个进士身份了。 江从鱼赶紧说道:“其实也不是很酸,我就是说说而已。” 他感觉自己迟早会被楼远钧他们给惯坏,哪有当师兄的听人埋怨两句写卷子太累,就直接劝人别考了的? 老师辛辛苦苦教他十年,他可不能一下子就堕落了! ……偷偷和师兄谈恋爱这件事不算! 楼远钧低头看去,只见江从鱼眼睛忽闪忽闪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眸色微深,把人抱得更紧一些,俯身去亲江从鱼的唇。 江从鱼好些天没和楼远钧亲近了,很快便把那点儿心虚抛诸脑后,乖乖承接楼远钧灼热的吻。 如今府中诸事都是吴伴伴在管,没有旁人会过来打扰,楼远钧自是不会委屈了自己。 他一点都没有把江从鱼身边所有人支走的心虚,毫不客气地品尝起自己只尝过一次的美好滋味。 江从鱼觉得自己不能每次都由着楼远钧摆布,被楼远钧勾得意乱神迷的时候忽地想起他说过自己耳朵最敏感,不由凑上去咬住了楼远钧的耳垂。 偏他不舍得咬太用力,倒像是把楼远钧含在嘴里似的。 楼远钧耳朵最是敏感,冷不丁被江从鱼这么咬上来,那被江从鱼吞咬着的地方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更要命的是江从鱼还被刺激得一下一下地含吮起来。 楼远钧被折磨到恨不得把人揉进怀里,只能抱着人哄道:“别咬了,要不然苦的还是你。”明明那么经不起折腾,怎么在这么不愿意服输? 江从鱼低哼:“我、我又不苦……”他说到一半,话尾已经被楼远钧给吞了。 两个人都没开荤多久,自制力难免会差些,这晚仗着第二天是休沐日丝毫不知节制为何物,闹腾到了后半夜才终于偎在一起沉沉睡去。 翌日江从鱼起晚了,他起床时都过了吃早饭的点,吴伴伴告诉他何子言他们已经到了。 他们每个休沐日都会约在一起看书读报练习骑射来着,这次才刚考完月试,还得例行对对答案。 江从鱼有点为难,因为楼远钧也刚起来,还没吃东西。他不想抛下楼远钧,也不好晾着何子言他们。 楼远钧看出了江从鱼的纠结,伸手替江从鱼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襟,顺势索要了一个把江从鱼嘴巴亲得又红又润的吻。 瞧见江从鱼耳朵也跟着红了起来,楼远钧才轻笑着说道:“你去招待你的同窗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第54章 自从彼此表明心意,又让林伯与柳栖桐那样忙了起来,江从鱼两人每逢休沐日便在江宅私会,日子过得滋味十足。 如此两个月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入秋。 不知是不是江从鱼持之以恒的分享有了效果,还是经常哄着江从鱼把各种吃食用嘴巴喂给他尝的缘故,楼远钧居然渐渐能尝到些味道了,夜里即便不歇在江从鱼身边也能按时入眠,气色瞧着是越发好了。 江从鱼眼瞧着楼远钧被自己养得容光焕发,心里很有成就感。 他知道楼远钧身体根本没问题,许多事都是心病居多,现在虽还没完全解了心结,比之从前却已经改善许多。 这日江从鱼心满意足地入睡,到清晨天还没亮就朦朦胧胧醒来。他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动静,继续闭着眼佯作自己还在睡,竖起耳朵偷偷关注楼远钧一大早醒来做什么。 可惜可能离得有点远,他根本听不清外面的对话,只依稀能判断是吴伴伴在和楼远钧说话。 语气十分恭敬。 江从鱼眼睫微动。 接着他轻轻翻了个身,面向雪白的墙壁睁开了眼。 背后传来了脚步声,是楼远钧的。 楼远钧坐到床沿替他掖了掖秋被。 江从鱼忍不住回过身来看他,只是他睡眼惺忪、将醒未醒,看不太清眼前的人。 楼远钧俯吻了下他唇,才说道:“我有事要先走,不能陪你吃早饭了。” 江从鱼含含糊糊地回应:“好。” 楼远钧真想把他给一口吃了,可惜军中来了急报,他得回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不舍地在江从鱼唇上摩挲了好一会,才终于起身穿上外袍回宫去。 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江从鱼眼睛才慢慢睁大,逐渐有了平时的清亮明澈。他看了眼旁边空了的位置,慢吞吞地坐起身,准备吃个早饭与友人们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