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荒年,官府强制发俩老婆

第61章 分猪肉

   回去的路上,凉爽的夏风打到陈家人的脸上。   陈闲给陈家人一人买了一顶草帽。   他躺在牛车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一根狗尾巴草,把草帽盖在脸上。   二柱略微带着怀疑问道:“咱家现在出手猪真的好嘛?”   大柱挠挠头一脸遗憾。   “是啊,要是疯长起来,说不定这……”   说到一半,神情紧张左右张望。   “多赚,狠狠赚他几百两。”   翠花笑道:“呆子,哪里有这么容易,爹说了,以咱家的农户背景,狠狠赚个一笔,怕是要被人惦记,要被人嫉恨上,对全家来说,可是灾祸,现在见好就收,挺好的。”   陈闲点头。   做人不能太贪心。   他在赌徒身上见识过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野蛮与陷入深深梦魇,要是中途收手,获取的财富足够他富足生活几十年根本花不完。   但贪心拉扯不住,往往被欲望吞没,毕竟人的运势这东西不可能一直好,总有被榨干的那一刻。   就算运气很好,得了一大笔钱离开,也被赌场人惦记,找人做掉这件事让他印象深刻。   车上拉了一大堆粗布、十来斤白糖、芝麻糖十斤、食盐十斤、几十斤草纸,鸡蛋一筐,鸭蛋一筐。   还有一头大肥猪在牛车上哼哼唧唧。   马车晃晃悠悠。   三妞四妞怀里一人抱着一根糖葫芦稻草手柄,上面插满了红艳艳的糖葫芦。   两人的小腿在地上耷拉着晃悠晃悠,歪着脑袋,哼着小曲,一边点头,一边细细品尝。   头上扎的是最新的红绳,两个包包头。   嘴角沾满了糖稀。   路过村口大榕树。   下面站了一堆人。   “吆喝,大柱爹,这些天摆生意是赚了不少钱了,看看车上买了一堆东西。”   “是啊。”   大成娘一脸错愕看着那牛车。   “你们眼睛是不是有问题,那是一头大肥猪啊,前几天我去镇上的时候,猪肉都涨到快四十文一斤,大柱爹还真是赚到钱,这么一头大肥猪,天啊。”   众人有些疑惑。   接着就是浓浓不解。   “一头大肥猪,那得是多少钱啊?”   虎子娘已经开始暗暗后悔。   别不是村里人给他们送来的粮食被他家卖了吧,早知道他家摆摊做生意这么有钱,说什么也不会将粮食给他家,留着自己吃不香嘛。   悄咪咪打亮周围众人的眼神。   发觉这样的眼神还真的不少。   啧啧。   众人心思各异。   村子里有几户人家已经开始放爆竹。   据说是准备翻修屋子。   夏日。   非常容易下大暴雨。   且村民有新婚夫妇,翻修屋子也是一种对盼望美好日子的祝福。   狗剩家、张大光家,已经忙得热火朝天,请来了村里有名的泥瓦匠,拉土胚,和泥巴。   大成娘的大嘴巴,已经将陈闲从镇上拉了一头猪的事情给传的,到处都是。   大伯坐在门口,一个劲儿嘟囔。   “都是有钱烧的,有钱自己想吃猪肉,偷偷买几斤不成嘛,现在直接买了一头猪,那得花多少钱呢,太张扬了。”   “不行,这件事我得找老里正说说,不能让他们瞎传,就算这猪花了多少多少钱,也是大柱家全家人起早贪黑一块挣的,钱来的干干净净,他们凭什么胡乱造谣!”   陈大伯气呼呼,起身离开。   老里正家。   愣愣看着陈闲、陈大柱、陈二柱一人拽着猪耳朵,一人拽着猪后腿,一人拽着猪前腿,将肥猪拖下来。   “你是认真的,闲哥?”   陈贵有些发懵。   陈青山也愣在原地。   “你没听错,村里人,给我十斤麦子,我心里过意不去,咱是个老实人,拿着实在烫手,翻来想去,于是我打算给村里人一人分一斤猪肉行不行?”   “嗯?”   老实人,陈青山略微狐疑看了看他,是嘛,嘴角一扯,差点没笑出来。   陈贵啧啧感慨。   “闲哥,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不知,现在猪肉都涨到多少文一斤了,不像原来二十多斤,咱村里的人咬咬牙也能吃上几口,舍得买,现在吗,猪肉的价格疯涨,你现在给他们送肉,就算你要求他们叫你爹,他们也恐怕也会有人答应。”   陈贵笑呵呵开打着玩笑。   陈闲面色平静道:“我打小就住在村子,村子里的人我都是叫叔叔爷爷,婶婶大娘,小一点的是我侄子,都是我的亲人和家人们,我很重视这份比亲情还重的家族关系,真的。”   陈贵静静听,啧啧称奇,眼神甚至流露出古怪。   家人们,亲人们?你陈闲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   陈青山咧嘴一笑。   他可是没有忘了,就在前几天,陈闲是怎么安排贾婆子一家的?   家人们。   他拼命压住嘴角。   咳了几声。   陈贵瞪了他一眼。   陈青山赶紧打住。   “我看闲哥的意思,是要现在把猪杀了,然后在大榕树一下集合给他们分肉吗?”   “嗯,有劳青山了。”   陈青山一脸好奇,围着牛车看,胖乎乎的大猪,哼哼唧唧。   他摸了摸下巴,疑惑道:“村里有没有会杀猪的?”   陈贵摇头,“去隔壁红叶村,找冯屠户?”   杀猪可是个技术活,后面还牵涉到猪肉的分配。   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不必了,区区小事,何必劳烦他人。”   陈大伯缓缓走进来。   “大伯。”   陈大伯有些埋怨看了陈一闲一眼,“你啊,做人就是太实诚了些,容易被人占便宜。依我看,那麦子就是你应该得的,没有你的提醒,村里的人今年恐怕一顿饭都吃不饱,收粮,收个屁!”   “我可听说,今年红叶村因为有人不提前抢收麦子,一大半的土地上的麦子都被蝗虫吃得一干二净。和他们相比,咱们村的人可太幸福了。”   陈贵有些尴尬,看了他一眼。   “老哥,你消消气,依你看这件事怎么办?”   陈大伯无奈道:“好了,村口已经看到闲哥买了一头猪进来,现在心里指不定已经嫉妒成不知道什么样,分给他们也好,消磨掉他们的嫉妒心,如今只能是这样。”   “闲哥,以后遇事不要那么冲动,和全家人一起商量着来。”   陈贵:“行,青山,你快去叫人,咱们大榕树下集合。”   他有些怀疑看了看陈大伯。   “老哥,你真的会杀猪吗?”   陈大伯淡然瞥他一眼。   “这有何难,有手就成。”   大榕树下。   一头猪已经倒吊起来。   村里人已经围了不少。   “叫我们干什么,不会是给我们分肉?”   “你在想什么东西,要是之前猪肉的价格,还是真有可能,现在猪肉都长成什么样了,四十文一斤,个别肉铺甚至能卖到四十二文,现在肉多金贵啊。”   烧了一大盆热水,给猪剃毛。   陈大伯也不废话,将袖子捋起来,在石头上磨着刀,用拇指在刀刃上刮了刮,加了水,又磨了三五下,明晃晃的菜刀阳光下发出耀眼的白芒。   一把刀直直插进猪的脖子。   哼哼唧唧。   下面一个大盆接着猪的血水。   很快。   猪就没了动静。   陈青山建站在高处一块大石头上,朗声道:“大柱家的意思,凡是给他家送麦子,一家能拿到一斤猪肉。”   “豁?”   大成年娘,狗蛋娘,虎子娘,甚至正在忙忙碌碌的张大光,刚才说陈闲一家的坏话的人。   此时脸上顿时面色羞赧,怔怔无言。   陈青山冷眼扫视。   “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怎么想,你们在想,我给了大柱家十斤粮,连一个白面饼子都没有见,他们家可真抠门啊。”   “他们是不是拿着这些粮食去卖了,吃香的喝辣的。”   他顿了顿。   “要我说,这些肉就不该分给你们当中这些喜欢乱嚼舌根子的人,你们不配。”   “但一码归一码,这肉分给谁也不是我说了算,大柱爹说了,咱们村子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他都是叫叔叔婶婶大娘大爷的,都是自己的亲人和家人。”   “你们以后还是好自为之吧。”   听到这些话。   那些刚才在说坏话的人,暗掐住了自己手背,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狠狠扇自己嘴巴。   “自己可真该死。”   “大柱爹是好人!”   “大柱爷爷是我见过,这个村子最大方……最大气的人!”小孩子看着肥猪哈喇子掉在地上。   很快有声音传了过来。   “大柱爹一家,可真是善良,我打小就觉得这家人都厚道。”   “是啊,是啊,他家的孩子个个都是好的,尤其是大柱,知道干活,热心肠,经常帮村子里的孤寡老人挑水劈柴。”   “他家那个大儿媳妇也是个好的,家里的农活他也干了不少,他家的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张大光支支吾吾。   “大柱爹呀,怎么说呢,有这个钱还不如把自家的屋子翻修翻修,都娶了媳妇了,做事情怎么还这么浮躁。要是我,我肯定只想着自己个。”   他裤子上面都是泥巴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忙活着修缮屋子。   毕竟刚成亲,里里外的东西都需要置办一遍。   新人新气象。   村人呵斥道:“大光,我就问你这肉香不香吧?”   一句话给张大光怼沉默。   默默憋了一句。   “我不如他!”   陈贵沉声道:“下面有请大柱爹给我们讲话,大家欢迎。”   陈闲平静站在石头上。   “各位叔伯爷婶,老里正、里正、族老,大家中午好。”   接着目光环视全场,众人定定看着他,一脸疑惑。   陈贵原本静静听着,听到这熟悉的开场白,下意识站直身子,他之前经常去县城听县老爷训话。   表情严肃起来,用力拍着手掌。   “好!”   稀稀拉拉的掌声开始被带动起来。   舒服了。   陈闲面色严肃。   “亲爱的村民家人们,我始终觉得咱们青霞村是一个大家庭,咱们应该互帮互助,团结协作,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建立一个大同村子;争取三到五年之内让青霞村成为人人羡慕的周围村子;而人与人的之间的相处,我始终觉得应该是相互的,你家无米下锅,我,给你一把帮你渡过难关,我,腿脚不便,你帮我把院子里杂草去除,我有信心,在老里正……里正的带领下,咱们村子一定会奔赴一个美好的明天。”   下面的村民,听着陈闲说话,啧啧感慨。   桂花嫂点头:“不愧是在咱们村子上过一年半的学堂的读书人,说得真好,我都要快要哭了。”   张大光也嘴硬道:“行了,别说了,不就是这些话,我上我也行。”   陈大伯笑眯眯凑到他身边,“好,等闲哥下来,你代表大家说说你的感言。”   张大光厚实的老脸一红:就不能让我装一下嘛?   陈闲嘴巴有些干,清清嗓子,众人以为他要下来。   “亲爱的家人们,我再说简短说以下两点……”   陈青山瞠目结舌。   又过了一刻钟。   村口的大黄狗卧在地上,吐着舌头,耷拉着脑袋,不断哈气。   陈贵啧啧道:“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小子可真能说啊,嘴巴不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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