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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牺牲

我们的1937 旧城以冷 2620 2024-07-09 23:24
   我们一路撤到江湾一带,这附近正好是日军进攻的咽喉要地,这也意味着,我们必须守住这里。    然而,我们大多数人刚到达目的地就席地而坐,享受着短暂的休息时光。    “原地修建防御工事!阻击所有妄图通过这里的日寇!”团长突然命令我们。    刚坐下的屁股还没热乎,团长就命令我们立刻修筑工事,我们在废墟中尽可能寻找完整的石块进行搭建,运气好点的能找到沙袋。    在不懈的努力中,一个看似十分坚固的工事完成了,一个由破碎的石块、沙袋、制成的工事。    重机枪手将机枪架在掩体后面,副射手携带着弹药也躲在掩体后面,而轻机枪手则是埋伏在阵地外围的侧方掩体后,距离我们大概十多米,这是专门形成交叉火力的,也是死的最早的。    我、老炮、孙继光在第二防线后,也就是机枪手的后方,专门负责射击那些漏网之鱼。    然而,我们修筑的工事看似滴水不漏,实则漏洞百出,它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避弹坑。这样而言,不管是手榴弹还是火炮轰击,我们都必须付出更多的伤亡……    很快,日寇发起了第一波冲锋。他们排成散兵线,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当他们进入我们的射程后,团长一声令下,轻重机枪同时开火,瞬间打倒了一排敌人。日寇显然没有料到我们会有如此强大的火力,他们迅速撤退并组织起更猛烈的攻击。我们拼命地射击,试图阻止他们的前进,但敌人的人数越来越多,我们渐渐感到吃力。    就在这时,一颗炮弹落在了我们的阵地上,爆炸掀起的烟尘和碎石让我们暂时失明。当我们恢复视线时,发现己有几个战友受伤倒地。    我急忙把那些轻伤伤员拖到安全的地方,在进行简单包扎后,我继续回到我的掩体后。    我聚精会神地瞄准,确认目标后果断扣下扳机,撞针在撞击底火后,弹壳里的火药迅速被点燃,随后将弹头推出枪膛瞬间击中我瞄准地敌人。    孙继光也拿着中正式步枪射击,他的精度比我差,但射速比我快,因为不需要过多的瞄准,他可以随意倾泻弹药,他不求准度只求烈度,一种能把敌人烧死的烈度。    老炮就不一样了,身为一个炮兵,整日在后方放放炮一天就过去了,尽管在前面几场战斗他的表现十分优秀,但终归而言他是个炮兵,不擅长射击,但是,他为自己找到了另一个工作:战地医生,是啊,一个炮兵转身成为一名医生,他曾经说他在德国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但他不知道的是,这里不是德国,没有他学习时伸手就能有的药品,更没有医护人员,这也导致他的救援看着十分别扭,但他仍旧尽力救助每一位伤员。    炮弹不断地在我们周围落下,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震得我耳朵生疼。我看到老炮正奋力为一名重伤的战士止血,他的脸上满是汗水和尘土。    “注意掩护!”李营长大声喊道。    我继续开枪射击,敌人越来越近了,先前埋伏好的机枪手早己牺牲,重机枪手因为没有水来给机枪降温导致射速急速下降,甚至不如步枪,一些胆大的士兵爬出战壕收集日军的水壶,但多数要么还没够到水壶就被打死,要么在返回的过程中被打死,但我认为,他们是被自己蠢死的。    终于,在不知道牺牲多少人后,终于有一名士兵成功带着三壶水壶爬了回来,然而在拧开第一个水壶后发现,里面装的是有轻微刺鼻味道的清酒,很显然,如果你不想让机枪变为火枪,还是不要用这个比较好。    紧接着第二壶第三壶,里面仍旧装满了清酒,我们当然喜欢酒,但不是现在,这也意味着,那些牺牲的士兵毫无意义地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而这名士兵在与死神搏斗后赢得的奖品却是我们不需要的东西,真是搞笑至极。    “别再往外爬了!日军水壶里根本没有水!”我大声提醒周围的弟兄们。    “连长,要不把这些酒倒进去试试?”孙继光问我。    “我看你还是喝了它们吧。”我回答他,“也许这些酒可以让你这被驴踢了的脑子暂时休息休息,以便让你不再说出这么不靠谱的主意!”    “可是……我们己经没有重火力了……”他结巴的说,这是他难得的结巴,很显然,他被我刚才的话怔住了    “倒进去吧!”    我转头,发现说出这句话的正是重机枪手马驴儿,很显然这家伙是不要命了!竟然提出把酒倒进马克沁里当冷却水用?    “你疯了?”我质问他。    “炸膛就炸膛了!炸膛后死的只有我一个!起码在炸膛前,我能多杀一些鬼子!”他头头是道的回答我。    马驴儿不顾众人的劝阻,毅然将酒倒入了马克沁机枪中。随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弥漫开来,机枪再次发出了怒吼。    “哒哒哒……”子弹继续如雨点般射向冲过来的日军,暂时压制了他们的进攻。    然而,酒毕竟不是真正的冷却水,机枪的温度仍然在升高。    “马驴儿,快停下来!”我焦急地喊道。    但他却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疯狂地扫射着。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马克沁机枪真的炸膛了!马驴儿的身体被炸飞出去,鲜血染红了土地。    “马驴儿!!!”我悲愤地吼道。    我焦急地爬到他的身边,看着他因炸膛而毁容的脸,一片不知道是机枪的哪个零件击穿了马驴儿的双眼,他的下颚也因铁片而被撕成了两半,这种伤情再加上这种环境,就算华佗在世也不可能救过他……    “唔……唔唔……”他痛苦地呻吟着,双手不停地向前伸,那是机枪的方向,他到死都还想着那挺机枪,他想继续杀敌……    (砰!)我开枪了,我对着马驴儿的脑袋开枪了,我结束了他的痛苦,这种伤情真的不如死了算了……我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其他战士们也纷纷红了眼眶,为这位战士伤心,但战斗仍在继续,我只好叫来老炮将马驴儿的尸体拖到别处,而我重新回到掩体后面继续射击敌人。    我们更加拼命地射击,与日军展开了殊死搏斗……我们不顾自己所剩无几的弹药,疯狂发泄我们心中的怒吼,我们在为一个死人伤心,在为一个为了我们而死的人伤心,这种人在这里太少了……而且越来越少……    在我们不要命的反击下,我们暂时击退了日寇的进攻,在清理战场时,我走到了马驴儿的身边,他双眼里的铁片己经被老炮拔出,到这显得更加血腥……我不敢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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