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知州原本只是想用这件事来挑拨桑农,毕竟收购所有蚕茧需要一个天文数字的金钱,李羽绝对拿不出来,所以他们不担心。 没想不到李羽却能拿出钱买下全县这么大数量的蚕茧。 他却不知道李羽这次从京城带来了海量的金银,这可都是李羽跟宋家合伙经营煤矿和酒楼,那真的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谭知州顿时傻眼了,望向詹安定。 詹安定皱眉,放缓了语气对李羽说道:“这件事知州他们处理得不是很合适,没必要搞得这么僵,能不能坐下来谈一谈?” 李羽说道:“我两次去裘家谈判,他们竟然让我下跪,可笑。 现在想谈判?晚了,等着朝廷雷霆之怒吧。” 詹安定说道:“没必要搞得这么僵吧,给我一个面子,把这些蚕茧都转到裘家,你前面花了多少钱,叫裘家付给你。” “没你什么事情,哪凉快到哪去吧。” 詹安定想不到李羽压根不给面子,不由脸上变色。 可他忌惮李羽,虽然他有一万厢军,但都是乌合之众,跟李羽的五百铁鹰骑没法斗。 谭知州冷声对李羽说道: “李知县,不要虚张声势了。本官不相信你能掏出那么多钱买这全县所有的蚕茧! 你可想清楚,你要揽这件事,我们州府不会花一文钱! 整个剑州所有蚕茧都买下来,至少需要七八十万两银子,你真有那么多钱吗? 再说了,你买下这么多蚕茧又做什么呢?你没有抽丝的作坊,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全部破茧毁掉。所以,别死撑着了!” “我这些蚕茧收上来做什么,用不着你们关心。” “你这是拿钱打水漂!” “对啊,我就是吃饱了撑的,就喜欢拿钱打水漂,你咬我啊!” 谭知州被怼得直翻白眼,指着李羽: “好!好你个李羽,本官还不信了,七八十万两银子,你说扔就扔?咱们走着瞧!” 两人叫嚣着。 此刻,闯入县衙的厢军和衙役全都被打出去了,跑得无影无踪。 詹安定和谭知州也灰溜溜离开了县衙。 裘家大堂。 裘德金等人听了谭知州和詹安定说了事情经过,一张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裘德金咬牙切齿道: “我绝对不相信,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买下全县所有的蚕茧。” 谭知州说道:“是,今年蚕茧丰收,买下这些蚕茧至少要五十万两银子,他绝对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银子。” 之前谭知州说要花七八十万两银子,是吓唬李羽的,其实就算加价一成,最多也就五十万两就够了。但这也是恐怖的数字了。 其他人听谭知州这么说,一起笑了。 是啊,李羽绝对不是傻瓜,谁也不会把五十万两银子扔到水里不要的,所以李羽肯定是虚张声势。 詹安定突然冒了一句:“万一李羽真的是个败家玩意,真的愿意把五十万两银子扔到水里也要跟我们赌这一把呢?” 众人的笑声立即就停止了。 裘德金更是脸色苍白,他就是担心这一点。 “能不能把脏水泼到李羽身上,说他抢购蚕茧,才使得裘家无法完成任务?” 节度使摇头:“不可能的,这么大的事朝廷不可能只听我们一家之言,绝对会派人来调查。 你裘家拖了这么多天关着门不肯收购蚕茧,公开扬言让李羽在你商铺门前下跪才行,这是成千上万人都知道的事,你要堵住这么多人的嘴,怎么堵?” 裘德金脸色更苍白了。 雷战豪说:“我还是坚决不相信他会把五十万两银子扔到水里!咱们就走着瞧,他一定会撑不住的。那时候,咱们再花低价从他手里买过来就行了。” 樊横傲也说道:“就是,我也不相信谁会白白扔掉五十万两银子,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就是虚张声势,一定会认怂的。” 谭知州也点头: “没错,既然这样,要玩就玩大点,我现在就下令,整个剑州所有的蚕茧我们州府都不收购了,全部由普惠县县衙来收购,我看他怎么办? 他普惠县的蚕茧占整个剑州桑农约七成,其余三成如果也逼着他李羽收购的话,他还得多掏二十万两银子,总共七十万两。 扔掉七十万两银子?嘿嘿,他承受不起的!” 所有人都挑起大拇指,连声称好。 要玩就玩大的。 很快,州府衙门发出告示,今年整个剑州所有桑农的蚕茧全部由普惠县县衙统一收购。 于是,桑农们源源不断的把蚕茧送到了普惠县。 李羽居然半点都不慌,很高兴地全盘接受,而且还是当场兑现钱款。 整个剑州城租下来的无数仓库里,白花花的蚕茧已经堆成了一座座小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