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们能对付的了吗?”李军政问我。 “鸭舌帽一个,我们还能勉强,可不止他一个,除了他似乎还有两个,有一个冤气极重的女鬼,在那边。” 我说着指了指医院对面的马路,李军政注定看不见的女鬼。 披头散发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但肩膀上是红色的,被血染出来的,她的眼睛闪着红光,望着我们的方向,阴森恐怖自不用说,更可怕的是,我能听到古怪的声音。 “给我符,我去搞死它。”我说,不管是不是她上的文静的身,看到了就不能放过了。 李军政给了我一叠子符咒,又把一个小桃人装在了我的口袋里,对我说:“千万要小心,有冲天的怨气,很重。” “我会的。” 我说着,下了楼,在吉普车里拿了弩,在箭上贴了符咒,随后出了医院。 我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原先看到女鬼的地方,什么也没有,我只感觉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这时,一阵怪风吹向我的后脑,吹的我的头发向前飘,挡住了我的眼睛,我猛回头,一个尖锐的声音伴着一个雪白骷髅头的鬼影向我飞了过来,骷髅头的周围是红色的光影,那鬼骷髅头看上去要钻进我的身子一样。 我急忙举弩,射了一箭,鬼骷髅躲开了,砰的一样,我的胸口被撞击的沉闷的声音传向了我的脑海,我倒着飞了出去,一团很柔软的东西接住了我,把我包围了起来。 我刚站稳,还没完全从撞击留下的恐怖中反应过来时,我的侧面又被猛地撞了一下,我被撞的飞了起来,那感觉骨头都要断了,不过头脑还算冷静,我回头看了一眼,接我的人并非我想象中的胡小菲,而是鸭舌帽的鬼魂。 于是在我落地之前急忙对鸭舌帽射了一箭。 鸭舌帽一闪躲开了一箭,红衣斗篷这时候出现了,向我身了过来,鸭舌帽也向我扑了过来,它们的速度快如闪电,一闪而过,我的脚被鸭舌帽鬼魂抓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一团雾,胡小菲的烟云怪手牵着我的胳膊,我对着我的脚方向射了一箭,我被胡小菲拖着几乎飞了起来,在雾气的掩护下,我逃进了医院里。 “看来你还不是鬼魂的对手,这当英雄的事,你还真做不了。”胡小菲变回女儿身后,戏谑地对我说。 我的胸口还在发涨,肩膀痛的要命,腰也痛,想跟她对骂,一张嘴变浑身疼,因此也只能忍着了。 一红一黑,两成年鬼魂牵着一个女孩,女孩学生模样的打扮,白衣蓝裙,他们站在医院的对面树下,看着我们,过了一会,一阵诡异的尖叫声响起,一阵怪飞吹的我不得不闭上眼睛,我再睁开眼睛时,眼前什么也没有了。 “我也能看到他们了,太牛逼了,是不是我也有通灵术了,那是一家子人,三口这家。”我受伤了,李军政没看到一样的自顾自的乐呵着,看到鬼能这么高兴的,恐怕也就只有李军政这种疯子了。 “不要脸,你看看现在几点,别说你是学阴阳的,就不学阴阳的,也能看到吧,通灵术,你以为你想有就有啊,那是异能。”胡小菲鄙夷地望着李军政。 “你除了对秦超好,能不能对别人也好点,我怎么说也是你一伙的吧,说话能不能不这么冲,我欠你钱了啊,不是异能就不是异能,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听不是异能,李军政的脸就变了,毫不客气地和胡小菲对扛了起来。 “不能,就不能,没有就是没有,还听不得实话了。”胡小菲说。 “你们两个是不是想打架,去医院外别,找几个鬼,好好打上一架,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们还有闲情拌嘴,服了就。” 我蹲在墙角,休息了好一阵子,才感觉舒服了一点,对两个正在掐架的人骂了句,两人闭上了嘴。 我说,这是我思考了很久后,觉得有必要去见的一个人,文静灭他全家,一定有其缘由,从他入手,或许可以查到一冤魂来世的理由。 “有道理,报纸上不是说,夏静宇也是宁静城的人,曾经也干过工程,赚了钱以后去的凉城,说不定这事跟王德全有关系。不过我得便宜胡小菲这小色鬼了,我得保护王家两个兔崽子,秦超,你得小心点,别失身。” 李军政坏笑着看了眼胡小菲,这家伙不管在任何情况下,只要有拿胡小菲开玩笑的机会,他是从来不放过。 “无耻。” “别这么说我,你难道不想跟秦超朝夕相处吗?” “我是怕你乱用符伤到我,你个蠢货。”胡小菲恶狠狠地瞪了眼李军政,对我说:“走了,我们现在就去凉城,让这王八蛋胡说八道。” “我是给你机会,这样说话真的好吗?” “我迟早割了你的舌头喂鹰吃,你等着……” 胡小菲骂着,拉着我离开了李军政的视线。 “真是的,姓李的这家伙就没有一句正经话。”胡小菲上车后,看了我一眼,脸就红了。 “他就那样,什么时候正经过,你也是,知道他有一张不正经的嘴,还跟他斗。”我说,胡小菲的脸红,让我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人命关天的事,耽搁不得,当天晚上,我们就出发去了凉城,几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到了凉城,胡小菲骗医生说我们是夏静宇的亲戚,又给医生一点贿赂,我们顺利地进了医院。 带我们去见夏静宁的是一位年轻的女护士,他带着我们穿过了好几条走廊,像走迷宫一样到了一处异常安静,感觉与世隔绝的病房。 到了病房门口后,护士对我们说:“夏老板是自己要求进来的,他交了很多钱,到现在看他的只有警察,他的家人还从来没有来过,他不太像神经病,很正常,不过你们还是小心点,他的脾气相当不好。” “谢谢你。”胡小菲客气地笑着,胡小菲会读人心,是个交际的高手,一会功夫,护士就成了她的朋友。 护士打开门后,退到了一边,夏静宇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头发整齐地向后背着,坐着在张白色的,很柔软的皮椅上,看着一份报纸。 这是一间很奇特的屋子,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椅子外,别无它物。 屋子的墙装了很柔软的材质,整个真皮沙发一样墙壁,看着就感觉舒服惬意,只是墙的四周画满了古怪阴阳符破坏了那种安静的感觉,而屋顶上有一个很大的耶稣被针死在十字架上的图案。 “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夏静宇盯着我们,很不和善的样子,说话的时候有点喘。 “夏老,有件事可能只有你知道?我在报纸上看到几年前你收养过一个孩子,然后你家里就失火了,收养的孩子的尸体没有找到,你家里人也只活下来你一个人,被送到了这里,是不是这样。” 我的来意很明确,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好,我觉得没必要拐弯抹角,于是开门见山地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我没有收养过孩子,也没有什么失火,出去,你们出去。”夏静宇猛地站了起来,情绪变得异常激动,推着我的胳膊,把我推出了门,随后就关上了门。 这情况在脑海里早就有预料过,也想好过对策,我拍了拍门,对他说:“王海仓家里人被害惨了,王海仓死了,王满仓也死了,你要是什么不说,我们也只能看着他们死了,你要是说了,说不定我们会救下他们一家子。” 李军政调查过,王德全和夏静宁是合作伙伴,以我的猜测,这事必有联系,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说了出来。 屋子里的人没有回应,年轻护士奇怪地打量着我和胡小菲问:“你们是夏老的什么人,他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子的激动。” 一时半会想在夏静宁嘴里问出点什么,看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无奈地点了支烟,抽了起来。 胡小菲倒是挺有耐心地,她靠在门上,一幅百无聊赖打发时间的闲散样子,对夏静宇说: “夏老,你躲在这里,屋子里满是符咒,你一定是怕它们来找你对不对,它们会来找你,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他们下地狱,可是你不说出怎么回事,我们就什么也做不了了,你是真准备一辈子不出来,在这里老死吗?” 屋子里的人依然不说话,沉默着。 “走吧,看来他喜欢这种关起来,不敢见天日的感觉,这种人活该这样。”我抽完了烟后,对胡小菲说,我倒不是真的诅咒夏静宇,我觉得这样说,他也许会改变一下态度。 我的话似乎起了作用,我们刚走出几步,门就开了,夏静宁出了屋子,他皱眉看了眼胡小菲,而后冷着脸对我说:“那个男孩,你进来一下。” “坐下。”我进屋后,夏静宇关上了门,指了指角落里的白色椅子对我说,而他自己坐在了床上,随后问我:“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 “一切,但我希望我自己看,能让我的朋友进来吗?那个女孩。”我说。 我对夏静宇说,他这种把自己藏起来不敢见光的人物,一定不是什么好鸟,我一点都不在乎把我们的秘密说出来。 “如果我说出了事情的真相,我会被关在牢里,我必死无疑,那我又有什么理由说出真相,我在这里至少可以活着。” 夏静宇倒是实在,说这话也很冷静,听他这么说,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他知道一切,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如果你说出直相,或许我们可以把那几只鬼魂送下地狱,可以救很多人,而且你也未必会死?我们又不会去告你作的事,这事成了,王德全会给我们钱的。” “我犯的是命案。” “那你就应该去死。” 一个犯了命案的人,为了逃避,躲在这种地方,想让他说出自己做过的事,太难了,跟他讲理似乎不容易通,我用了李军政常用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