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保镖,当然没资格李骁直接对话。 其实李骁完全可以,无视他们的存在。 可李骁还是当场,自降身份要求沈家的保镖,如实讲述他们所看到的一切。 至于沈家的保镖,有没有说实话,李骁其实压根不在意。 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合理的,插手此事!! 给那个死不瞑目的女孩子一个—— 公道!!! 原本想借助“私设公堂”来对李骁,掀起新一轮打击的沈星辉,现在是彻底的哑口无言。 候天赐感觉到了不妙。 萧绰看着李骁的眼神里,全是崇拜。 别人是怎么看自己的,李骁压根不在乎。 他只是随意的晃着,手里的绳子:“那个通知田雨,去找金秘书的组长,在不在?” 肯定得在。 得知田雨出事的消息后,那个羡慕嫉妒她的组长,吓坏了;连忙拽着本组的成员,跑了过来。 现在听李龙主直接询问她后在不在后,她连忙在人群内,颤声回答:“我,我在。” “麻烦你,过来一下。” 李骁很客气的邀请她。 这个组长战战兢兢的,走到了李骁面前。 “小妹妹,你别怕。” 李骁和颜悦色:“你就实话实说,你是怎么通知田雨,来这边的就好。” 李骁的好颜色,让这个组长的心里安稳了许多;何况,她通知田雨来找金秘书,也是她的职责;至于田雨是怎么出事的,组长可就一概不知了。 “嗯,多谢。麻烦你了。你可以走了。” 李骁听完后,还主动对小姑娘伸手,和她握了下。 小姑娘激动的不行—— 李骁又看向四周,手里晃荡着绳子:“金科琳秘书,请你出来下。” 金科琳真不敢和李骁面对面。 却更不敢,在他召唤她时,装傻卖呆;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候天赐。 这一刻,她暗中抱怨老板就是个沙比! 不就是玩个普通身份的志愿者吗,怎么能闹出人命来? 关键是,还他嘛的把李骁这个杀神,给招惹了进来。 这要是一个搞不好,杀神手里那根绳子,就能派上用场啊! 候天赐用阴森的眼神,狠狠看着金科琳,低声:“你怕个狗屁?只要我们咬死是那个臭表,主动扑我,谁能把我怎么样?反正房间里,有没有摄像头;我就不信,姓李的为了个底层臭表,敢对我做什么!” 听候天赐这样说后,金科琳一下子不怕了。 想想也是;李骁确实挺凶的,盛宴召开后,连续两个晚上都杀了,重量级的人物。 可李骁之所以杀宋泛舟等人,是因为大家垂涎龙墟这块大蛋糕;尤其,沈碧蓝和籁高等人的愚蠢行为,更是触及了李骁的逆鳞。 而田雨—— 一个底层臭表罢了! 只要候天赐一口咬定,是田雨为了抱大腿不要脸;俩人争执时,候天赐不慎把她推下了楼;李骁就算不信,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底层臭表,就和辽东候家成为死仇的!! 这样想后,金科琳底气大增;也不害怕了,昂首挺胸走出了人群。 李骁对她,同样很有礼貌;请她当众讲述下田雨,怎么坠楼的。 金科琳的讲述,当然还是她对萧绰怎么说的,现在就怎么说。 李骁始终面色淡定,不时的点下头,示意金科琳继续往下说。 萧绰几次张嘴—— 都被李骁用森冷的眼神,给“横”了回去。 李骁和气的样子,让金科琳再不恐惧;说话越来越流畅,清晰。 “其实侯董也没想到,田雨表面看上去很单纯的样子;可她实际上,却是个为了能攀上侯董,就恬不知耻主动往上扑的贱婊;要说这件事的责任,在我;因为我没有调查清楚田雨的底细,就擅自把她引荐给了侯董。唉。” 金科琳说到最后,不住的摇头叹息,满脸的懊悔。 “嗯,多谢金秘书。” 李骁点了点头,却没让金科琳回去;而是抬头:“候天赐,该你亲自登场,给所有人解释下了。” 嘴唇带血的候天赐,昂首走出了人群。 他的个头足够一米九,比李骁可高多了。 虽说四十多岁,但却依旧相貌堂堂,玉树临风的样子;这种帅气的中年大叔,比李骁这种嘴上无毛的“零零后”,更能招惹小姑娘的喜欢。 也算是有力证明了,金科琳说田雨恬不知耻的,反扑候天赐的那番话,还是有几分可能的。 “李龙主,其实我没必要重复了。” 站在李骁面前的候天赐,满脸问心无愧,不卑不亢的样子:“小金刚才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胡说!” 萧绰终于忍不住了,抬手指着他的嘴;恨恨的说:“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刚被你踢出窗外时!我就在那边的台阶上坐着!那时候,你只穿着一条短裤!” 她刚说到这儿,就被金科琳打断:“我看你才是胡说吧?我们侯董,怎么可能会在我的房间内,只穿着短裤?萧绰!你不但是在诬陷侯董!更是在诬陷,我和侯董之间不清不白!而且!” 金科琳加重了语气:“你三番五次的,强调侯董只穿着一条短裤!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对只穿着一条短裤的男人,特别的感兴趣?或者干脆说!你对侯董有某些不纯洁的思想?就因为你刚来避暑山庄时,侯董可怜你,亲自安排了你的客房!于是,你就对侯董有想法了。” 萧绰—— 玩嘴,她真不行啊。 着急之下,这只小香兽又开始挽袖子。 金科琳不但毫无惧意;而且还凑到她面前,大声:“你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萧绰—— 李骁抬手,就把她拽到了一边;厉喝:“给我滚一边去!好好的,晃晃脑袋。听听里面,有没有积水声。” 我的脑袋里,怎么可能会有积水声? 小香兽满脸的茫然,却傻了吧唧的,真晃了晃脑袋。 现场—— 饱含讥讽的哄笑声,立即响起。 小香兽一呆,这才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脸儿猛地涨红,视线就开始模糊。 她慌忙深吸一口气,用力咬了下舌尖;心里默默的说:“我曾经发誓,绝不会流泪。” 李骁叹了口气,点上了一颗烟。 却把那颗烟,放在了小香兽的嘴上;说:“稳定下情绪后,再给大家如实讲述下,你所见到的一切。” “谢谢。” 萧绰垂首,低声道谢后,用力吸了口烟。 吸的过猛,她马上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她连忙丢掉烟卷,弯腰不住咳嗽。 等她终于停止咳嗽后,翻腾的心思,平静了下来。 她擦了擦嘴角,抬起头来;看着候天赐,把她所看到的那一切,都如实讲述了一遍。 最后—— 萧绰看着李骁,用从没有过的郑重语气:“我敢以我的生命,发誓!那个女孩子,绝不是像这对卑鄙的男女,所说的那样!” “你骂谁卑鄙呢?” 金科琳立即反击:“我看你才恬不知耻!犯贱。” 李骁看向了她。 金科琳很想无视李骁的森冷目光,充分发挥出,她是女人的特长;反正现场这么多人,李骁不可能为了个底层臭表,就把她一个小人物当回事的。 可是—— 金科琳闭上了嘴。 看到萧绰又下意识的挽袖子后,候天赐嘴角浮上不屑的,冷笑。 用眼神制止了金科琳的撒泼后,李骁才问萧绰:“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候天赐当时是穿着短裤的吗?” 只要能证明,田雨坠楼时;候天赐是穿着短裤的,那么他就是杀人凶手! 因为—— 即便真如候天赐、金科琳所说的那样;田雨为了能抱住粗腿,恬不知耻的反扑候天赐。 可别忘了,田雨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而候天赐,则身高一米九。 一个没学过功夫的女孩子,能用强把身高一米九的大男人,给撕的只剩下一条短裤吗? 不可能!! 面对李骁的询问,萧绰呆愣了下,摇头。 却又急急的说:“但我敢用生命来担保。” 李骁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你的生命,才值几个钱?” 萧绰—— 她傻傻的看着李骁,足足半晌;才颤声:“李骁,难道连你,也不肯相信我的话?” “我为什么要信你?就因为你陪着我睡了一宿;帮我在台子上,吊死了籁高;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了?可笑。” 李骁满脸的不屑:“你要拿出证据!懂吗?能证明候天赐和金科琳,在串通一气撒谎的证据!” “我,我没有证据。” 哪怕是萧绰极力忍耐,可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是挂上了泪珠。 她连忙朝天看去。 暗骂自己:“萧绰,你怎么又窝窝囊囊的掉泪了?你可是大理特种连续三年,大比武的冠军啊!你可是铁血巾帼!你可是他的,小香兽呀。” 莫名其妙的,萧绰又想到了那句话。 泪珠,终于从眼角洒落。 可李骁在脑海中的影子,却忽然间迅速模糊了起来。 她当前是什么感受,没谁理睬。 就连李骁,都没再看她一眼;只是转身抬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客房区肯定有摄像头。 但为了保护住客的隐私,所有的摄像头,都是对着后窗外;肯定不会有哪个摄像头,敢对着客房的窗户。 因此即便山庄保安处,提供监控录像,也不可能看到二楼窗内。 李骁摇了摇头,忽然大声问数百围观者:“有谁会相信,候天赐对田雨试图用强,从而导致了她的死亡!?” 大家愣住—— 心想:“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萧绰无法提供证据后,他要用投票的方式,来断定候天赐是不是凶手吗?” “肯定是这样!” “李骁找不到证据后,只能作罢;可他抽身而退时,却要找个台阶下。” “我就说嘛!李骁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普通女孩子;就擅自和辽东候家,为敌呢?” 有人这样想时,就听一个脆生生的女孩子声音;高声回答:“我是不信,候天赐先生会对一个普通女孩子,心生不轨的。” 哗啦—— 包括李骁、萧绰;候天赐还有沈星辉在内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说话的女孩子。 虞敏敏。 一袭白袍,脚踩白色马靴;白绫束发的虞敏敏,此时看上去比平时,更加的超凡脱俗。 谁也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为候天赐证明清白的人,会是虞敏敏。 虞敏敏—— 她在参加本次盛宴的登记薄上,可是自称是李骁的未婚妻。 她以李骁未婚妻的身份,说出来的话;绝对比其他人,更重要! 李骁刚看到虞敏敏,又听到她身边;有个淡淡的女孩子声音,说:“我也不信,候天赐先生会做那种事。” 荆然!! 她同样是李骁的未婚妻。 看到她们率先站出来后,始终担心李骁会对儿子下手的候茂群;立即得意的笑了下,缓缓举手:“我也不信,候天赐能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 “我也不信!” 第四个站出来的,是沈嘉铭。 “我也不信!” 越来越多的人,举起了右手。 沈星辉,也慢慢举起了手:“李龙主,我同样不信。” “多谢沈老!” 候天赐立即弯腰,感激涕零的声音:“多谢虞姑娘,多谢荆姑娘!多谢,每一个相信我的人!” 事已至此—— 候天赐浑身轻松,双手拱拳,走向欢迎他从杀神身边,平安回去的亲人们。 李骁却说话了:“等等。” 候天赐回头:“李龙主,还有什么指教?” 李骁淡淡地回答:“可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