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把“饮中八仙阵”的诀窍一一传授,韩剑山听完,都记在心里。 众人移步广场上,这时,九刀宫沿西南方最先攻上山来,而后圣火教其次,由正南方攻来。这两个势力便即与天剑山弟子缠斗在了一起。过了许久,那其余几个势力才纷纷攻来。圣火教与九刀宫的帮众都十分彪悍,厮杀时都是以命相搏,绝不手软。只是天剑山这“天剑九绝阵”精妙绝伦,这两帮之众,大都没等靠近,却被天剑山弟子截杀。韩剑山与众长老更是神勇,几人步伐交错,变幻莫测,只杀得两帮众人头晕眼花。韩剑山瞥见左边一人,手握出头,头戴草帽,似乎是万花谷的人,韩剑山并不手软,他一剑刺向那人咽喉,可还没等他出手,那人却“哎呦”一声,惨叫倒地。 韩剑山也不去多想,又见右侧有人,那人手持长枪,头戴鹰盔,身穿亮甲,显然是名将山庄的人,韩剑山提剑欲刺他胸口,却见那人大呼一声:“哎呀,我死啦!”便即闭眼倒地,在不起身。韩剑山搔了搔头,左右寻摸,并不见长老出手,忽觉身后有人,回身便是一剑,却见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手抱古琴,显然是天音楼来人,她娇滴滴地叹了口气,然后慢慢躺下,睁着大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韩剑山。 韩剑山一头雾水,寻思:“这些人明显是装模作样,这又是为什么?”放眼望去,广场上“尸骨堆积,横尸满地”,大都来自名将山庄、万花谷等势力,那些“尸体”有得居然诈尸而起,就像那个丹青阁的书生,死到一半,忽然爬起来,往旁边那具圣火教徒身上的伤口处摸了一摸,粘了满手血水,然后抹在自己脸上,仰头倒下。还有的“尸体”更加骇人,韩剑山眼见那天音楼的姑娘诈尸而起,一抹古琴,只见琴上寒芒射出,打中一“九刀宫”门人,那人登即吐血倒地,气绝身亡。 却留下韩剑山一脸懵登,他望着那姑娘,满脸不可思议,那姑娘见自己被人发现,脸一红,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了。 韩剑山忽然恍然大呼,心道:“是了,那圣火教势力虽大,却只与九刀宫叫好,而天剑山却与其他几个势力关系不错,那些个势力碍于圣火教的威逼,便派出一些人“围攻”天剑山,其实哪里是围攻,这简直就是在帮忙。” 可毕竟圣火教与九刀宫是两个强大的势力,任意一个打上山来,天剑山都会元气大伤,何况,如今两派一同杀来,气势汹汹,而李乘风受了伤,不能动用元力,这时场面并不利于天剑山。 斗得多时,三方各有死伤。却还是圣火教与九刀宫的多一些。正在这时,山下忽然攻来一队人马,这些人头戴红巾,手持钢刀,成三角阵型冲来。前边的人被截杀,后边的居然丝毫不乱,哪个死了,后边的人便补了上去,只几个眨眼之间,这些人便已冲过天剑山外围的防线,一路杀到里层,才都被斩杀。 忽见南方火光冲天,只见天剑山上的庙宇楼阁,尽皆烧着,大火绵延数十里,只把黑夜映得如白昼一般明亮。 那谷清风骂道:“无耻狗贼!” 九刀宫死伤惨重,不敢再拼,可圣火教一众已然抓住诀窍,这时已不做“添油战术”,只令教众结成阵型,攻其一点。天剑山弟子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他们的阵法虽然精妙,可毕竟只是武学上的阵,比起圣火教的军阵,精妙有余而气势不足。圣火教破了天剑山一阵,便势如破竹,其教众连纵合围,已杀净了外围的天剑弟子。 但见满场之间,尸骸遍地,血流成河,场面极其惨烈,天剑山弟子尽皆使剑,只刺人要害,因此圣火教弟子的尸首虽多,却也不甚难看。但那圣火教教徒的兵器却是五花八门,往往一钩一带,便将一位天剑山弟子的肚肠划得稀烂,内脏洒落,满地腐臭之味。 李掌门喝道:“众长老快去外围杀敌!”一众长老早已不耐,得令之后,都纷纷赶去帮助本派弟子。六位长老只一加入战局,情况便瞬间扭转,那圣火教的军阵虽猛,却也挡不住武圣级别的长老,但见广场之上,剑影纷飞,六位长老如虎入羊群,只杀得一片昏天黑地,随着一声声惨叫,尸骨逐渐堆积,竟已累成了一个小丘。 忽听一阵娇笑之声,却见大殿房上坐着一个女子,一身红衣,她说道:“一群长老,竟和普通弟子厮杀,羞也不羞!” 韩剑山瞧去,只觉脑中嗡嗡作响,他目瞪口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那女子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嬉笑怒骂,尽皆魅色逼人。就算是赵飞雁见了她,也要甘拜下风,羞愧而死。韩剑山心道:“我要是能共赴巫山,就是死上千次万次,那都是值得的。” 李乘风朗声道:“原来是圣火教左护法驾到,有失远迎,恕罪。” 那女子咯咯一笑,并不说话,忽然飘身而下,一章向李乘风打去。韩剑山离他最近,便纵身上前,提剑攻去。那女子初时并未在意,离得近时,却觉韩剑山剑意滔天,一招刺来,如神来之笔,飘飘欲仙。她不敢硬接,抽身而回,笑道:“原来还有帮手。”她见韩剑山脸上黑黝黝的,心里厌恶,暗想:“好丑的人。”便不去与他过招。 忽闻山下传来奔雷之声,那声音越来越近,韩剑山向山下望去,却见是几队人马滚滚而来。马上之人,尽穿黑甲,这几队人手持钢枪,背负大刀,神色极为凶恶。韩剑山大吃一惊,寻思:“这根本不算是武者,已然便是军队,那圣火教擅养私兵,竟视朝廷于无物。” 三长老柳随风喝道:“这不是武者,这时军队!众人快快退开!” 那些人马卷上山来,直奔天剑山弟子冲去,万马奔腾,势不可挡。天剑山弟子个个手忙脚乱,不及应付,大都还没退开,便被一枪刺于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