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靳深来了,其中一个士兵跑了过去,“老大。” 陆靳深微微颔首,“去喊话,我单独进去和方胜天谈谈。” 士兵担忧,“老大,方胜天还有两个帮手和一个狙击手,他们手里都有武器,你单独进去不安全。” 陆靳深嗓音沉沉,“这是命令!” “是。”士兵领命下去,立刻开始安排喊话事宜。 简单的交涉后,方胜天同意陆靳深进去,但是不能携带武器。 陆靳深拔了腰部的枪,和士兵交代几句便大步走了进去。 客厅,方胜天坐在沙发上,右手夹着雪茄搁在沙发扶手上,指间有烟雾缓缓升腾,虽年过半百,但整个人精神得很,尤其那双矍铄的眼睛,透着岁月沉淀的锐利和精明。 见陆靳深进门,他不动声色朝身旁的人递了一个眼神。 那人立刻走到陆靳深面前,“搜身。” 陆靳深一个冷厉的眼神将那人伸到一半的手吓了回去,然后看向方胜天,“天爷,门口按了探测装置,还搜身是不是多此一举?” 方胜天装模作样的朝那人怒喝一声,“谁给你的胆子,敢搜陆首长的身?还不给我滚回来?!” 那人急忙弓着身子退回了方胜天身边。 陆靳深不想和方胜天打官腔,直入主题,“天爷,交换人质绝不可能,但是如果你放了我前妻和儿子,我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发落。” 方胜天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唇角,“是吗?陆首长这么不近人情?” 陆靳深脸色沉静,浑身正气凌然,“你贩毒、宣淫、贩卖人口,所做之事十恶不赦,对你这样的人无法讲人情,我若是放了你的左膀右臂,怎么对得起被你残害的广大人民群众?” 方胜天将雪茄叼在嘴角,双手慢慢的拍了几个响亮的掌声,“说得真好,我若死了,拉上你前妻和儿子陪葬,值了。” 说完看向身旁的人,“将人带出来。” 那人朝一楼一个房间走去,片刻后,盛雨菲和陆子谦出来了,两人双手皆被反绑在背上,嘴也用胶布贴着,身后两个男人一手押着人,一手举着枪对着他们的脑门,推着两人朝沙发那边走。 方胜天拧眉看向那两个男人,“怎么还将嘴贴上了?这可是陆首长的亲人,不能这么没礼貌。” 两个男人立刻将盛雨菲和陆子谦嘴上的胶布撕了。 嘴得以呼吸,盛雨菲立刻朝陆靳深喊:“靳深,救我,快救救我和子谦。” 陆子谦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小身板吓得筛糠似的抖着,红通通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和恐惧,他脆脆的喊了一声,“爸爸……” 陆靳深眼阔微缩,但脸上并未泄露半点情绪,朝陆子谦厉声说:“男子汉,不许哭。” 陆子谦将已经哽咽到喉咙的哭声咽了回去,小肩膀一抖一抖的看着陆靳深,小小的脸上似乎氤氲着难以承受的恐惧,可他又咬牙坚持着。 方胜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手里的雪茄丢了,换了一把黑色的小型手枪在手里把玩,“陆首长,既然你不愿意用阿兵和阿猛交换这两个人,那我们就只能玉石俱焚了,你说,我是先杀了你前妻好,还说先杀了你儿子好?” 他说话的时候故意将枪口在盛雨菲和陆子谦头上比划。 盛雨菲吓得尖叫出声,弓着身子躲避,“啊……别杀我,别杀我。”然后满脸恐惧的看着陆靳深,“靳深,他要换什么人你赶紧和他换吧,我害怕,真的很害怕。” 陆靳深冷冷扫向盛雨菲,“现在知道害怕了?勾结他们的时候怎么不怕?” “我……我……”盛雨菲慌乱摇头,“我没有勾结他们……没有……” 陆靳深没理会盛雨菲的狡辩,深邃视线看向方胜天,“别说交换人质,就算不交换人质,这个女人我也不会救,我对背叛者从不手软。” 盛雨菲一双眼睛猛然膛大,满脸不可置信,“靳深,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就算你不看在我们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但是子华救过你的命啊,你就是这样对待他的妻子的吗?” “别在我面前提子华,你不配提他的名字。”陆靳深嗓音冷沉。 盛雨菲一个劲的摇头,泪水从她苍白的脸颊滑过,人似乎有些站不稳,摇摇欲坠。 她身后的男人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臂,“站好,否则我现在就一枪毙了你。” “毙了我?”盛雨菲低着头喃喃,突然放声笑了起来,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子华死了,靳深不要我了,连儿子也离开了我,死了好啊,一了百了。” 哈哈哈…… 盛雨菲又放声大笑了几声,然后朝押着她的男人大喊:“你毙了我,你毙了我,你快毙了我啊!” 陆子谦仰着小脑袋看着举止反常面容狰狞的盛雨菲,泪光闪烁的眼睛里有恐惧也有害怕,他忍着没哭,可是说出来的话还是染了哭腔,“妈妈,你怎么了?” 盛雨菲朝陆子谦怒吼,“别喊我妈,我不是你妈,你不是喜欢童翘那个贱人吗?你去喊她妈,我没你这样狼心狗肺的儿子。” “妈妈……”陆子谦终是没忍住,哭出了声。 盛雨菲没理会陆子谦,看向陆靳深,大声说:“我是和天爷勾结,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要弄死童翘那个贱人,她抢走了你,还想抢走我的儿子,我恨不得喝她的血,抽她的筋,人呢?她人呢?” 盛雨菲视线朝陆靳深身后看,“让她出来,我要杀了她,杀了她,哈哈哈哈……” 陆靳深看着盛雨菲的视线阴鸷得能滴出水来。 方胜天皱眉,这个盛雨菲看来是没什么用处了,她出卖了陆靳深,换作他,这样的女人别说救,他早就一枪嘣了她,“吵死了,封住她的嘴。” 押着盛雨菲的男人立刻用胶布将她的嘴封住。 客厅霎时安静下来。 方胜天将视线落在陆子谦小小的挺拔身影上,话却是对陆靳深说的,“这小子倒是条汉子,你确定也不救?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