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在院门口被雷军抓个正着,雷军冲她发了一通脾气,拽着她进了灶房。 齐悦提着心,骂都骂了,他还想怎样? “喝!”雷军盛了一碗粥,冷着脸递给她。 齐悦接过碗却有些反应不过来。 雷军的脸又冷了三分:“你碗里的,连同锅里剩下的粥你都得喝完了,不然今天不许出门。” 丢下这句话,他大步出了门,顺手还把房门拉上,齐悦却赶在门关严的前一刻把住了门,雷军气恼:“你也不怕砸了手。” “我怕,”齐悦仰着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但我更怕被锅里的粥撑死,你帮我喝一半吧。” 对上她水汪汪的双眼,她的瞳孔里还倒映着他的脸,雷军与她对视三秒就败下阵来,他迅速进了门,一把将她抱起,惊得齐悦高举着粥碗:“当心粥烫你一身,你赶紧放我下来。” “不放!”雷军怒声怒气道,“你早饭不吃就跑出去照顾那不相干的人,不给你一个教训,你根本就记不住。” 齐悦终于明白他为何生气,心里暖烘烘的,气焰也重新长了出来,歪着头问他:“你想怎么教训我?” 一看她这小模样,就知道她有恃无恐。 偏偏这恃仗还是他给的。 雷军双眼眯起来:“你很快就会知道。” 话一落,他抬腿往后踢上房门,用一把夺走她手里的粥碗,灌下一大口,然后俯身渡入齐悦的口中,又顺势在她嘴里掀起风雨。 “……呜呜……我错了……” 齐悦求饶,但是没有用,被喂下整整两大碗粥,她的小肚子涨起来了,舌头也麻得没知觉,两眼泪汪汪。 她错了,以后再也不犯了。 雷军愉悦地喝着锅底的粥,不时打量她绯红的小脸佐粥,齐悦羞愤怒骂:“嗅牛盲!” 呜呜,舌头发音全错了,都怪雷军这臭流氓! 不过齐悦也跟他生多久的气,因为宋晋原的事情解决了,雷军也得到了返回部队的通知,他两天之内就得买票上火车。 就是情绪低落的叶英梅,也丢掉那些无用的情绪,拿起毛线针织毛衣,都顾不上教导齐悦针法,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所有时间都用来织毛衣。 齐悦劝她歇一歇,叶英梅摇头:“前头耽误了不少时间,要是再不抓紧,就没法赶在军子上火车之前织好。他驻守的北疆那么冷,没有毛衣怎么能扛得过去?” 齐悦被她这一番话说得也愧疚起来,她拿了两卷卷毛线去村头找马寡妇:“马大姐,你教我围巾还有手套吧。” 马寡妇了然:“是给你对象织的吧?” 齐悦大方承认:“他后天的火车,我得赶在这之前织完,不过我什么基础都没有,现学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马寡妇摇头失笑:“你这么聪明,一学就会,肯定能赶上。” 可惜她这话夸过了,齐悦在缝衣上天分一般,绣花不用提,织毛衣更是手笨。 马寡妇一开始还想教她漂亮的花样,结果她学结线和平针就学了一个小时,织出来的东西还有松有紧。 马寡妇扶额:“你就用平针先织围巾,熟能生巧,多练一阵就能织得漂亮了。” 齐悦点头,决定以勤补拙。 于是,雷军郁闷地发现,不但他娘没空理他,就连媳妇也搭理他了,眼里只有毛线和针。 到了晚上睡觉,她还没放下,雷军忍无可忍,抬手夺走她的针和线。 “你捣什么乱,快还给我!”齐悦怒斥一声朝他扑去,又不想落入他的怀中,被抱得死死的。 “媳妇,我后天一早就走了,同床只剩下两个晚上,你难道忍心让我睡冷炕头?”雷军轻咬着她的耳朵,语气满是幽怨。 齐悦被他撩得红了脸,飞快的亲了他嘴角一下,安抚道:“我再织一截就睡,等明天我再努力上午或许就能织完了,等下午我就有时间给你织手套。” 听她这话,雷军却直接将针和线丢到床头柜上,扯起被子就把她卷到床上一压:“比起围巾和手套,我希望你给我暖床。或者我给你暖床也行。” 齐悦羞得踢了他一脚:“臭流氓,赶紧滚下去。” 雷军轻笑一声:“换体位也行,我在下你在上。” 齐悦的脸顿时成了大红布,她忍无可忍:“我今晚跟娘睡?” 或许一激动,她的声音有些大了,叶英梅隔着两扇门冲她问道:“悦悦,你刚刚是在喊我吗?” 齐悦张口,就被雷军捂住了嘴,他冲外回道:“娘,悦悦让你睡觉,不要再织毛衣了。” “知道了,你们也早点睡。”叶英梅回了一声,但人坐在床边勤织不辍。 齐悦却没能抗过身强力壮的雷军,被他压着床上折腾一番后,再也想不起织围巾的事儿,闭这眼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太阳已经出来了,齐悦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抓起针线就开织,但很快又被雷军制止。 “穿好衣服去吃早饭,不然不许动针。” 面对大魔王的命令,齐悦再次屈服,但吃完早饭,她还是没有摸着针线,王院长过来了,也带回了雷军昨天借给宋晋原的衣物,包括那件军棉衣。 这时,她才恍然想起一件事儿,宋晋原上次送她的装了钱的信封,她还没有还回去了呢。 拿出这封不曾拆开的信封,齐悦请求王院长帮忙退回,但王院长摆手拒绝:“我今天是来找你扎颈椎的,不是专门当信使的。” “你已经当了一回信使,就当第二回呗。”她从那堆还回来的衣物里掏出同样的牛皮信封,连同自己手上这一个,一并递给王院长。 王院长懊恼拍头:“这个宋师长,居然背着我做手脚,以后我再也替他送东西了。” 齐悦笑嘻嘻地将信封塞到他手里:“这一次算是有始有终吧。” 因为还得指着她给扎针,王院长只得应下。 针灸完,王院长忽然问道:“你们哪天走?” “也是明天上午的火车。”齐悦回道。 “是不是比你对象的火车晚几个小时?”王院长追问。 齐悦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望着王院长发白的双鬓,叹了口气:“您是长辈,有什么事需要晚辈做,请直接说吧。” 王院长听她这么说,面上有几分尴尬,他的目光先扫向门口,见雷军没有出现,才压低声音对齐悦道:“我想你顺路带个病人,给你师父诊治。” 齐悦早有预料,但还是皱了眉头:“您说的病人是宋太太吧。” “是。”王院长直接承认了,又道,“这是我通过刘家的电话跟你师父联系过,他同意接诊,但不愿上京市,所以只能将她送去G省。” 齐悦吃了一惊:“我师父他真的同意了?要是没治好怎么办?这其中的风险谁来承担?” “宋师长做了承诺,风险他来承担,不管你师父是否失手,宋家都不会追究责任。” 齐悦还是觉得心慌:“这是我得跟我师父亲自确认,我要去刘家一趟。” “我跟你一块去。” 王院长迅速穿戴好围巾和帽子,只不等他们出门,雷军背着光走了进来,淡声问道:“你们要去哪?” 齐悦一对上他的眼睛,不由得想起昨天早上那一场刻骨铭心的惩罚,她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还是王院长开了口:“知道你们明天要离开,刘部长请你们去家里吃饭。” “真是这样吗?”雷军的目光落在齐悦身上。 齐悦苦了脸,知道瞒不过他,就朝王院长道:“您先等等,我跟他单独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