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宋江沫闹那么一出,把傅诗婉赶走,府中的事情也不会全砸到她一人身上。 她既然要斗,把人赶走了之后,又不收拾这个烂摊子,全靠她一个孤老婆子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仗着有身孕当起甩手掌柜。 一想起这个顾老夫人更是一肚子闷气没有地方撒。 既然她给她添堵的话,那她也给她添些堵,何况这本也不是添堵。 府中的孩子若都出自于她的肚子里,日后她只会更加目中无人,得找人压制住她,不能让她再这么下去了。 “母亲就不必再为她求情了,她这般善妒还是等到沫儿肚子里的孩子降生之后,再将她接回来,府中的事情就请母亲还有沫儿多多操心,沫儿有什么不会的,母亲尽管教她,相信她学习能力很快,一定能够快速上手。” 顾长风不喜欢傅诗婉,那是打心底里的厌恶,就连把她当成陌生人都做不到。 而是十足十的厌恶,她只因当初逼婚一事令他感到恶心,他没想到世间竟会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哪怕这个男人并不爱她,也要强求。 所以顾长风当初义无反顾,哪怕知道边关很苦,这场仗很难打,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只是不想待在府里面受这个窝囊气。 如今好不容易有正当理由将傅诗婉赶走,她自己也愿意走,他才不要让她回来。 既然这样,顾老夫人只能换个主意,“那就娶几房妾室,你正当壮年,府中不该只有一个女人,而且还怀着身孕,明日我去寺庙给你拜一拜,再顺便给你相看相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女人。” 顾老夫人张罗着要给顾长风多添些女人。 顾长风是个男人又在军中这么久,他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况且现在府上只有宋江沫一个女人,还怀有身孕,于是他含蓄着答应。 他并没有拒绝的态度让宋江沫顿时慌了神,两个手拧着自己的衣角,从没这么慌过。 她本有一开始就讨好顾老夫人的打算,也知道顾老夫人身为顾长风的母亲,顾长风十分敬爱。 所以想过要与她搞好关系,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她与顾老夫人的关系会变得形同水火。 眼下顾老夫人张罗着要给顾长风纳妾,她若是没有怀孕的话,还有权利阻止,但现在怀有身孕,一切当以夫君为重,不能让顾长风白白的为她守身如玉这接下来的五六个月。 如果她拒绝了,那便也会落得一个善妒的名声,所以只能故作体贴大方。 “江沫,你明日与我一起相看相看吧,这既是给长风挑选女人,也是给你日后挑选姐妹,你也跟着一块看一看,只有你们能和睦,这府里才能安宁,长风才能有心思处理公务,而不会被后院的事情困住脚步,明日你与我一起,你怀有身孕,但也不好总窝在家里不出去。” 顾老夫人像是存心要让她难受,不光要告知她,还让她陪着一块儿选。 宋江沫努力的扯出一抹笑,紧紧的攥紧衣袖,“好,母亲。” “对了,这声母亲你以后也别再叫了,你既不是长风的正头夫人,就应该叫我一声老夫人,而不是叫母亲。 在府里这么叫叫也就算了,没有外人听着,若是让外人听到了,岂不说我们顾府没有规矩,长风是将军,但文采也不输给那些文官,可若让人抓住了把柄,只会说咱们府里规矩不足,以免养成习惯改不了口,你还是别这么叫。” 顾老夫人冷着脸,教诲她要懂规矩。 顾长风还是什么都没说,宋江沫根本一点都指望不上他。 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对待,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直转,但顾老夫人却根本没有抬头望一眼。 “好的,夫人。”她只能将这委屈和着泪水吞下。 请完安顾长风便出门处理公务,宋江沫带着丫鬟回到房中。 满腔的愤恨和委屈终于不再忍受,在那里受了一肚子的气,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再也不忍,一挥手将桌上的花瓶茶盏全部都挥到地上,可还不够解气。 那双阴鹜冰冷的眸子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这个死老太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却还要与我作对,与我作对有什么好下场!府中未来的女主人是我,未来管家的也是我,她这样存心与我为难,偏偏长风一句话都不为我说,这老夫人便更加的予取予求! 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她现在是有劲,等她生病年老了便没那么多力气和我作对,得罪我又有什么好下场,府中的长子是我生下来的,这府中日后都在我的手上,她敢这样与我作对!” 宋江沫终是不再装,她身边的丫头是跟在她身边许久,也是签了死契的,根本不可能将这些事情往外传,甚至这丫头还帮着她一块出主意。 “夫人若是实在气不过的话,咱们不妨给她一些教训,这老夫人这么大把年纪却还有精神与夫人斗,无非就是闲的。现在有事情堆在她的头上,她还是要为难夫人,那不如就让她病得起不来身,便没有机会再给将军安排妾室什么了。” 这丫鬟跟了她身边多年,的确能够揣摩得了宋江沫的心思。 她这么一说,宋江沫顿时有了主意! 是啊,这个老不死的为难她,那她就让她没有力气再为难她。 想到这宋江沫便也没那么生气了,且再让这老东西折腾折腾吧,很快她就会没有力气再折腾了,这口气也便能出了。 先受几日委屈,让这老东西过把瘾,快活快活,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便让她再也起不来。 眼下先忍一忍,她倒是有些后悔,当初不该急着将傅诗婉赶走,有她在府上,老夫人至少不会忙着给顾长风张罗妾室,至少府上还有一个没怀孕的女人,而顾长风十分讨厌傅诗婉,又不会去与她同房。 这样老夫人便没有办法再张妾室,现在傅诗婉已经被赶走了,新人进府定当是新鲜的,顾长风多半是把持不住,她之前太过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