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这几日公务繁忙,那是得到圣上器重,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得空我会多回来陪陪你和子睿。你作为母亲虽有着身孕,但也要好好教导子睿,如今这座府上已经没有主母,母亲年岁也大,要劳烦你多帮忙管理家务,你既然是我的夫人,就须得担得起此重任。” 顾长风有些不耐烦,他不愿意困于深宅大院之中。 每日处理公务反而成为他比较舒心的事情,能够远离这座府院,省的什么事情都要来问他。 母亲日日有吐不完的苦水,宋江沫整日不是这痛就是那痛,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过问他。 他就不明白了以前在边关作战的那些时候,这些事情都是问谁的呢? 怎么他一回来全部都问他,这种琐事他一个大男人哪里知道。 想着也该是时候让宋江沫好好学习学习这些事情了。 宋江沫没想到自己本是想让顾长风多回来陪伴陪伴她和孩子,不曾想却给自己揽了这么大一份差事。 她哪里学过管家之事,何况这么大一座府宅,她从未经手过,虽说从前是罪臣之女,家里也富有过,但那也是小的时候,如今的她对于这些是一窍不通。 不会算账,也不知该如何管理,原以为怀着孩子便可以撒手不管这些事情,却没想到还是要让她来管。 但是又不能拒绝,若是拒绝了,那谁来管,顾长风只会让更有能力的女人来管,说不定到时候傅诗婉也得重新被迎接回府。 为了她的地位,为了孩子以后更有出息,她必须压倒傅诗婉。 在名分上不能压过她,那就在权力上压过她,就算再苦再难,也一定会学会。 她柔弱无骨的倒在顾长风的怀中淡淡应下,这才让顾长风终于有了好脸色,在她房中歇下。 次日一早顾长风与宋江沫一块儿来给老夫人请安。 看着宋江沫缠着顾长风的那副模样,顾老夫人眼里尽是不快。 她本是对宋江沫极为满意,毕竟宋江沫给她添了第一个孙子,肚子还那么争气,又怀上了第二个,可这女人看着柔柔弱弱却在剜她的血肉! 顾老夫人奢靡了半辈子,过了几年拮据日子,好不容易等到儿子回来有了功赏,结果这些功赏全部都用来填了这个女人的屋子,这叫她怎能不恨。 宋江沫自知理亏,这些日子总是说身子不快,尽量避免来给老夫人请安,今日是有顾长风作伴,而且又是眼睁睁瞧着她身子已经好了,于是便与他一块儿来给顾老夫人请安。 念着顾长风在,顾老夫人应该不会太为难她,顾长风应该也会帮衬着她一些。 可顾老夫人这些日子积压的怨气,好不容易见着她怎能不一次性发出来。 等到宋江沫向她行完礼,问完好之后,顾老夫人脸色铁青正色道:“既然有了身孕郎中的建议是不宜同房,老爷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规劝着老爷! 你既然有了孩子,昨日还动了胎气,就不该再与老爷同房,万一半夜出了什么事情你来负责吗?如今已经是人母,却还这么不知轻重,府上现在没有主母,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你不应该只把心思放在老爷身上,只顾着纠缠于他。” 宋江沫才刚刚坐在椅子上,一听老夫人发话,又赶紧站了起来。 没想到老夫人竟然会用这种话来为难她,但碍于顾长风也在,她不得不服软。 “是,母亲,我知道了,不过我与老爷只是同睡一张床,并没有做什么,不会伤着孩子,而且我也可以伺候老爷。” “哼!你来伺候他?你大着肚子如何伺候?既然大着肚子,你就安心养胎,做好自己的份内事情,府中除了你以外,没有旁的女人,你作为侧室,虽不是正头夫人,但也应该懂事一些,而不是只顾着自己,该张罗着给老爷纳妾娶几房侧室才是当务之急。 你现在既然大着肚子,那就不方便做这些事情,我这个做母亲的来给老爷张罗张罗吧,你好好养胎,管好府上的大小事情便是了。 不要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反驳我,我作为长辈说你你就听着,不管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都不可没有规矩与长辈顶撞,到底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女子,你要学的规矩还多了。 既然有了身孕,之后每日选两个时辰到我房中,我让赵嬷嬷好好教教你规矩。” 顾老夫人故意不给宋江沫好脸子看,只要一想到顾长风的那些赏赐全填了她院子里,就感觉像在剜她的肉。 哪怕宋江沫给她生了两个孙儿,都高兴不起来。 尤其是每日用膳的时候,看着桌上那些个素菜和那为数不多的一两道荤菜,肚子里没什么油水,就更恼火。 偏偏宋江沫仗着有孕,成日不是阿胶,就是桃胶,燕窝,一日三餐按时送着,就更生气,像个祖宗一样。 成日不是要吃好的就是要喝好的,穿金带银,屋子里面也极尽奢华,还不懂得孝顺长辈,仗着有孕也不来请安,府中的大小事宜也不管,全落在她一个老婆子的身上。 她越发的想念傅诗婉,对于这个新媳妇儿是一点不待见。 见老夫人今日是存心要为难她,态度如此坚决,宋江沫无话可说,只好点头应下。 等到私下里再去和顾长风诉诉苦,到时候盼望着能减少时间或者不再去,总之她现在怀晕,有的是办法推掉。 眼下既然顾老夫人在气头之上就先顺着她。 她应了一声之后隐忍着回到位置上坐好,从刚才到现在顾长风一句话都没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老夫人喊他。 “长风,你也听到了,你现在贵为将军,府里面不可只有这一两女人,诗婉被你送到庄子上面,本没什么大的过错,眼下府里就只有一个女人,还怀有身孕,府中大小事我一个人也管不过来,她又不会,要不还是把诗婉接回来,她是管惯了的,心里比咱们都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