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祁看着她俏皮又倔强的神色,心中如百转千回。 一切都没有变,她还是她。 还在自己的身边。 可,一切又都变了。 她将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都给忘了。 肖祁可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对他来说,记忆并没有那么的重要,而时间对他而言才是最最重要的。 他可以在有限的时间里发挥出自己的专长,然后获取到最大的利益。 换句话来说,过程可能对他而言也不是那么重要,他更注重的是结果。 不论风萧儿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一直陪伴自己,待在自己身边就好。 他不是一个好人,所以这样独断专横,不给别人人权的事情,也做的游刃有余。 人心最是善变的,可他在与风萧儿相濡以沫的那些时光里,突然觉得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突然变得弥足珍贵起来。 他原本最最不在意的东西,却令他局促不安,捉襟见肘,甚至狼狈。 她就这般如惊鸿箭矢,冒冒失失的地行刺了他年久失修的孤州,从此占据一方,称霸整个心房。 此刻,他们二人坐在河边,无忧无虑的看着人世间的大美景色,是前所未有的舒适、放松。 肖祁不安的心又开始躁动起来,他突然想让风萧儿心甘情愿的跟在自己身边! “过来!” 邪肆的声音响起,仿佛带着致命的诱惑。 可惜啊,当肖祁毫无保留的展示出自己的魅力时,却忽略了此刻的风萧儿是一个六岁的稚嫩孩童。 她眼中的世间和成年人有着天壤之别。 肖祁怎么可能意识不到? 说出过来两个字之后,就哑然噤声了。 似乎对孩童来说,给她买玩具,做好吃的,才是笼络一个小孩子的心最佳方式吧。 “萧儿,你最想做什么,我可以满足你!” 风萧儿觉得坐着有些无聊,就想去折旁边的垂柳编一个草帽。 听漂亮哥哥说话,她的身影顿时停住,又蹦蹦跳跳的跑到他的身边,一脸兴奋:“我想看看哥哥,有没有六块腹肌!” 擦…… 肖祁觉得她好像又不是六岁的孩童,谁家天真烂漫的孩子,会有这样一副色眯眯的模样? 肖祁无奈道:“能不能换一个呀?” 风萧儿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面色上有一点点的不开心,是他问自己有没有想做的事情。 自己说了,又不给实现。 那为什么还要提呀? “哥哥,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大方。不像裴怀哥哥,他会主动让我去摸。” 风萧儿噘嘴,不由得想起了年长自己好多岁的裴怀哥哥。 他是那样的温柔。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总是给她讲很多有趣的事情,还不嫌弃自己是庶女身份,把她当作自己的好朋友。 肖祁一听这话,腾的站起身来。 面色阴沉的就像是天边缓慢聚集的乌云。 他音色也也如降下来的温度,冷的不禁打哆嗦。 “裴怀?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风萧儿心智只有六岁,自然不懂得对面的漂亮哥哥为什么突然就变了脸色,还颇有些质问的可怖语气。 可惜她骨子里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无论多少年岁,脾气依旧是那个脾气。 肖祁越是这样,她越不好好回答。 “这是秘密!” 肖祁实在没办法,还能严刑拷打,去逼问一个小孩子不成? 可,她哪里是小孩子? 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说话时,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实在诱惑着人想一亲芳泽,更想吃抹干净。 这分明就是碧玉桃李年华的俏佳人……还是他自己主动求娶的夫人! 偏偏又能如何? 他不得不闷闷的,实在想不明白裴怀和风萧儿八竿子打不着人,有什么牵扯。 裴怀这个老色狼,年纪都年长风萧儿那么大,居然还对她有非分之想。 萧儿才六岁呀,怎么就能被他迷住呢!可恶可恶! 他微微握拳,似乎还想问的更多,可是风萧儿机灵的很,偏偏就不告诉他。 这件事情就像小猫的爪子似的,一直在他的心房挠啊挠,以至于回到马车上,他还是不停的追问。 这丫头就是不说,憋屈个人,似乎比诏狱里的刑罚,还令人难以忍受。 算了,他又能怎样。也不能怪六岁时的夫人,移情别恋吧。 二人在马车里一直没说话。 风萧儿觉得闷,又见漂亮哥哥一直乌云密布在脸上,觉得十分没趣。 直接跳下马车,和小幺一起去玩儿了,干脆连搭理也不搭理肖祁了。 肖祁只觉得心口突突的疼,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抓不住这个女娃娃了。 没想到她年岁倒退回了几岁,还这么难以搞定! 罢了罢了,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舟车劳顿,终于到了驿站。 此行是便服出行,这一站已经彻底脱离京城而来到了另一座的城池。 驿站的人并不认识肖祁,只当是寻常的官员,或者是皇商之类的人,态度有些散漫。 墨七里留在了京城,肖祁的身边跟着的是二档头许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