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劫匪杀人
诚然,比起肉搏她更擅长热武器攻击,但不代表她对人体构造不熟悉。 譬如她现在的位置。 宁凝凉凉地瞥了一眼不停摩擦她肩膀的大长腿……旁边的小弟。 这个位置,她只要来个猴子偷桃,商闻祁就瞬间失去战斗力。 或者……宁凝稍稍抬头看向某人的腰腹,只要用匕首直接斜着往上插,就能让他肺部大出血……失去战斗力。 所以……对于杀手而言,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是背着走还是夹着走,其实意义不大。 当然,这都得建立在商闻祁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否则先被捏死的就是自己。 宁凝猛然发现,她虽然掌握万千种杀人方式,但对于这具十指不沾阳春水轻轻一掐就会淤青破皮的身体来说,她所熟知的方法全都成了缥缈的理论,她一个也实践不了…… 如今只能窝囊地受制于商闻祁…… 但……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这条命,她也只能暂时苟着了。 而且退一万步来讲,不管是为了弄到一吨黄金,还是为了给她父亲正名解决现如今的阶下囚尴尬境地,她都势必得上京。 这一路多的是想将她诛杀的人,既然如此,跟商闻祁合作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商闻祁战力惊人。 虽然商闻祁态度恶劣,但相处下来她也发现了,这人对她确实一再容忍,并无杀心。 既然如此,她当然不能将他开罪。甚至还得考虑如何成功把他收编为小弟。 不知不觉队伍已到乱葬岗附近,没等商闻祁隐遁,突然前头传来马蹄奔腾。 大伙还没反应过来,数十个贼匪已骑着高头大马杀近身前。 众人不由想起城门官兵说的,最近贼匪猖獗。 当时他们也没往心里去,眼下真的遇上贼匪,只觉得大难临头了。 众人顾不上其他,丢掉大丫的尸体立刻往跑,然而还是慢了一步,这些贼匪可是骑着快马的,没一会儿就把众人截停。 别看村民全是男丁,地里刨食的又怎能跟杀人越货的相提并论,此时大伙只能跪地求饶。 “大爷饶命,我们只是出来葬小孩的苦命人,没有钱也没有权,放了我们吧。” “大爷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整个家就指着我们过日子呢,若我们没了,这一个家都没了啊。” 大伙一边说一边磕头,还不住地掏身上银钱,但大晚上的谁会把钱兜身上啊,他们身上唯一的银钱就是主家给的那个图吉利的红包罢了。 此时众人也顾不上吉利不吉利了,纷纷把这压命红包拿出来,只盼贼匪刀下留情。 “大爷我们只有这么多了,求求你们网开一面吧。” 为首的贼匪被吵得脑仁嗡嗡的,他不耐烦地看了众人一眼。 “你们可见一男一女?” “啊?”众人一愣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一个琴师一个舞姬,可曾看到?” 众人下意识摇摇头:“我们才从城里出来什么也没看见。” 为首的贼匪冷哼:“我就不信他们跑得了,走,继续追!” 那贼匪说吧扬鞭打马率先走了。 后头的贼匪看了一眼这些人问:“大哥,这些人如何处置?” “杀了。”为首的头也不回,答案却冷酷极了。 习惯杀戮的贼匪听到他们想要的答案立刻兴奋抽刀,对于他们而言杀人早已成为游戏。 而且他们越是凶狠,城里的官兵就越是惧怕他们。 所谓的极致也就是如此而已。 本以为躲过一劫的村民没想到这些人如此丧心病狂,连忙爬起来逃跑,然而怎么来得及? 很快就有人中刀倒下,一声声哀嚎不绝于耳。 最后,只有三四人逃脱跑到了一处断崖。 杀红眼的贼匪顿时露出笑容,他们如同戏鼠的猫,慢悠悠逼近猎物:“要么做刀下魂,要么做崖下鬼,你们自己选。” “你们为非作歹丧尽天良,总有一天老天爷会收拾你们的。” 听着老百姓的怒斥,贼匪非但没愧疚,还特别无情地笑了。 “老天若是有眼,早就让这吃人的世道倾覆了。不要以为你们有多无辜,我们变成今天这样,也有你们的功劳,受死吧!” 贼匪说着扬起大刀砍过来,村民们被逼得连连后退。 商闻祁本想出手的,但就在拔刀前却感受到树林里有人,兴许是真正来找他们的人。 商闻祁只能按捺住,佯装被逼走投无路跳下山崖。 “阿狗!” 几个大叔没想到一直默不作声的阿狗竟然掉下山崖,眼睛都红了。 眼看同伴们一个个丧命,大伙再也无法隐忍,“横竖都是死,我们跟你们拼了!” 大伙说着,红着眼拿着铁锹铁铲与贼匪硬碰硬起来。 然而都是老实汉子,手里的也只是农具和刀口上舔血的贼匪又能博弈多久? 没一会儿不断有人倒下。 丛林里的人忍不住皱眉:“头儿,我们不插手吗?” “布衣寨是北部最强的贼匪寨子,为不相干的人而与他们结仇于我们而言没什么好处,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找人。” 言下之意,不能出手。 众人敛眸:“是。” 这些人一直隐匿在在丛林之中,冷漠地看着贼匪将无辜百姓斩杀殆尽又驰骋离开。 直至丛林里再无声息,他们才继续行动,搜寻自己的目标人物。 另一边,坠崖的商闻祁落下去时就顺手把白幡给扔了,他揪着宁凝在峭壁上飞跃,没一会儿就到了底下。 不过崖壁上全是横生的灌木树杈,即便商闻祁轻功了得,向崖壁借力时仍旧不可避免地被树枝剐蹭,宁凝只能尽量将自己缩起,降低被剐蹭的风险。 一番历劫后,两人终于落地。 商闻祁看了一眼紧紧抱着他大腿的人满脸的嫌弃。 “抱够了么?” 宁凝闻言睁眼,这才发现商闻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开了她,但她爪子和腿把他扒拉得紧紧的,这动作就跟一条蛇缠着他腰似的。 宁凝尴尬地松开手,慢慢滑到了地面。 她柔弱地拍了拍胸口,林黛玉似的轻叹一声:“可算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