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他为何如此笃定?甚至都等不到谢绍荣和高绍宗调查回来。 以他身在高位,为官几十年的智慧,难道不知道空口无凭吗? 对于她的问题,萧顿一脸警惕,沉默着没有很快回答。 眼下小皇帝还在病中,有些话他不能明说,但是小皇帝还能活多久,朝臣心中都有数。 而萧令光登上辅国帝姬之位后,就渐渐不把他放在眼里。 在对待窦家、世家以及窦氏之事上,她从未真正听取他的意见,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不就是想独揽大权吗? 因此必须要把她除去,就算不除,也不能让她与萧达宪走得太近,否则日后萧达宪登基,朝中哪还有他的立足之地? 想到此处,萧顿冷哼一声:“泯州王遇害的事,是你最早得到消息。那天世子和高大人去公主府拜访,你当时知道泯州王已死,若不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不告诉他二人?” 竟还有这事? 众臣诧异,互相之间交换神色,心中惶惶。 藩王在回京的路上出事,这件事自会有驿兵日夜赶路送进京城。 由她来把这件事告诉萧达宪和高绍宗,岂不是多此一举又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何况这事并不是她做,为何心虚? 不过虽是这么想,萧令光心中也骤然警惕起来。 紫二是暗卫出身,做事最为隐秘,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让萧顿的人抓住把柄? 且不管是在哪里出现纰漏,她都不能承认比萧达宪先得到泯州王的消息。 若是认了,只会陷入自证的困局,中了萧顿的圈套。 萧令光心中计议,唇角勾出一抹冷然:“难道靖安王认为,泯州王府的人和这一路上的驿兵都是酒囊饭袋吗?” 萧顿怔住,他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信口雌黄,本王从未这样想过。” 她不过是询问,他就如此激动,却能公然指鹿为马,污蔑她想害泯州王和萧达宪。 敢情对不同的人,他心中还有两套标准呢? 萧令光鼻子轻哼,冷声道:“泯州王出行,身边有府兵和随行护卫护送,随时与京中的家人保持联系,世子和高大人不知道的事,本宫又怎会知道?” 的确如此。 萧达宪从方才起就没有出声,却在听到萧令光的话后,点头说了一句公道话:“泯州到京城路途遥远,为了不让我们担心,父王的确每隔两日就派人送信报平安。” 父王生病这么严重的事,就算路上有所耽搁,他也绝对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人。 他对这点深信不疑。 眼下萧顿铁了心把这件事往大长公主身上引,加之昨夜刺客的事,他更加确定高绍宗临走前的叮嘱。 他的敌人不是萧令光,而是萧顿! 萧顿却怎知他心中所想?见他事到如今还在巴结萧令光,暗骂他愚蠢,不知道好歹。 萧令光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没想到萧达宪经过昨晚刺客的事,还如此信任她,总之是欣慰更多一点吧。 朝他微微颔首表示感谢,萧达宪亦是回她一个温和坚定的眼神。 “眼下派出去调查的人还没回来,靖安王何不等二位大人回来,再下定论?” 她到如今,还不愿相信萧顿觊觎皇位。 但他屡次三番逼她承认和泯州王之事有关,到底想要什么? 难道当真是想要九五之至尊之位? 她轻蹙眉,摇头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萧顿若有这样的心思,当初就不该宣泯州王回京。想必他比她还清楚,一个手握兵马的藩王,放在封地更为安全。 他处处针对,是在防她吧? 杜元致不愿看到两人再起争端,站出来劝道:“大长公主所言极是,派出去的谢高二位大人还没回来,靖安王如今的猜测没有任何意义。还请靖安王多点耐心,等谢高二位大人回来,此事自会有分晓。” 孟冉义也点头道:“杜大人言之有理,还请靖安王稍安勿躁。” 两人言语之间都在袒护萧令光,这引起殿中一些人不满,特别是黄绸,讥讽道:“我一向敬重孟大人为人正直,可你今日真令人失望。” 孟冉义也不生气,耐着性子道:“大理寺的谢大人和刑部的高大人都去了彬州,难道黄大人不信他二人,信莫须有的猜测?” 这倒是实话,众臣点头附和,吴礼邕也从中调和:“的确如此,等二位大人回京,一切自有答案。” 黄绸轻哼,到底没有再说。 见众臣都在劝,萧顿只当是萧令光在朝中笼络人心,犀利的目光注视着她,眼神讥诮:“大长公主好手段。” 众臣不过说了一句公道话,在他眼里就是她的手段了? 萧令光微眯起眼眸,差点被他气笑。 孟冉义有意化解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无视萧顿阴阳怪气的话,弯下腰深深揖礼,语重心长道:“陛下还要仰仗靖安王和大长公主,如今陛下还在病中,还请二位多为了陛下考虑一些。” 这话从孟冉义嘴里说出来,相当于弹劾他二人为了私怨,不顾还在病中的小皇帝。 萧顿脸色挂不住,这话无疑也在提醒他,如今在那帝位上的,是萧凌而不是萧达宪。 他未免太着急了。 “哼!” 萧顿眼见的不悦,却还是碍于面子住了嘴。 至于心中怎么想,就没人知道了。 第088章 公主府被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