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光无视他愤怒的眼神,冷声道:“本宫不过提醒他,以免他为了污蔑本宫,做出违背良心的事。” 窦谦不以为然,鼻子哼声,一脸轻蔑:“大长公主有功夫跟老夫耍嘴皮子,不如认罪伏法,还死人公道。” 萧令光冷笑,就这么想逼她认罪? 难道窦妙瑛和窦家,以为一个徐栋梁就能让她身败名裂吗? 她嗤笑一声,看向窦妙瑛:“是哪位仵作帮徐氏验尸,太后不如一并叫上来,本宫好与他对质。” “好,就依安庆的意思。宣仵作进殿。” 窦妙瑛微眯起眼眸,紧了紧衣袖下的手掌,暗道且让她嚣张片刻,一会儿有她好看! 殿中寂静,谢绍荣皱眉,看向萧令光的目光带了抹忧色。 她难道瞧不出来,今日这一出是针对她的吗? 杀人偿命本是天经地义,但今日朝会,太后和窦谦突然对大长公主发难,以他多年办案的直觉,此事绝对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 仵作验尸的事,他昨日就听说了。据他所知,结果对大长公主不是很好。 也不知她有没有应对的法子? 没多久,仵作便被领进大殿。 即便是这时候,萧令光也是一脸淡然,并未见慌张。 仵作见礼后,窦妙瑛便说:“你把徐氏的验尸结果告诉殿中各位大人。” 仵作应了一声“是”,道:“死者生前让人下了致命的毒,此毒扩散至五脏六腑,致其浑身无力,意识恍惚,最终因血脉枯竭而死。” 他说着呈上验尸记录,宫人把他的记录奉给窦妙瑛。 窦妙瑛看过后,勃然大怒:“倒是与徐栋梁所说一致,安庆,你还有什么话说?” 萧令光神色坦然:“他说得对,也不对。” 窦谦见她事到如今还不认罪,一脸正色喝道:“荒唐!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大长公主是把我东越国律法当儿戏吗?” 萧令光冷笑,倒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一唱一和演了一出大戏。 但别急,好戏还在后头。 她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徐栋梁和仵作,淡声道:“本宫确实让人给徐氏灌了毒药。而且还不止一种毒。” 此话一出,众官员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纷纷朝萧令光看来。 谢绍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关键,微挑眉梢,摸了摸刚蓄的短须,觉得事情越来越耐人寻味了。 徐栋梁和仵作伏在地上的身体轻轻发颤,没人发现,两人的额头已经冒出细汗。 萧令光冷冷凝视地上的两人:“两位都没有说实话,本宫方才可有跟你们说过,莫要昧着良心,说了不该说的话。” 徐栋梁和仵作面色皆是惊变,却也明白多说多错,都紧闭嘴唇,不敢再说。 萧令光也没打算等到两人回应,说道:“首先,二位没有告诉大家,死者中的是什么毒。其次,死者不止中一种毒。” 此话一出,窦妙瑛和窦谦脸色皆变得冷沉。 徐栋梁和仵作也是身子一软,脸色惨白。 两人做梦都没想到,竟还有人主动揽下罪责,看样子还想把过程详细告诉在场众人。 这大长公主,莫不是疯了? 第033章 她的目的是想拿徐斐试探 侍郎常宽面色勃然一变,厉声指责:“毒妇!你不但给徐老夫人下毒,还给她下了两种毒,如此心狠手辣,无视国法家法孝道之人,若不治你死罪,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 说着他双膝跪地恳求:“微臣恳请太后娘娘下旨赐死大长公主,还徐家公道,以振国法,平民愤!” 其他几个窦家一派的官员,也跟着跪地:“恳请太后娘娘下旨赐死大长公主,还徐家公道,以振国法,平民愤....” 窦妙瑛唇角掠过浅笑,很是满意,看向萧顿、孟冉义等几位大臣,装模作样地问:“几位大人的意思呢?” 孟冉义皱眉:“此事若是经过大理寺彻查属实,微臣定不会让作恶者逍遥法外。然而如今也只是一面之词,如此匆忙定罪有失公允。” 萧顿深以为然:“死罪需要证据,此事尚未经过大理寺审查,若匆忙定罪,是否太过武断?” 眼见两人为萧令光说话,窦谦冷哼:“无论是什么原因,杀人就应该偿命,何况还是她亲口承认,还不能作为证据吗?难道因为她是大长公主,就可以徇私枉法?” 萧顿有些担忧地看向萧令光,见她一脸平静,并未见慌张,他心中疑惑,却还是问道:“安庆,事实如何,还请你说清楚。” 窦谦大怒,指责萧顿护短:“靖安王,你这是想包庇杀人凶手吗?” 萧顿目光炯炯,并未因为他的指责而退让,“窦大人急什么?便是安庆大长公主真的有罪,也该大理寺彻查后再定罪,岂是大殿上几人一言一语就定下?” “老匹夫,你还敢说你不是徇私?” 窦谦指着萧顿大骂,萧顿岂会白白挨骂? 瞪目回敬:“窦谦狗贼,大殿之上,如此狂妄,你眼里还有陛下吗?” 窦谦火冒三丈,眼前一黑,差点要晕倒,身边官员赶忙扶住他,笑着当和事佬:“二位大人喜怒。” “哼!” 萧顿冷冷嗤了一声,窦谦也不遑多让,冷哼一声回应。 殿中一时有些吵闹。 “多谢皇叔。” 萧令光朝萧顿微微躬身,殿中这才安静下来。 她看向徐栋梁和仵作,问道:“我方才说了,徐氏身上中两种毒,是二位说谎,二位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