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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丽的短信

王牌秘书 许许宏宏 8058 2024-04-18 08:38
  这时,王光明听见了小丽的哭声,就从三楼快步走下来,惊讶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p>  原来,他是睡在三楼的,被小丽的哭声惊动了。.w . </p>  李忠对王光明说:“没什么,小丽跟男朋友遇到了一点困难。介绍一下,这是今天在‘金玲粉馆’刚认识的新朋友,杏子和桔子。这是王总,我们的总经理。”</p>  王光明递给小丽两张纸巾说:“小丽,你本来是个乐观的百灵鸟啊,有困难大家一起想办法嘛,没有过不去的坎。你的事,等下我们和金玲姐商量商量啊。”</p>  然后,王光明对杏子和桔子打量了一番:“你们二位,来得正好,我们今天有一项突击任务,请你们二位参加。”</p>  他说着,示意大家坐下,接着说:“‘光辉岁月’的销售代理公司,策划了一个寻宝活动,时间安排在后天。今明两天,我们大家都要共同突击,在网上发贴子、发言论,把这个活动炒热一下,提高温度。贴子和言论的内容,他们已经编排好了,你们就用手机,或者用电脑,到处转发,并且发动自己的朋友们,参与进来,明白了吗?”</p>  杏子:“明白。”</p>  桔子却说:“不明白。”她微微地撅着嘴,“王总,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跟我们刚一见面,就给我们布置工作任务,你凭什么相信我们啊?”</p>  王光明笑了笑:“刚才李总不是说了你们二位是新朋友吗,既然是李总的朋友,我又凭什么不相信你们呢?”</p>  桔子:“这么说来,王总也当我们是朋友了?”</p>  王光明:“是啊,当然是啊。”</p>  “耶!”她们仍又击掌欢呼。</p>  杏子兴奋地说:“放心吧王总,我们发贴子最拿手了,还可以配上音频和视频,效果更好,保证让你满意!”</p>  王光明:“好啊。不过,也不要明显地玩暧昧哦。”</p>  ……</p>  第二天上午,小丽来到了相水河边,但这一次她是一个人来的。她长时间地呆坐在河堤上,眼泪珠子一颗接一颗地掉个不停。后来,大概是眼泪哭干了,她就开始用手机给男朋友写短信――</p>  张小伟:我今天给你发这条短信,是为了跟你告别,也是为了跟我自己的昨天告别。放心,我不会屈服于眼前的苦难、对生活低头。相反,苦难是最好的教材。</p>  昨天,你再次领教了我妈妈的严厉――她对你的严厉,是因为太在乎女儿的幸福,请你原谅。</p>  我不想你为了达到我妈妈的择婿标准而牺牲自己的尊严,也不想你为了我们未来的小家庭而背负太重的现实压力。同时,我更不想自己心爱的人,为了不多的钱而使父母增添新的白发。不,那都不是我想要的。</p>  写到这里,小丽在手机上选择了这条短信的接收人――张小伟的电话号码,然后准备按“发送”键。但是,她的手抽筋似的有点不听自己使唤。接着,干涸的泪泉又哗哗流出,模糊了她的视线。这条短信发还是不发呢?她似乎内心有两个自己在争吵:一个说发,一个说不能发。</p>  她觉得头都要炸开了,便站起身来在原地来回走动。接着,她不由自主地从口袋摸出一个硬币,看了看,然后轻轻地抛向半空。硬币落地时,她着急地蹲下身来看,是国徽朝上的。怎么办?她犹豫着捡起硬币,又抛了一次。这一次,落地的硬币还是国徽那一面朝上,这是神马意思?这是几个意思?</p>  小丽思索再三,又在那条短信后面加上了一段话――</p>  另外,请你不要浪费时间到处找我。你现在该做的,一是忘掉我;二是卖掉房子,让大家都得以解脱。</p>  这次,她没再犹豫,果断地按下了“发送”键。紧接着,小丽又在手机上给金玲写短信――</p>  金玲姐:我这次是真的离开你的粉馆了。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另请转告杏子和桔子,我会还她们钱的,谢谢。</p>  小丽写完这几句,就马上发送给了金玲。然后,她手臂一挥,将手机扔进了相水河里。</p>  “扑通!”河面激起了一个小涟漪,水的波纹一圈一圈地散开,然后归于平静。</p>  ……</p>  当晚,小丽在一个同乡姐妹的安排下,在“大富豪夜总会”与这里的一个领班见面了。</p>  这位领班的口红颜色很鲜艳,抽烟还用烟嘴。</p>  她对小丽浑身上下、左右前后地打量了一遍,然后说:“本钱还行,发育良好,打扮一下就更出众。不过,是个没有任何经验的生手啊,鬼妹,你看她微笑都不自然,还是先培训几天吧。”</p>  鬼妹抢着说:“钟姐,让我这位妹妹今晚就上岗吧,我会带着她的,在实践中学习,进步更快呀。”</p>  她说着,递了一包香烟给钟姐。</p>  钟姐笑道:“你带她,你负责啊,千万不能让客人投诉。”</p>  “好嘞,亲爱的钟姐,你放心呐,包在我身上。”</p>  “那好,鬼妹,你去安排吧。”</p>  “好的,谢谢钟姐,改天请你吃霄夜。”</p>  钟姐走后,小丽不解地问同乡:“刚才,钟姐叫你鬼妹?”</p>  “那是我的外号,大家说我长得像外国人。”鬼妹说,“我们每个人都有外号的,小丽你也该取个外号,不能用真名的啊。”</p>  “……”小丽想了半天也没想好,“我的外号叫‘小伟’,不,不行不行,等我想好了再说吧。”</p>  鬼妹:“那好,现在我跟你交待一下注意事项,临阵磨枪也是要的。小丽,你首先得学会虚假微笑,你就当作自己嘴里含了一根筷子,嘴角往上翘起,露4颗牙或者不露牙,就这样。还有,幸好你我身材差不多的,等下你就穿上我那套裙装。还有――你知道行情不?”</p>  “行情?”</p>  “陪客人唱歌喝酒,每场收小费200;上楼开房的,每次500,包夜1000。这就是行情,不能降低收费,能多收的那是你的本事,你自己看着办哦。”</p>  “我,我只陪唱歌的啊。”小丽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p>  “那没用的,小丽,你知道什么叫做‘身不由己’吗?我当初也是你这样想的,可是一旦下海,就必须不停地游,否则定会呛水。当然,你也可以试试,看你能够坚持多久。还有就是,你得尽快学会抽烟喝酒,不然客人很难接纳你的。”</p>  “好吧,我试试。”</p>  “确定?你确定自己想清楚了?”</p>  小丽答非所问地说:“我想好了,每天可以做3场:下午场、正晚场、晚晚场,每天收入就有600元。”</p>  “傻妹,你可以这样计划,但实际上是做不到的。”</p>  “为什么?”</p>  “你的身体吃得消吗?再说,客人会听你的吗?”鬼妹问着小丽,她自己倒是在心里犹豫起来,也不知自己这是在帮小丽还是害小丽,抑或将来小丽会对她感恩还是记恨?</p>  ……</p>  在东方艺术学院,杜红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向兰的办公室。</p>  向兰见她来了,先是一怔,然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p>  接着,向兰走到与隔壁安娜的办公室相通的那张门前,将门关上。</p>  杜红:“向院长好像不欢迎我?”</p>  向兰:“你是不请自来的,欢不欢迎你都来了。不是说好了你把账号发到我手机上吗?”</p>  杜红:“事情并不是几万元钱那么简单啊,向院长。你应该对祝建光有所了解的,过去,他是一个工作出色、生活腐化的双面人。现在,他不仅反思、反省,而且还希望救赎自己的灵魂。”</p>  向兰沉默了。</p>  杜红和向兰,把谈话地点改到了一家咖啡馆。</p>  杜红:“我把记者拉进来帮忙,所以有条件经常去祝建光所在的农场,与他见面。他现在的计划是要写一本自传,将来在香港或新加坡出版。这本书,很多内容都无法通过所在监狱的审查,所以要分批分次地向记者口述,用手机录音。然后由记者整理,为他执笔。”</p>  向兰:“这不是自找吗?”</p>  杜红:“嗨,他是身在牢狱,心忧天下。我看他的心态,既是一个忏悔者,又是一个救世主,他说要破解中国腐败文化的全部密码。”</p>  向兰:“他破解成功了吗?”</p>  杜红:“这个我不知道。不过,他有一句话,我听了就起鸡皮疙瘩。他说,我们每个人都有奴隶心态,都想通过讨好和贿赂奴隶主,而使自己进入奴隶主阶层。你听听,这样的话,他若没有当过奴隶主,他怎么说得出来?”</p>  向兰:“这样一本书,到底会让他受益还是受罪?”</p>  杜红:“他不在乎,对他来说,任何的结果都是没有意义的。”</p>  向兰:“说来说去,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说这些呢?”</p>  杜红:“其实,不为什么,就因为我找不到可以分享的人,只有你例外。(她停顿了一下)当然,我对你也充满了好奇心。听说,你不接受任何记者的采访,这本身就很引人注目啊。”</p>  向兰:“我――我只是希望给自己减轻一些精神压力。”</p>  杜红:“可以理解,但愿我的出现,没有成为你的心理负担。”</p>  向兰:“你自己觉得呢?”</p>  杜红:“祝建光说,女性当中,他有愧于你;商人当中,他有愧于王光辉。他收了王老板的一大笔礼金,但是从来没有给王老板办过什么事。生活的奇妙之处在于,我要在各国华人当中宣传推广祝建光的书,而这笔巨大的费用支出,还要请你们二位慷慨相助。你看,这个世界,它真是不公平啊。”</p>  向兰:“看来,我原先说的金额远远不够?”</p>  杜红:“确实有点少。但是,你也可以一分钱不给,甚至不用理睬我,这是你的自由。不过,在你做决定之前,我想对你的事业发展提供一点参考意见,也算是智慧上的付出,看看我的建议能值多少钱。”</p>  向兰:“哦,山路十八弯,终于绕到主题上来了,请讲,我洗耳恭听。”</p>  杜红:“看来,你并不打算接受我的建议。既然如此,我就不说了吧,免得大家都不好下台阶。”</p>  向兰:“那也未必,女人总是心口不一的。”</p>  杜红:“那么――我就说个大概意思,请向院长明鉴。”</p>  向兰点头。</p>  杜红:“你的学校,由于某种偶然的原因,品牌突然长大成人了,而体制机制仍然处于幼年时期。所以,不协调、不平衡的事情太多了,迫使你时刻要用手或者用你的身体去做支撑,因此让你觉得很累很辛苦――这就是你当下的处境。”</p>  向兰不语。</p>  杜红:“我的建议是,吸收外部投资,实行股份制,成立董事会;同时,学校应该建立企业化的运营体制,设立本地分校和异地分校;并且开发网络视频教学系统,让国家一流的知名艺术家开班开课;还要开展国际交流,走上世界舞台。总之,学校的企业化体制机制运行起来了,经营工作全都交给专业人才,你才有可能做回你自己。”</p>  向兰看着杜红,眼睛发直,仍然不语。</p>  杜红用手掌在向兰眼前晃了晃:“向院长,我的建议有没有价值是一回事,你想不想采纳又是一回事,一码归一码,o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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