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地平线上冒出了几缕淡金色。 由于前一天晚上被韩信那个禽兽折磨得要死要活,全身难受,李白睡得并不是太安稳,整整一夜都在半睡半醒之间过去了。 此时天也亮了,李白便再也不想躺在床上,干脆睁开了眼。 一睁眼,李白整个人被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不动还好,一动就坏事了。 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传出一阵一阵的抽痛,正在他的脑神经里肆虐。 李白整个人僵在了那,咬牙捱过了那阵疼,却是再也不敢动了。 韩信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早就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目光炯炯地望着李白,李白正是被韩信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吓到,才没轻没重地坐了起来。 韩信此时看向李白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怜惜。 李白呆了好一会,神色有所缓和,才动了动手,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拉。 “狐狸……我……” 韩信一大早醒来,看李白眼角带泪蜷缩着睡在了自己身边,昨晚的事他虽不记得,但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他自己干出了什么事。待脑子清醒了,又一联系自己在酒馆偶遇貂蝉和赵云,还有自己一口气喝了那坛酒之后貂蝉那副支支吾吾的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但他那时候一心干掉埋伏自己的人,哪还有心思去想别的杂事,竟没想到那一层。 韩信看着李白死死往自己身上裹被子的样子,心里不禁偷笑:貂蝉啊貂蝉,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了。 表面上却一派正经, “不再睡会了?” 李白咬着舌尖,满脸愤恨地盯着韩信。 韩信窃笑,转身走了出去。 待李白梳洗完毕,顶着一对大耳朵,扭着屁股,艰难地迈动步子想要出去的时候,却看见了方桌上不知什么时候搁过来的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和一小瓶清凉膏。 李白沉默了一阵,一把抓过那瓶清凉膏,瓷质的小瓶握在手心里,舒服得很,滑腻清凉。 谁也没预料到似的,李白突然胳膊一甩,那个瓷质小瓶顺着窗户就被扔了出去,伴随着李白的大骂, “去你大爷的死韩信!” 长安最繁华的街道上惊现一个迈步扭臀走位风骚面色铁青印堂发黑的奇男子,他所到之处,路人无一不掩面而逃。 他身后不远处一个一直在跟踪他的高大男子弯了弯唇。 李白艰难地迈着小碎步,站到了张良宅子的正门前,刚要敲门,却见一头小狼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刚好把沉重的大门打开。 那头小狼皮毛雪白,已经像小板凳般大小,一双浅灰色的大眼睛如同宝石一般干净透亮。 李白暗暗心惊,他记得上次见到的时候,这头小狼还窝在张良的怀里睡觉,个子也没有那么大,这刘邦的灵魂一醒过来,霸占了这个身体之后,就变化了这么多,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四只眼睛对上,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李白见气氛过于尴尬,抬起手,轻轻地“嗨”了一声。 小狼眼睛突然睁大,如果它有眉毛的话,那动作应该就是挑了挑眉。 后头传来张良平淡却犹如地狱招魂一般的声音, “刘季,你跑哪去了?心法,口诀你一个也不能少学,别以为躲起来我就不知道你在哪!” 那头小狼如临大敌,“嗷呜”了一声,四只小短腿齐齐迈开,就要往外跑,李白眼疾手快,忍着疼,一撅屁股,弯下腰,把那头小狼截了下来。 小狼剧烈挣扎着,还时不时犀利地扫一眼李白。 李白绷着腰,深吸着一口气,才缓缓直起了身,朝里喊道, “喂,张良,你的那头狼在我这。” “你给他施了什么肥啊,一天里长这么大。” 正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寻找刘邦身影的张良瞬间就转过了头,几乎没有任何反应时间,他那两只眼睛宛如两根锋利还泛着寒芒的钉子,精准无误地找上了刘邦,牢牢地钉住了他,让他眨眼之间就不敢再动弹了。 还是那座小亭子。 刘邦被拴上了一根链子,系在桌角,苦兮兮地背着心法和口诀。 张良气定神闲地啜了一口茶,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李白双腿绷着,僵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茶杯, “那我也就直来直去地说了,昨天,我看见蛟龙族的人了,他们已经有动作了。” 张良皱了皱眉,示意李白继续说下去。 李白喝了口茶继续, “但是人数很少,十几个人的样子,好像目标不是我们,是韩信,不过都被他解决了。” 张良皱着的眉头这才松开, “看来,我们暂时还不用担心。” 张良看了看神情紧绷的李白,说道, “不过,最近你要小心一个人。” “什么人?” “黑衣黑发,武器是铁球,他的目标就是我们两个。” 李白面露疑惑, “你怎么知道的?” 张良微微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李白不好再追问,只道, “最近你也要小心点韩信那个家伙,他太可恶。” 张良困惑道, 李白咬牙切齿,根本没注意到张良喊韩信的名字时的亲近之感, “我定然不会放过他!” “嘿,小狐狸你是因为太思念我了所以在讨论我吗?” 一道声音在李白耳边炸开,李白瞬间受到了惊吓,呆愣在了那,一动也不动的。 这时,只见屋檐边一个脑袋露了出来,倒垂着头,银白色的辫子一路垂着,在半空之中微微拂动,他人还是笑嘻嘻的。 李白看着那颗脑袋,半天没说出话来,后背挺直,双腿不自觉地绷紧。 张良看了看李白,又看了看韩信,默不作声地动身回房取了一个软垫子出来,递给了李白。 李白羞愤不已,似情愿又似不情愿地接过了那个垫子。 韩信从屋檐上跳了下来,逆着光,身周拢上了一层光辉。 刘邦正背口诀心法背得昏天黑地,正好被从屋檐上跳下来的韩信挡住了光线,不满地抬头,一眼正瞧见韩信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嘴角挂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呵,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