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似乎体力不支,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收了剑,以剑撑地。 赵云见李白不再怀疑他,但脸色白得过份,便关切地问道, “剑仙大人可是受了伤?” 李白抿抿唇,张口刚要回答,便见着韩信从屋里走了出来,淡淡地瞥了李白一眼,便不再看他,那神态自若的好像这里就是他家一样,又看向赵云,语气有些无奈, “子龙,别一口一个剑仙剑仙的了,叫他小白就行了。” 赵云有些受宠若惊,头一回听见韩信语气这么柔和的对他说话,智商便有点不上线, “小……小白?” 李白转头看向韩信,眸色冷冷的。 韩信对李白的眼神视如无睹,望着赵云,嘴角微勾,点了点头。 李白白着一张脸,从二人之间穿了过去。 声音清冷,但底气十足 “你们两个,给我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还不等赵云与韩信搭话,便留下了一个匆忙的背影。 刚走进屋里,李白就有些撑不住了,一张脸惨白如纸。 刚才在院子里做的一切都耗费了他太多力气,不过是为了一口气强撑着。 李白腿一软,就跌到了地上。 紫发散落到地面,如花朵一般绽开。 清晨的太阳刺眼得很,暗紫的发笼罩上了一层光晕。 李白白着脸,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 今天从扁鹊那离开的时候灵力就没有全恢复,刚才又跟赵云那么一咋呼,灵力差不多全耗光了。 李白一头扎到了床上,双臂展开,长发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脸全部都埋进了被子里,脑海里全是韩信那张漠然的脸。 那赵云,怎么回事? 一想到韩信对赵云说话时温柔的语气,李白心脏就一抽一抽的。 李白胡乱地把碍事的头发全拨到一旁,脑袋里胡思乱想着,不出一会,竟睡着了。 院子里杂草丛生,一棵参天的树郁郁葱葱,散下荫蔽,虽然李白长住在了这里,但如果要是随便拉一个外人进来,他一定会认为这里是一个荒废许久的院落。 韩信此时坐在院子里唯一一处没有长满杂草的平地那里的石凳上,拿手托着头,眼神总是若有若无地朝李白的房间那飘去。 赵云手提长枪,一副全副武装要出门的样子,他迟疑地叫着韩信, “重言,刚才剑仙大人叫我们两个离开,我们再耗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韩信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石桌,直到指关节发红,韩信才猛地回过神来, “子龙,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赵云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 “重言,我们该走了。” 韩信沉吟良久, “走?去哪?” 赵云想也没想就说道, “不如去我的宅子吧,我在长安置办了一个住处。” 韩信干脆地回答, 赵云颇为尴尬地捋了捋头发,缎带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抖着。 韩信嘴角噙着一抹笑, “传说中的剑仙大人可是答应收留我一阵子的了。” 似乎察觉到赵云的不自在,韩信拍了拍赵云的肩,眼里冒着精光, “子龙你也留下。” 赵云连忙摆手, “我还是算了,这样不好。” 韩信哥俩好地一把勾住赵云的脖子,笑得不怀好意, “没关系,有我在你还怕什么?难道那只狐狸还能吃了你不成?” 赵云一想到李白那张苍白的脸,才突然想起来似的,问道, “剑仙大人受伤了?” 韩信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在,但很快就恢复,神色淡淡地道, “哪有什么伤,他自己作的。” 赵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才说, “没受伤就好,前几日有一个自称天下第一的扶桑来的剑客,正嚷嚷着要跟剑仙决斗。” “扶桑来的剑客?天下第一?” 赵云颇为担忧,把长枪支在一边,自己坐在了韩信对面, “重言你不知道这事?现在整个长安都传得沸沸扬扬的,说那剑客的剑路极为刁钻,阴险毒辣,打遍了扶桑都没有对手,而且听说和他打过的人不是残了就是终身没办法再摸剑,他这才来了长安,非要和剑仙大人决斗,但我看剑仙大人那个状态,怕是……” 韩信眉头蹙了起来, “扶桑的剑客,不是来过一次了吗?” 听到韩信这话,赵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英挺的眉毛拧成一团, “上次的那个是这次这个的手下败将,这次的好像是叫什么宫本武藏。” 韩信不屑地笑了, “宫本武藏?他定下日期了没有?” 韩信是胸有成竹的,李白的剑术他不是没有讨教过,虽然暂时比不过他,但与那些个打赢了几个废物就自我膨胀认为天下无敌的人相比,还是绰绰有余的。 赵云似乎是在仔细回忆着, “大概是三天后吧,我记得是。” 韩信下巴朝李白屋子的方向扬了扬, “那他知道了吗?” 赵云意会,他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韩信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赵云看了一眼韩信, “我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了,三日之后不去赴约其实也没什么的。” “那宫本武藏知道剑仙是谁吗?” 赵云摇了摇头, “不知道,他要是知道的话,也不会把战书下到告示榜上。” 韩信笑了笑,那宫本武藏,他大概知道是谁了。 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啊。 当天,住在客栈里的宫本武藏收到了一幅未署名的画,上面画着一个棕发白衣眼瞳如海的青年。一个血红的箭头赫然指向那撮呆毛,标注着“剑仙李白”。 宫本武藏的眼眸闪着寒光,看了一会后便把画轴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