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北京后,我像回到了先前住的地方,张队说那人在半个月前拿着手机回来过一段时间,我很想知道他回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来到小区,手机里还留着原来房东的电话,打过去说了我是谁后,他立马就想起来了,简直记忆犹新,毕竟陈卿在他这死了,想记不住都难。 “是你啊,小图…你这打电话来是…有事?”自从上次陈卿出事后,这房东对我都有些害怕了,其实说起来我也挺不好意思,觉得对不起人家,因为这个事当时很多租客都感到害怕离开了,导致他的收入锐减大半,不得不靠降低租价来增添新住户。 “没啥大事,我就是想问问你,自从我上次走后,那房子有人租过吗?” “没有啊,我也不敢往外租啊…说了你别生气…那房子不吉利啊!”房东是个实在人这一点我非常清楚,毕竟在他这住过几年,为人还是有所了解的,他不是个会说假话的人。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更加疑惑:“那有没有人进去过,或者说暂时过去住几天的?” “也没有。”他以为我还想租回来住,语气变得有些不安:“小图啊,你要是想找地方住,我这还有别的空房子,给你便宜点,暂时住着没问题,至于原来那间…就别住了吧,那屋子也不知道咋回事,有些邪性…” 他说着,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急忙收口,但话已经说出来了,我也听见了,心头一颤,忙追问他:“有些邪性是什么意思?” 他像是有所隐瞒,急忙转话题道:“哎呀你就别问了,我给你找一间别的屋子。” “李叔,给您说实话吧,我不是回来租房子的。”李叔是房东的尊称,他原名叫李健,因为比我们大了不少,关系也不错,所以平常都叫他李叔。 他听见我这话愣了,茫然道:“那你这是要干什么?” “您应该能猜到我回来干什么的。”我故意卖了个关子,继续道:“我希望您能帮帮忙,能不能让我再进那屋子里看看?” “啊?你要进去?!”他语气明显不对劲了,就好像在害怕什么一样。 “对。我现在就在这门前站着等你呢。” “啊?!”李叔闻言愣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犹豫了半天支吾道:“那…那你在原地等着我,可千万不要乱走,也不要靠近那屋子,等我过去再说!” 说完这话,他把电话挂了,我被搞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哥在一边也是疑惑,就问怎么回事? 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我哥听后皱眉看着这屋子,凝重道:“这屋子出事才不到一个月,里面就开始有不干净的东西了?” “李叔也没说到底怎么回事,等会他来了亲自问问,这会还是不要乱动的好。”说着话,刘信在一边道:“现在就开始拍了吗?” 我想了一下,道:“等李叔来了,就可以开始了。” 刘信闻言脸色一喜,急忙从背包里掏出手机准备开启直播,等了大概没几分钟,就看见李叔一路小跑,从小区外面跑进来,朝我们直奔而来。 “小图!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干嘛非要进这屋子?你要是缺地方住,我这还有空房子!”李叔赶到跟前喘个不停,这一个月没见,和先前比着瘦了不少,能看出来这事也没少连累他。 看见他这样子,我心里过意不去,心想等一会给他塞点钱,全是当做补偿吧。 可转念又一想,我身上好像也没多少钱了,算了,实在不行就再找刘快口借点,上次借了十万买车还没还,这次也不差一点了。 “李叔,这是我哥,这是我朋友,刘信。”我向他介绍了一下,李叔点点头,突然发现刘信在举着手机拍他,顿时神色有些紧张道:“这是干什么?” “叔,您别慌,我是个主播,还没开始正式拍呢。”刘信举着手机好奇道:“您也是这次拍摄的人?扮演什么角色?” 李叔越听越懵:“什么扮演角色?” “没啥东西,就是玩的。”我见这两人说的驴唇不对马嘴,根本不在一个频道,忙打断他们,对李叔道:“您刚才说这屋子有些邪乎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话题,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是在做心理斗争,半天才道:“小图,我说了你可别生气,这只是我自己的感觉…自从你上次搬走后,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房子就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我有一次收拾完东西后,过了一个周再进去,结果发现…屋子里好像有些不对劲,很多东西和我当初摆放的地方都不太一样,就好像这地方一直有人生活一样,我当时也没想太多。” “可后来楼上的住户就给我说每到夜里楼下就有女人哭和叫的声音,吵得人睡不着觉,还问我这家人怎么整天吵架!我当时都吓坏了,那屋子里哪有人住啊!” “害怕吓走住户,我也没敢告诉他们,可后来很多住户都说,每次从这地方经过的时候,就听见屋子里有女人的声音,有时候是笑,有时候是哭,有时候甚至在叫。” 说着说着,他突然停了一下,脸色不好看道:“后来甚至有个住户说…有一次路过,刚好看见有个女人从屋子里出来…” 说到这儿他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其实我也好不到哪去,因为我心里很清楚,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陈卿!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应该,陈卿的尸体已经火化了,不太可能再变成鬼,那这个人是谁? 李叔见我们都一副凝重的模样,不安道:“小图啊,话都说到这了,咱就别进去了,要是想住房,我给你找别的。” “没事,您打开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了,再不进去那就更说不过去了。 李叔见劝不动我,最后只能战战兢兢的找出钥匙打开房门,房门一打开我站在外面就感到不对劲,直皱眉头。 这房间和我先前住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里面的窗户不知道为什么挂上一张床,把外面的光全都挡起来,整个房间里昏昏暗暗的,给人一种压抑感。 我走进去看了看,悄悄问肥仔:“屋子里有没有什么东西?” 它语气有些不安:“说不清楚,感觉好像有东西,但又看不见。” 我们走进来,刘信在后面开启了直播,对着手机说话:“我们现在来到了一个废弃的房子里,据说这屋子里死过人,而她的灵魂还在…” “我这不是废弃的房子啊!”李叔听见刘信这么说急忙出现在了镜头里反驳,这不是砸他生意吗? 吓得刘信举着手机躲开,对直播间解释不停道:“刚才那位是这房子原主人…” 他们说着,我和我哥打量着屋子,这屋子不大,一个客厅,一个卧室和洗漱间,还有一个厨房,标准的双人住处。 看见屋子里的这些东西,整个格局既熟悉又陌生,心里瞬间感觉不是滋味,脑海里不断浮现着陈卿的脸,难受无比。 来到卧室,尤其是看见那张床,当初陈卿就死在这了这地方,那模样到现在都不敢再想起来。 我忍住情绪,观察着房间,忽然看到在床底边上有一双红色的鞋子,颜色异常的鲜艳,正露着鞋尖。 看见这我鞋子先是愣了一下,等弯腰捡起来,眉头皱的更厉害了:“陈卿的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