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爆冷,将手指竖着插向头顶,手心触碰到了某样东西,坚硬得犹如寒铁,彻骨冰凉! “下来!”我气劲暗涌,五指陡然紧扣,猛然将这东西攥紧,胳膊往下一沉,只见“撕拉”一声爆响,彩钢棚上划过一道闪烁的火星,有个黑漆漆的物件被扣在了手中,回身一旋,扬手丢回库房。 下一秒,耳边已经传来浩子的尖叫,“死鸡,这只鸡已经死掉了,没有头!”什么? 我目光一沉,此时耳边再度传来破空声,一股冷风直追我脑门,来不及做任何迟疑,我沉腰坐马,身体立刻矮了一截。 头顶感到一股劲风压迫,本能地抬头往上看去,只见彩钢棚上垂下至少二三十只弯曲的鸡爪,犹如淬过火的碳钢,也不知源头究竟在哪里,纷纷垂落下来,笔直地抓向我的天灵盖。 那弯曲的爪子,硬实得好像镰刀。 我心中一震,立刻翻身一滚,沿着大门滚进了库房,手掌发力在地板上一撑,急忙弹起,猛回头一看,只见两扇黑沉沉的大门仍旧保持着敞开的状态,冷风中却什么也瞧不见。 浩子紧张到发抖,“小凡,这些鸡它们......” “都在墙上!”我沉声说。 “什么?“浩子脸色惨变,不自觉让后背远离了墙壁,颤音问,“鸡怎么可能爬墙?” 我说,“活着的鸡肯定不会,但死掉的就不一定了,我们好像中套了!” “到底是小心!”浩子原本打算继续追问下去,可话至中途,却卡着嗓子眼蹦出一道惊呼,我将符纸反贴在手心深处,一扬手,猛地朝背后打去。 噗嗤! 暗夜中闪出一道火光,手心符纸骤然炸出一片蓝火,化作飞灰散尽,等我回头的时候,却看见一只断了头的死鸡,浑身漆黑,僵死不动了躺在地上。 这鸡,绝对已经死掉好多天了。 我目光闪烁,正考虑应该怎么冲出大门,这时院外却传来一大片鸡爪刨地的声音,浓雾中涌出一道道黑色的影子,正疯狂冲向大门。 我睁大眼睛,定格在这些狂奔的黑影子上。 全都是些死鸡! 它们根本没有鸡头,断裂的颈桩却笔直地扬起来,指向天空,死鸡无头,却好像长着一对隐形的眼珠子,跟我保持正面相对。 那精钢淬炼的爪子,则在水泥地上刨出一道道狰狞的浅痕! 没有亲眼见识过这种场面的人,永远不会体会到那种诡异,黑漆漆的夜幕下,一整片无头死鸡站在院里,伸长了脖子“瞪“你,光想想我头皮都麻了。 浩子喊出一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这尼玛死了还能跑,简直是公鸡中的战斗鸡啊!” “当心,退后去!”我懒得搭理这小子的话,一把推开奔向我的浩子,同时用双手扣住两扇大门,发力一掀。 大门在飞速合拢,而感受到我的动作之后,门外的死鸡跑得更快了,头顶的彩钢棚上传来一连串“咔咔”的脚步声,一头死鸡扑腾着翅膀落下,将弯曲的爪子伸向我的脸。 此时我两只手都搭在门上,无法护住面门,紧急中咬破舌尖,—口舌尖血笔直地喷向夜空,正中死鸡的断颈! 噗嗤! 死鸡颈椎弥漫出一股浓烟,散发的腐烂味道格外呛鼻,它僵硬地倒在地上,同时更多死鸡已经朝我冲上来了,我发力将大门一推,两扇门板骤然闭紧,下一秒大门的另一侧传来“噂里啪啦”的撞击声,—股巨力涌来,震得我手心发麻,差点倒跌回去。 “啊.....它们在撞门!”浩子吓得尖叫,慌忙捡起一根钢条,死死抓在手上挥打。 “你特么看着点,别打在我背上了!”我呵斥一声,此时大门外的撞击声依旧没有停歇下来,门外传来一阵疾如爆豆似的撞击声,用时我的手腕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快要压不住门板了,急忙回头大吼,“浩子,帮我插上门栓,顶住!” “哦好!“浩子吓得没有主意,听到我的话,这才丢了钢管朝我跑来,七手八脚上了门栓,我侧开身子,从随身的口袋中摸出一袋朱砂,迅速撕开朱砂带子,用手指粘在大门上画符。 —道道血线纹路成型,我猛一跺脚,双手结出一道法印,将手掌平推,狠狠按在大门上,厉喝道,“镇!” 符纹强光弥漫,一股股气流在门上萦绕着盘旋,撞门声戛然而止,门外恢复了死寂。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回头说,“暂时搞定了,这些家伙应该进不来。” 浩子嘴角微微抽搐,他五官夸张地扭曲着,吓得翻起了白眼,哭喊着问,“为什么.....死鸡怎么可能这么凶?” 我懒得搭理,转过身修补门上的符纹线条,将法阵完善。 见我不说话,浩子急了,跺脚喊道,“你倒是说啊,你手上这些是什么,能防得住它们吗?” 我点头,说防得住,这些是朱砂,关键的时候可以代替人的中指血画符。 浩子脸颊苍白,哆嗦着嘴唇问道,“我看电视上演的,那些大师都是用中指血画符,你为什么不用中指血?” 我哑然失笑,说中指血效果固然不错,可那是人的后天精血,很难补的,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挤出一盆? 浩子脸色略微好转,仍旧疑神疑鬼地打量四周,小声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门已经反锁了,根本出不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守到天亮,天一亮,门外的东西将会不攻自破,不过我猜他不会让我们轻易活到天亮,浩子,实在抱歉,我不该逼着你过来,看来我们已经入局了。” “都是兄弟,说这些鸡毛话干啥?” 浩子一脸惨青,却努力挺了挺胸膛,说他可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为了兄弟两肋插刀都是家常便饭,当这段大义凛然的话讲完之后,浩子又紧张地问,“你刚才说入局,什么局?” 我沉吟了一下,摇头说,“不清楚,但这件事很有可能和警方正在调查的跨国走私案有关!” “你白天不是刚去过警局,他们没告诉你?“浩子瞪大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