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明说。“我摇头道,“或许是这件案子太严重了,警方才想到借用民间术士的力量,不过这么重要的案子,对外一定是严格封锁消息的,他们不肯把底细告诉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浩子跺脚道,“那你还答应帮忙,查个破案子还得防备这个,防备那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都请你出马了,干嘛还......” 浩子一脸愤愤地替我抱不平,我却沉下脸,在房间中来回扫视着,眉头越皱越深。 见我沉默不说话,浩子奇道,“小凡,怎么了?” 我指了指地上那片空白角落说,“刚才,我明明丢了一只死鸡进来......” “对,我也看到了!“浩子一脸惊恐,不停抽冷气说,“可它怎么不见了,去哪里了?” 我没有说话,闭上眼,感应屋子里的气息,这时头顶却骤然涌来一股死气,我本能地睁眼,将脖子笔直地扬起来,视线中顿时出现了那只死鸡,将爪子深深嵌在墙体上,垂下断裂的颈椎,与我遥遥“对视”着。 断颈中弥漫着一片紫黑色的鲜血,拉伸成一条线,笔直地滴落向我的额头。 我爆了声粗口,同时被我死死抵住的门板也开始晃动起来,发出“咯吱咯吱”承受到了极限的摩擦声,好像同时有几十只爪子挠在上面一样,与此同时,门上还传出了一股很大的力量,试图将门板推开。 这些鸡,在撞门! 我已经顾不上理会身后了,因为眼下还有一个麻烦需要解决,那只被我丢进门的死鸡忽然垂落下来,用钢铁般的爪子划下,我喊了声“小心”,侧身闪开,同时墙上“撕啦”一声,爪子扑空插在了墙上,留下了半寸深的抓痕! “卧槽,这特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浩子脸都吓紫了,再次捡起了地上的钢管,准备朝死鸡投掷过去,可那断头死鸡的动作却格外迅猛,扑空后扇动翅膀,又将下沉的身体拔高了两寸,竟避开了浩子挥过去的钢管。 我急忙大喊道,“别管它,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你把大门给我守住,千万别让外面的东西进来!” 浩子脖子上浸湿了大片冷汗,尽管害怕到发抖了,还是拼尽最大的勇气喊道,“好,我一定把门守住!” 他回身去推门,刚把被撞开的大门合拢,那断头死鸡也动了,忽然头的脖子拱起来,浑身的毛羽张开,摆出攻击的姿势。 我紧张地伫立在门后,一动不动打量死鸡。 我和死鸡静静地对视着,谁也没动,死鸡张开了翅膀,黑色羽毛好像筛子一样抖动,无论我朝哪个方向改变站姿,它断裂的颈椎都会朝哪边移动,已经彻底将我锁定住了。 那断裂的死鸡头下,弥漫着一片死气。 浩子用后背死死抵着大门,冷汗汇成喷泉涌出,颤颤巍巍地说道,“我怎么感觉,它好像还活着.....“ 这时,那只定格不动的死鸡忽然僵了一下,用爪子刨向地板,做出了起跳的动作。 浩子惊呼道,“它来了!”话刚脱口,死鸡已经蹦到了空中,居然将爪子抓向浩子的头顶。 “当心!”我一门心思都用来防备它会攻击我,没想到这畜牲居然第一时间选择攻击浩子,顿时心中一沉,大声狂喊道。 “啊……”浩子眼球外凸,几乎吓傻了,直到听见我的喊话声,才猛然将钢条举起来,本能地挥向脑门。 死鸡的爪子一把抓在钢条上,“滋滋”火花闪现,直到它重新跳到地上时,浩子手中的钢条居然凹下了几道狰狞的抓痕。 “妈呀!“浩子看傻了,本能地一哆嗦,丢了钢条瑟瑟发抖,我向前一步,趁那死鸡落地后还未站稳之际,忙将一枚铜钱取出,飞快将红线穿过铜钱的方孔,对准那死鸡投掷过去。 这畜牲动作很快,见铜钱飞来,立刻将爪子一垫,拔高了身体,翅膀好像风扇的铁叶子转动,再次从地上一跃而起,那对爪子看起来似乎比钢铁还要锋利,飞快抓向我的脸。 距离不足半米,我嘴唇却勾勒出了一抹诡笑,下落的铜钱砸在地板上,“叮当”脆响,陡然间飞射而起,我猛地抓牢红线,使劲一扯。 铜钱腾空而起,反射之际笔直撞击在死鸡腹部下摆,死鸡头顶喷出一股黑气,直挺挺地坠落地面,被我一脚踢飞,随着“咔嚓”的骨骼爆裂声,彻底僵硬一动不能动。 “呼!”我长舒一口气,缓缓第身下去,将这死鸡的断颈抓在手中细看,只见黑乎乎的血浆早已凝固,将断裂的伤痕遮掩,我用手指挤在它的食道上,气管顿时扩张,露出一个黄色的小点。 “就是这个!” 我目光一沉,急忙将死鸡颈椎里的东西掏出,凑到眼前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控尸符。 有人在操控这些死鸡! “小凡,你到底在看什么,赶紧想想办法啊,老子快顶不住了!”正当我失神之际,背后已经传来浩子的惊呼大喊。 我回头,见门板在接连不断的撞击下已经有了断裂的痕迹,门柱子上炸开两条新鲜的断痕,木屑随着撞击的频率簌簌而落。 时不我待,我深吸一口气说,“浩子,撑住,给我三分钟!” 说完我立刻盘腿坐在地上,取出一些红色的血线,将死鸡五花大绑,同时点燃了一对红烛,分别搁置在脚边,将死鸡脖子里的黄符展开,压在面前,用红线吊住死鸡的断颈,将它系在房梁上。 整套作一气呵成,我深吸一口长气,正襟危坐,咬破中指,在地面缓缓画动起了符咒。 对方以控尸咒操控这些死鸡,与其跟这些死鸡搏斗,还不如面对面斗法,只要破了这人的邪阵,一切皆休! 我将情绪调整好,存思入定,口宣法诀,同时将一把糯米洒出,笔直地投向面前的死鸡。 死鸡被糯米粘住,顷刻间腾起了一股灰蒙蒙的气柱,雾气深锁,屋中刮起阵阵阴冷狂风,我将铜钱压在晃动的火烛下面,一股阳气暴增,猛烈晃动的烛火得到稳定,笔直地竖起来,好似一条跳动的小蛇,陡然间拉高了半寸!